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流水?”那人并未转身,继续翻着书轻声道,“你迟了!”
“嗯?”流水一时没反应过来。
“你迟了,今天是第一天!”声音稍稍高了点,带着些许的严肃,流水总觉得似乎曾经在哪儿听见过这声音。
“我是赶着时辰过来的,应该还没迟……”流水估着时间,应该不会。
“怎的,迟了便是迟了,还想狡辩不成?”那人不依不饶。
“是……,是吗?”见着那人依旧坚持,一想到之前倦书也说快迟了,流水顿时没了底气,想着今儿个是第一天就被抓包了,多了几分担忧,一时也不知该说些什么好了。
只是待到环顾四周,却是发现室内只有她们俩人,又不由得松了口气,想了想,于是便带着几分乞求又多了几丝谄媚,笑着道,“先生还不曾到,其他的人也没来,反正又不是只有我一人迟了,往后我们还要在这一同念学,这位姐姐,今儿个就绕我一回吧?”
流水私底下已经认定了面前那人是同窗,边说边快步凑到那人身后,不仅左手扯了扯那人的衣袖,就连整个儿身子还向她轻轻推挪了几下——在院里她时常这样做,央着求初六初七他们做这个做那个,因着是自家的少主,初六他们几个小侍自是不会拒绝,流水不知个中缘由只当是他们都爱这个,故而今而个也拿来效仿。只是那人一动不动,依旧背对着,一声不答,流水琢磨着是不是再多叫两声姐姐或是应该是叫妹妹才对——毕竟自己进学是晚了些又或者是这人本就不喜自己这一行为。
这厢流水思忖着,想着该怎么继续下去,忽然间竟是感到自己的手不知被谁抬了起来,……
低着头,眨了眨眼,又细细的瞅着正握住自己的那双白玉手,这是怎么回事,这双手怎么忽的就握住了她的——细细的,滑滑的,温温的还很舒服,猛地,流水甩了甩神思,今儿个是怎么了,竟然还有心情想这个,莫不是因着榜上向前移了席位,兴奋过了度了吧。
“我的手舒服吗,少主?!”戏谑,非常戏谑的声音萦绕在流水耳边,没由来的直叫她想起年前那晚遇见的那女子……
“那晚,你那小侍可是这么亲昵的叫你的!”许是看出流水的心思,那人竟凑到她耳边,贴着她的耳垂继续道,“真是好久不见了呢!”
愤愤的一把甩开她的手,立刻离开她好几步远,妖孽,肯定是妖孽,流水心中只有此刻只有这个念头,。
“你为何在此?”犹记得那晚之后,初七他们将自己好生给说教了一番,千叮嘱万嘱咐的让自己小心,以后断不可叫那些好女风的人给轻薄了去——那可是身为女子最大的耻辱,再一想到面前之人竟也是这类人,顿时怒从心生,连着语气也差了许多,尽管这人还顶着太女的光环。
太女千音已是转过身,瞧着流水怒目而视的模样,一双如墨的星目瞪得大大的,白皙的小脸上那张樱红的小嘴一张一合,煞是有趣,笑着反问道:“我为何在此?那我又为何不能在此?”
“你是太女!”
“太女?那又如何?怎的,莫不是太女就不能进书院了吧!”听着流水的问话,千音只觉得有趣。
“……”
“可,可是你身为太女,不在中辅助女皇处理朝事,来这做什么?”
“我来做什么?你怎么,怎么能还问我,怎就不问问你自己?”千音故作诧异,言语中故意一惊一乍。
“问我?……你是太女,我同你又不曾有过任何的关系,怎的又关我甚么事?”流水立时理直气壮了点,连带着声音也高了。
“诶,流水,你还真伤我心,自年前一别,我心下总念着你,如今亦是为了你而来,可你竟说——你我并无关系,倘若真没关系,那晚你也不会就那么让我亲了。”
不提那晚还好,一提流水愈是气愤,一时也顾不了千音太女的身份,怒道:“你竟还提及那晚,你这好女风的家伙,身为太女竟做出这种事来,把我当成那些低下的女伶,我还不曾找你理论,你倒是有着理了?!”
瞅着流水的愤怒模样,千音心下愈是觉得有趣,玩味的念头也渐长了起来,只是现下还有正事要做,只得打住道:“好了,不同你玩笑了,过来替我理了这些个典书。”
流水正怒着,不知她为何一下间便转了话头,一时竟愣在一旁。
“还不过来,处在那作甚?”
“为何让我做这些,先生还不曾离来?”尽管有疑问,但还是走了过去。
“先生?我便是这典科的先生!难不成你还不知?”
“嗯?……这怎么可能,你是太女,太女,东!”流水怎么着也不相信,好好的太女不做,竟来当个授业先生。
“呵呵……看来你还真是不知啊。里有母皇处着,现下又天下太平,怎会国事繁忙要我理着,何况这回也是母皇差了我出来。”
千音直接翻着书,见着她沉默不语,但是却是一脸的不信任,心知她是还有些不信,不等她开口便接着解释道,“实话同你说了吧,先前这儿的典科先生曾是我昔时的太傅,闲着时便来书院传道授业,如今年岁也高了,便退了,前日我去太傅府上拜会后,回了便特意‘请了旨’,母皇也允了我。”
见着千音说的委实直白,流水这才相信,只是方才用那般语气同她说话,心底立时泄了气,默默的拾起桌上的一本书,在她对面坐了下来。但是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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