后来《人民###报》就正而八经地办起来了。他的任务是审稿编辑打样校对送到不远处一家区办印刷厂铅印。一期报纸从生米做成熟饭大概需要一个礼拜的时间。出版报纸的那个礼拜他忙乎得像一只觅食的蚂蚁或者采蜜的工蜂,匆匆来碌碌去没个歇脚的时候。不过那张报纸却是不定期出版的,具体什么时间出版完全取决于主抓###工作领导同志的意志,更确切地说是遵从于领导同志的随心所欲。于是有忙碌的时候也有闲暇的时候,总体来说是闲大于忙,闲多忙少。报纸的内容太好把握了,大部分是###政策条文一字不变的翻版,如果说有变的话那绝对是送厂铅排过程中没有校对过来的错别字或者是语序被人为颠倒的错误,少部分是各级地方人民代表大会和各级政府主管领导依据政策和条文所套下来的千篇一律的讲话稿,也就是说完全是一种形式化和程式化的东西。忙的时候他好像没有什么感觉,但闲的时候他就觉得精力过剩无所事事时光比较难熬。于是那位庄重而美好的中年女士便到办公室对街的百货店里买来了一副散发着玫瑰香味的扑克牌,这样他们几位的百无聊赖便迎刃而解了。txt电子书分享平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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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与那位命中注定上苍安排必定要和他发生一些男女之间的事情的俞女士就是在玩扑克牌中互通情愫的。论年龄俞女士至少比他大十岁,但是她的年龄并不影响他对她外在美貌和内在敏慧的倾慕和向往,他同时相信她自从一见了他也就在心底把他当做从天而降冒冒失失犹犹豫豫跌跌撞撞地走进她视野的一只晕头呆脑的小雄鹿了。当时在身体素质和心理素质方面她肯定是要比他强大一些的。现在有一支人们特别是少男少女们已经唱酸唱烂唱臭了但对他来说却具有某种永远也说不清道不明的内容蕴藏其中的歌曲叫做《女人是老虎》,他不会唱也不打算去学唱,好像所有的男人都不打算去学唱。但他觉得歌中把女人比做老虎是人世间天底下最最恰当的比喻了,而那位俞女士在当时确实是一头不折不扣色彩斑斓并且美丽动人的雌虎,有时他也感觉到她是一头身姿矫健行动敏捷捕食迅速并且能够在色相上招惹勾引所有雄狮的母狮。他们三女一男当时就在那间短期借用石油管理局的临街一楼室内比较昏暗白天也必须拉亮电灯然而面积却十分可观的“###办公室”里马马虎虎浑浑噩噩地打发日子。那种日子回想起来不能算好也不能算差,有时竟然是十分够味甚至浓烈呛人。三位大姐轮番给他开玩笑,经常开得无遮无拦赤赤ll肆无忌惮。有些玩笑开到了关键处,他即刻就会觉得自己的衣服被她们犀利的目光一下子划破剥了去丢在一边,浑身一丝不挂地展现在她们面前供她们赏阅,而她们的目光像三把闪光的匕首在他身体的不同部位还要做进一步的切割和析解,直搞得他体无完肤血迹斑斑。当然三位大姐也是游刃有余切划有方的,并不舍得就此要了他的可怜小命,她们往往在嘻嘻哈哈哼哼呀呀的喘笑之中又放他一马让他从她们的绳索网络之中脱逃出去暂时归还他男子汉的尊严,以准备供她们下一次切割析解。
他和那头美丽的雌虎——俞女士,负责办报。他后来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称俞女士为俞姐,并且叫起来很顺口很亲切。俞姐当然不具备语言文字上的能力,甚至对照猫画虎极其简单机械的校对工作也不屑于去做,只是在准备出报的那几天不厌其烦地与他在一起深层地聊天,洁白细腻的一双小手灵活翻转,飞针走线地的织着毛衣,而几乎办报出报的所有活计都是他一个人干的。但整体来说工作量并不大,和美丽宜人的俞姐在一起协调工作他不但不累而且没有丝毫的怨言。俞姐的美丽是经得起推敲的。她是那种江南人所特有的黄白色皮肤,当然白是占主要的,那种浅淡浅淡的黄只是滞留在她的眼窝处和鬓角下,起到了衬托白嫩的巧妙作用。她的两条眉毛像是左右舒缓渐行渐细的黛色柳叶,眼睛清澈明亮且眼角稍稍向上撩去,属于那种女流之辈百不抽一的丹凤眼;鼻子小巧且鹰钩,鼻梁直直棱棱恰恰当当,几乎看不到两个细气微呼的鼻孔;嘴巴不笑的时候隆起一个红润的小圆堆,一笑则两边嘴角力图向上翘,且在一弯动人的口型中露出细瓷般闪光发亮的白牙。俞姐的身材无可挑剔,是那种瘦弱型的偏高个,走路袅袅婷婷如春风摆柳,有一种很特别很特别无以言传的女性韵味蕴涵其中,在他的印象中美不胜收。另外两个大姐具体长得什么模样他始终没有认真端详过,反正都是质地优良的女人,十分健谈开朗,甚至可以用“开放”二字来概括她们的性格和行为。她们俩的任务除了我们在一块玩扑克牌之外主要是跑外勤,实质上也就是外出到各单位统计统计居民人数,找字写得好的人用毛笔墨汁大红纸把那些“选民”张贴公布在街道两边显眼醒目的墙壁上,至于说选谁或者是谁被选那都是各级领导们事先定好的不能有半点差错也不会有半点差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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