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雪征不假思索的迈步向下,跑的比狗还快,三步两步的先撵上了阿初。他伸腿挡住了阿初,大白狗蹿上来,也咬住了阿初的衣裳。而阿初叫了两嗓子,这时就瘫在地上不动了,愣怔怔的睁着一双大灰眼睛,是吓傻了的模样。
陆雪征弯腰抓住他的衣领,把人提起来依靠山石坐好,然后自己向下去救那位荣先生。荣先生已经停在了坡底,陆雪征一边跑一边感觉瘆得慌——荣先生来无影去无踪,从这么高的坡上滚下去,居然连声尖叫都没有,太像鬼了。
而正在此时,荣先生自己爬了起来,也不看人,呆呆的走到了断崖边站稳,仰头去看天空——看着看着,忽然衣领一紧,陆雪征像拖死狗一样,拽了他便往回走。
陆雪征把荣先生和阿初一起扯到了公路上。荣先生一言不发的看天,看着看着又要往路边草丛里走。陆雪征为了救这二位,踩了两脚红泥,一只皮鞋脱下来能有好几斤,正是气闷,如今看荣先生又要作死,便抬脚半轻不重的踹过去,蹭了荣先生一p股泥。
荣先生挨了这一下子,回头望向陆雪征——他皮肤细腻,修眉凤目的,看不出具体的年纪,大概也就是三十多岁。盯着陆雪征看了半晌,他那眼中隐隐有光闪过,脸上神情随即起了变化。陆雪征留神观察,感觉荣先生的脸上忽然焕发出“容光”来了。
果然,荣先生低头看了看自己这副德行,然后就摇头苦笑,仿佛也对自己感到哭笑不得。弯腰拍了拍阿初的肩膀,他直起腰从西装口袋里摸出一个小本子,又抽出钢笔,在本子上刷刷写了几笔。
将本子转向陆雪征眼前,上面乃是“多谢”二字。
这时大白狗溜过来,忽然起身抱住荣先生的一条腿,伸着舌头又是一顿乱耸,毛茸茸的大尾巴卷起多高。荣先生后退两步,没能甩开白狗,就抬头望向陆雪征,蹙着眉头尴尬一笑。
陆雪征发现荣先生的一举一动都是带有分寸的,本质上应该是个温柔优雅的人,不知怎的刚才会像鬼上身一样。这时远方传来呼唤,陆雪征和荣先生一起扭头望去,就见何家卫士远远走来,正在漫山呼喊着“荣先生”。
陆雪征一阵轻松,连忙说道:“来找你的,快去吧!”
荣先生微笑着向他浅浅一躬,然后带着一p股泥向前走去了。
陆雪征把吓傻了的阿初,以及下流大白狗一起带回到了路边那位小老妈子面前。小老妈子一看阿初满身是泥,吓的差点把阳伞扔了;及至听陆雪征讲清了来龙去脉,她立刻一把拽过阿初,口中恶狠狠的埋怨道:“二爷,你怎么这样不听话?回去大爷知道了,不但不许你再出来遛狗,连累的我们也要跟着挨骂……”
老妈子牵着二爷和白狗,一路走一路唠叨,自行向回走去。而陆雪征无法再去散步,只得也是回家去了。
翌日上午,何将军忽然来了。
原来何家的客人便是那位失了魂魄的荣先生——荣先生年轻的时候打吗啡,把脑子打坏了,现在有点间歇性的痴呆,而且还是个哑巴。昨天何家大排筵宴,不知怎的一个疏忽,会让荣先生游魂似的走了出去;事后何将军经过一番打探,得知荣先生的救命恩人乃是陆雪征,这就亲自道谢来了。
何将军很是不得人心,还没等在陆家客厅内坐稳,便东张西望的开口问道:“金小丰呢?”
陆雪征告诉他:“去泰国了。”
何将军略觉失望,又问:“你这家里,现在是全靠金小丰支撑打理吗?”
陆雪征听了他那倨傲的语气,颇想把他撵出去:“不是。”
何将军点了点头:“我看金小丰这人很好,你收了这样一个干儿子,倒是有些福气的。”
陆雪征淡淡答道:“我把他从小养大,现在受他一点孝敬,也是应该。”
何将军很不赞同的一摇头:“陆先生,正所谓‘痴心父母古来多、孝顺儿孙谁见了’,你也要懂得惜福!”
陆雪征咬了咬牙,没说话。
何将军悠然自得的喝了一杯茶,吃了一点水果,自己坐够了,这才告辞而去。
陆雪征送他到了门口,心中暗骂:“这个混蛋老白脸子,这是向我道谢来了,还是替小丰出头来了?”
193、小发财
金小丰领着陆云端,陆云端领着苏家栋,这三人拖拖拽拽的回了家。
一见陆雪征迎出来了,陆云端立刻甩开金小丰和苏家栋,欢天喜地的冲上前去大声说道:“爸爸,我给你带回一样好东西!”说着就把手伸进怀里,摸出一只翡翠平安扣。
陆雪征接过来,只见这平安扣通体透绿清澈,简直像个玻璃玩意,不禁惊讶笑道:“哎哟,这很贵吧?”
金小丰这时走上前来,低声笑道:“云端这一趟发了一笔小财。”
原来杜文桢那侄媳妇的弟弟素来身娇r贵,虽是和金小丰合伙做玉石买卖,却是常年守在香港,从来不肯亲自动身前去查看生意情形,宁愿在利润上多让出一点,驱使金小丰替自己多为照看。正所谓“无利不起早”,金小丰也没别的事业,故而并不推辞,正好还可以顺便开阔眼界。
这一趟从泰国回来,金小丰就近又去了一趟缅甸,前去矿山河床一带看新鲜。那地方正是有许多行家在赌石,外人不明就里,自然犯不上赔钱凑热闹。陆云端还有些孩子心性,自作主张的搜罗出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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