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是,我便是要国公府一齐陪葬,你又能奈我何?”
一旁陈妈妈连忙拉住大夫人道:“夫人,您别冲动啊。老爷,夫人没有做那样的事,奴婢亦没有。这都是这该死的柳絮胡说八道啊。”说着,便抓起了柳絮,道:“你这该死的丫头,到底是谁指使的你。你为何这么害我,你老实道来,不然有你的好果子吃!”
定国公本是怒火冲天,见陈妈妈如此毫无规矩,便更是怒火难耐,伸出一脚朝着陈妈妈狠狠地踹了过去,只骂道:“老奴才,事到如今还敢放肆!今儿我便就处置了你,看你还如何敢兴风作乱!”
陈妈妈年老体弱,早已被踹得人仰马翻,只扑在了地上。大夫人见状,只一跨便护在了陈妈妈跟前,瞪着眼睛道:“杜淳安,你今儿若是动陈妈妈一根手指,我便与你誓不罢休。且到时看看,谁更无情!”
“你……”定国公简直就是红了眼,“今日不管你说什么,我都要处置了这个无事生非,毫无规矩的老家伙!方锦心,你给我让开!”
大夫人抓着定国公的双手,冷冷笑道:“你可以试试,看到时,是陈妈妈活着,还是整个国公府活着?”
定国公被大夫人的冷然神情稍稍震住,双眉却还是紧蹙,道:“你究竟在胡说什么?陈妈妈今日得罪了郡主,如若不处置了,哪里还有国公府的活路?”
大夫人冷哼一声,狠狠把国公府推开。神情里似带一些厌恶,“陈妈妈活不活,与国公府能不能有活路根本毫无关系!”
“你这是什么意思?”
大夫人冷眼睨他,闪过一丝嘲讽,勾唇道:“我看你真是陷进温柔乡。不知窗外事了?”
四姨娘眼里闪过一丝尴尬,身子朝定国公凑了凑,诺诺无话。定国公见四姨娘受了委屈,心中还未消散的怒火又熊熊燃起,刚欲开口,却被三姨娘一把拉住。三姨娘朝定国公摇摇头,又一脸和婉地对大夫人言道:“姐姐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姑母的意思是,国公府若是没有活路,根本不关今日之事。”大夫人还未答。却被一个男子的声音抢先了。他一身蓝袍,面上和煦温柔,腰间挂了一块暖玉,瞧样子,是个翩翩公子,可眉目间带了一丝文人少有的狠戾。
大夫人面色一喜,道:“孜墨,你回来了。”
方孜墨朝着大夫人温柔一笑。又伸手将陈妈妈扶起,冷眼瞧了一眼那跪着还在发抖的柳絮,只道:“把这丫鬟,乱棍打死!”
柳絮震惊地抬起了头,不可置信地望着眼前笑得温柔的表少爷,双唇微张,“表少爷饶命,表少爷饶命啊!”
“饶命?如此不忠不义,留你何用?即便我饶了你。到了郡主那里,你以为你还能活么?”方孜墨冷冷言道,双眸狠戾浮现,似要将柳絮杀之而后快。
陈妈妈高兴坏了,抓起柳絮狠狠地掴了两巴掌,骂道:“可恶的丫鬟,竟然出尔反尔!”
“陈妈妈饶命,表少爷饶命啊!”柳絮连续被打了巴掌,嘴角已然破裂红肿,这会子竟是说话都疼痛不已了。
方孜墨抓着柳絮的下巴。双眼微眯,透出的凉意叫柳絮不自觉打了一个寒颤,他浅笑着,优雅地吐出一个字,“杀!”
“慢着!”定国公拉长着脸,沉声道,“柳絮是我杜府丫鬟,还轮不到你来处置。何况,她现在是此事重要证人,若郡主问起来,我该如何交代!”
方孜墨却并不给定国公面子,勾起唇畔嘲讽道:“姑丈,你真当是年纪大了!”
“你……”定国公瞬间变了脸色,愤怒地望着方孜墨。
方孜墨却是优雅地掸了掸衣角灰尘,浅笑道:“姑丈,你这些年不在京都,真是失去判断事情的能力了。恐怕是陷进温柔乡,看不清世事了吧。”
方孜墨一双厉眼,冰冷地从两位姨娘身上扫过。四姨娘咬着下唇,委屈地望着,而三姨娘却眯起美眸,极快地闪过一丝笑意。方孜墨瞧得清楚,却不动声色,只朝着定国公道:“留着柳絮,只会让事情越变越坏。慕琰和程绯尧两人,早晚有办法,会将此事牵扯到国公府身上了。到时姑丈你,百口莫辩!”
定国公虽觉着方孜墨与他不恭敬,可一席话说来却是有道理的。慕琰与程绯尧,的确是两个难缠的对手。
方孜墨见定国公默默无话,便知他是同意了自己的意思,道:“陈妈妈,把柳絮带下去,记得手脚利索些。”
“是,表少爷!”陈妈妈笑着应下了,又笑着望了一眼三姨娘。
三姨娘暗暗心惊,只攥这锦帕,稳住自己慌乱的心。方孜墨方才那些话,是故意说给她的。他要让她知道,大夫人手里,仅是一个陈妈妈就有取人性命的本事!
定国公蹙了蹙眉,闷声道:“你好自为之吧,锦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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