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洋接了个电话,是妻子打来的。
她说,来医院作交流活动的那个专家已经到了,并且专门来儿子的病房了解了一些情况。
根据王医生透露的消息,肝元基本上也有谱了,最快甚至一个礼拜内就能做手术。
现在唯一还有待确认的,还是钱的问题。
丁洋告诉妻子,钱,也不是问题了。有个老战友下海经商,现在已经是个大老板,对方答应借钱,缺多少,他就借多少。
挂了电话,丁洋望着地上,地板上整整齐齐以四方形态排列着一捆捆现金。
每捆一万。足足有八十捆。
钱,真的不是问题了。
只是,也真的不是什么老战友借的。
肩上的管体和花朵已经凋零脱落。手,同时恢复了肉色。
来到镜子前,丁洋看着自己的脸,除了还在分泌粘液,形态上又回到了原本的模样。
只是,由于这种透明中还带着些许粉红色的粘液的存在,他原本的模样都在镜中有些不好辨认了。
丁洋用手撸下脸上的粘液,打开水龙头,这些粘液遇水即化,被水流带到下水口中。
接一把水,捧到脸上,清凉的感觉,顿时让他舒爽了不少。
这是病吗?
定期发作?
丁洋想不明白,肚子突然咕噜咕噜叫唤起来,又有些饿了。
他来到厨房,最近一直吃住在病房,已好久没在这儿开火做饭。
打开柜门,打开冰箱门,打开抽屉。
基本上找不到什么吃的。
一个袋子里,还存放了一些花生米。
生的。
煮一煮再吃吧。
丁洋往小锅里接点水,将花生米放进去,打开燃气灶。
饿意重重。
越来越饿。
也真是奇怪,现在为什么这么容易饿。
这也是怪病的症状之一?
水开了。咕嘟咕嘟冒着泡,将水里的花生米顶得四处乱游。
丁洋却突然想起了一些事情。
饿。
昨晚,也是因为饿,来到了面摊上大吃一顿,然后,肩膀上的怪东西出现了。
今早,还是因为饿,来到超市门口买了烤红薯,然后,肩膀上的怪东西又出现了。
现在,又饿了。。。。。。
一瞬间,他想起了白菜,陆楚昨晚生吃的白菜。
他为什么要找吃的?
再联想到几天前的晚上,那拍电影似的特效场面。
难不成?
丁洋望着水里的花生米,关掉火,拿起漏勺盛到碗里。
。
。
。
。
陆楚来到自家楼下时,已是凌晨三点。
今晚没有碰到罪恶事件,唯一做成的事,只是帮了一位哑老太太回家。
那些超能英雄电影里,到处都是罪恶,吃个饭能碰到枪战,取个钱能遇到抢劫,约个会能看到火车脱轨。
怎么到了现实里,全然不是那么回事。
罪恶都去哪了?
是时间不对?还是地点不对
他咳嗽一声,叫亮楼道里的声控灯。一层一层的上台阶。
来到五层,取出钥匙串,找到房门钥匙,正要开锁进屋,却发现锁没了。
这个“没了”的意思,真的就是彻彻底底的没了。
原本应该是锁眼加把手的位置,只剩下一个人脸大小的洞。
洞形不规则,那边缘的形态,貌似是被什么东西融化了一般。
门倒是还四平八稳的关着,只是残废成这样,早已失去了它应有的意义。
现在的小偷,都变得这么暴力了?不再优雅的开锁,直接让锁消失?
陆楚苦笑着伸出右手,试图轻轻推开房门,可刚接触到门面,又停了。
他后退几部,坐到台阶上。
打开风衣,取出所有的零食。
开始吃。
树侠哪都好,就是战斗前必须吃饭这件事,实在是一点儿都不酷。
不过,倒也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找了一晚上的罪恶,没想到罪恶自己找家里来了。
小偷也许已经卷东西走人,也许还正在里面卷东西。
最好还正在里面卷东西。
树侠生擒夜半窃贼。很写实,很生活化。
可惜。
摄影师加灯光助理都已经下班回家睡觉。
怎么办?
难不成要自己一手拿手机实拍一手解决偷窃小毛贼?
随着食物不断下肚,该来的变化都来了,十指柳条生出,生机勃勃地飘荡在眼前,顿时让陆楚踏实不少。
应该不成问题吧?哪怕是昨晚那个像散打冠军的哥们,完成态的树侠,依然绝对有把握掌控局面。
陆楚站起来,让一枝柳条缠住已经开始录像的手机,上升到后上方适合拍摄的高度,一切准备就绪,他便轻推房门,迈步进去。
房间里黑着灯。没什么动静。
只是。
好臭啊!
一股不知什么东西坏掉的刺鼻的酸臭味,弥散在空气中,让陆楚突然莫名的紧张起来。
心思一动,柳条便动,除了举手机的那支之外,其余九条,瞬间陀螺式围住陆楚的身躯,宛如寺庙中吊起来烧的塔香一般。
站在走廊里,往里面望,静悄悄,黑咕隆咚,隐约有些光线,怕是从阳台传进来的。
手摸着门附近的墙面。
终于触到了客厅灯光的开关。
咔嚓。
灯亮。
那是什么?
客厅当中,两条绿色的大管子悬浮在半空,管子顶端,更妖艳地开着两朵粉色的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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