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去房间内走了一遭,回来手里就拿了封信,在华庭望眼欲穿的目光中往他面前一递。
华庭虽然深恨花沉态度不佳,但此时看小阿妩的信更重要,也就懒得再和他计较。
不料才刚看了几行,华庭立时变了脸色。
西南出现先帝遗子,阿妩要求他力争让彭祁出战,这是为何?
比起西北王和西南王,夏泽手中能与之抗衡的最重要一员战将就是彭祁,为了保证安全,夏泽甚至让他屈才镇守京师。
这无异于把一头雄狮关在铁牢中,明明应当开疆拓土的男人眼下就执掌着京畿的一亩三分地。
换而言之,这等于夏泽把自己的卧榻之旁拱手交给了彭祁,可见其对夏泽的死忠,。
不过他转念一想,却忽然喜上心头。
夏泽眼下正让他跟着彭祁学习兵法谋略,换而言之,在让他尝试着接触京畿防务,一旦彭祁被调走,那么才是他好下手替换自己人的时候!
花沉好整以暇地欣赏着华庭脸色变化,他已经得到了西南找到先帝民间遗子的消息,此时不过是来看看华庭的笑话而已。
华庭忽惊忽喜,甚至完全沉浸在信中旁若无物,待到他终于回过神来,花沉已经看了大半天的热闹。
“这消息可值得华公子放□段来一遭戏梦?”花沉早就看出来华庭自诩清高,对戏梦这种终究是讨好人的场所不屑一顾,故意刺他一刺。
华庭这段时间来最忧心的问题得到了解决,心中有了底,知道这所谓的先帝遗腹子多半只是个幌子,提起的心也放下了大半。
不管戏梦他有多不愿涉足,至少花沉凭借他的人脉成功带回了阿妩的信,如果不是信中阿妩一再声明花沉绝对可信,依照华庭的性子,卸磨杀驴并不是什么不可能的事。
“多谢花班主。”华庭拱了拱手,“告辞了。”
“慢走不送。”花沉也懒得和他多说,华庭对华妩的心思他不是不知道,在他看来,薛逸远比华庭好得多,自然也就不愿意多费唇舌。
花大班主打定了主意要跟着小姐一块夜奔,完全不打算引起华庭的注意。
咦你说他奔不奔的成……矮油这要看可爱的花小梨嘛。
出了戏梦的路上,华庭并没有直接回华府,而是绕路到了城外,看着面色蜡黄的行人,终于脸色开始凝重了起来。
去年年成不顺,户部收上来的钱粮只有丰年的一半还不到,冬季没有下大雪,立春之后却又见不到几滴雨,放眼望去,田间的惨景让人不忍直视。
今年青黄不接的时候如若官府发放赈灾粮不到位,哗变将成为定局!
在这种自顾不暇的时候,夏泽还要为了自己的位置劳民伤财去攻打西南,若是真的得到了那帮老臣的批准,那才是天大的笑话!
不过话又说回来,夏泽和那些老臣闹得越僵,对他就越有好处。
如果夏泽不越来越暴戾自专,他又怎么好用鹊巢鸠占的名义把他赶下来?
华庭这一出门,到回华府的时候就已经天色将晚。
齐优提着一盏灯笼守在门口,也不知等了多久,见到华庭之后略点了点头,当先为他引路。
自从薛逸跟着华妩去了栈州之后,西厂獒犬对于华府的监视不减反增,夏泽似乎察觉了什么,对西厂的辖制力度也开始大了起来。
以至于獒犬们不敢再像从前一般潜入府内,只敢在外围小心监守。
进屋后,自有美貌的侍女上来服侍华庭换下衣服,齐优默不作声地站在一旁,也不觉得不自在。
华庭也没在意,待侍女换好衣服后吩咐上了晚饭,示意齐优和他一块吃。
这两人多年主仆,也不存在什么无谓的你推我让,齐优向来严格遵守食不言寝不语的守则,等到华庭吃完后才对他开口。
“方黎被幽微抓了了。”
华庭正在喝茶,闻言略略皱眉,“出了什么事?”
按照幽微对方黎的宠爱,这种事情出现的可能性简直小之又小,从小当狗养大的猛兽,就算以后再如何培养,它终究也不过是条狗而已。
“他刺杀幽微失败了。”齐优言简意赅道。
这倒是完全出乎了华庭的意料之外,“这是怎么回事?”
“具体不清楚,”齐优摇了摇头,“只说是方黎受了妩小姐的指使,幽微眼下正大发雷霆,说要杀了这个欺师灭祖之辈。”
他特意把消息延后了一个月再向华庭汇报,打的就是让华妩客死栈州的想法,如若这样都让华妩逃过一劫,那也只能说老天无眼。
华庭没注意到齐优的目光闪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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