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在衍发生什麽事了吗?
雅弦听见死党毫无迂回的问话,不自觉微微一笑,随即又恢复了怅然若失的神情,
昨天的婚宴,姐妹们大多携家带眷出席,闲聊之中不难感觉出在衍在丈夫当中算是发展挺好的,众人眼里的“杨雅弦”,有个诚恳上进的好伴侣、也从来不曾为了金钱、孩子之类的琐事操烦,生活幸福根本无从挑剔,
後来婚宴结束、搭梯下楼时她随口提起宇徵在新娘休息室说生了孩子的姐妹身上都飘着股婶味的话题,
当时在衍心情不错,不但伸手揽上她的腰,甚至还回说:「嗯,年过三十还能逆龄成长,老婆你的存在对其他女人实在有点残忍了!」,於是她心花怒放不知道哪根神经不对,竟然自讨没趣地多问一句:「我漂亮的话,你会多爱我一点吗?」
她以为两人已经好久好久,不曾相处的这麽融洽了,内心顿时升起许久未曾升起的期待,没想到在衍只是敷衍地回了句:「你懂我不是吗,我不喜欢说些有的没的。」,就再也没有下文了,
她心里希望男人趁她还没绝望的时候作出回应,於是不死心又继续追问:「在衍你爱我吗?」,没想到等了又等,等到的却是一脸无趣的白眼,
虽然理解男友向来不擅言词表达感情,但在那一瞬间,她还是感到情感帐户严重透支了,好像这些年来开口说爱、作过的事从来没有得到回应,胸口压了颗巨石,沉甸甸地透不过气,让人不禁怀疑,若是等到她再也不在乎男人爱不爱自己那一刻,两人关系还有补救的余地吗?
「宇徵,我作坏事了。」
「什麽?」
「2015年第一天,我和李英祖上床了。」她静静凝视着红酒杯,轻轻摇晃了几下,红酒在广口杯里离心晃动,随着灯光折射,闪耀出近似宝石的光泽。
「哇靠,杨雅弦你想吓死谁啊,」宇徵对上不鸣则已一鸣惊人的死党,那迷离神情简直令人毛骨悚然,有一瞬间,她突然怀疑眼前这女人真的是自己认识十几年的那个人吗?「竟然给我来先斩後奏这招!」
雅弦看到好友吓很大的反应,反而恶作剧成功似地笑了,「你想骂就骂吧,反正我作了。」
此言一出,反倒是宇徵不知该作何回答了,「切,我骂你干嘛,我早有心理准备李英祖跟你勾勾缠,迟早会惹出大事好不好,」尽管她心头争先恐後冒出疑问,但又不想打破砂锅问到底,於是也只能嗫嚅地驳了声,「况且,夏在衍是我的谁,你才是我不问是非相挺到底的人吧!」
「哎,反正情况就是这样,」雅弦感觉迷惘。
心就像眼前这只酒杯,
她不确定自己究竟想倒空或者填满,
也不确定自己该考虑自己多些,或者考虑在衍多些还是考虑英祖多些……
「但是你……哎,李英祖想跟你撞撞又不是一两天的事了,但你不是一向打哈哈过後就算了吗,这次怎麽突然冲了?」
「因为我觉得输了,和李英祖好像再也谈不出结果,继续蒙混下去他就要离开我了。」她无奈回话,「既然他不愿为我停在好友位置上,我们之间的结局似乎只有一个了……」
不是蒙混下去造成分离,再不就是相爱过後还是走向分离了吧?
「噢,如果李英祖主动离开你应该要偷笑吧,」尽管宇徵不想因为遣词用字太过激烈而造成好友心情负担,天知道她心里根本白眼连发啊,这个李英祖果然是只毒蠍,盯上猎物就不肯放了啊,偏偏傻女人被毒针刺中慢性麻痹逃也不逃了,「傻瓜,除了空泛的“喜欢”,他到底给过你什麽啊?」
「是啊,什麽也没有。」悲哀的地方就在这,她明知自己和英组纠缠不清的感情终是昙花一现,长年盘踞心头的负面观念也让她不敢碰触无法掌控的感情……可惜尽管如此,她还努力挣扎,舍不得马上结束。
「朋友是像他那样作的嘛,他向来只在想被人安慰的时候出现,一点也没考虑过你的心情或者立场吧!」
「呵,听我废话这麽多年,连你都了解李英祖了啊……」其实雅弦何尝不明白呢,多年来的讨价还价、僵持不下,明知英祖是自我中心的男人,她却期待能得到更多爱,
此时她莫名想起以前曾经问过英祖“你真以为勾勾手指、随口说我想跟你上床就会得到甜头吗,勾引女人好歹也要申请约会什麽,让人感觉动心吧?”,可悲的是,如今的她还无法深刻体认英祖是活在当下的男人,还希望英祖多爱自己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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