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里,竟敢如此鬼鬼祟祟。瞧你的模样,好像并非皇后娘娘宫里,说,你在这儿干什么?”
德妃与静雅停步观望,不知为何心中隐隐有些不安,跪着的小太监正是德妃翊坤宫的人。他微微颤抖着身子,视线若有似无地望着德妃与静雅,那神情似乎几位害怕,害怕得连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秦龙海心知肚明,厉声道:“大胆奴才,竟敢不答,随我面见皇后娘娘,求娘娘处置。”话毕,只伸手揪起那小太监的衣襟,小太监曲着身子随秦龙海进入殿内。
德妃微微凝眸,细想之后,又转身回了殿内。静雅不明就里,只是皇祖母进去了,她想也不想也一道进门去了。
帝后身居高位,斜睨着底下跪着的小太监。他看起来不过十几岁的模样,可能是穷苦出身,所以身子略显单薄,胆子亦有些小,浑身止不住地颤抖。
皇后心生怜惜,只温然道:“你是哪个宫里的,这个时辰怎么不当差,要到本宫宫里来?”
小太监小心翼翼地望一眼温婉笑着的皇后娘娘,神情微微一怔,而后才定定神,鼓起勇气道:“奴才是翊坤宫新进的小太监,唤作小允子,是安公公底下的人。”
皇后笑道:“是德妃宫里的人,这个时候到这里来,是来寻你家主子么?”
小允子咬一咬牙,道:“启禀娘娘,奴才私闯未央宫,并非来找我家主子,而是,奴才想要来瞧一瞧雅安郡主!”
话毕,只听得满座哗然,静雅更是轻笑不止,“呵呵,雅安真是好福气,如今竟连小太监也惦记上了。”语气轻佻,实在不该一名大家闺秀该说的话。
皇帝猛然怒道:“你一个奴才,也敢来瞧郡主!秦龙海,拉下去,杖毙!”
“皇上饶命,皇上饶命!”小允子被皇帝怒气震慑,只吓得连连叩头求饶,“皇上,奴才与雅安郡主并不相识,只是,郡主今日落水,奴才瞧见了。所以,所以,奴才才冒死闯进未央宫。”
小允子的话让秦龙海停住了手里的动作,皇帝一个眼色,秦龙海便已领会,松开了手,道:“圣上面前,若有一句假话,可仔细你自己的命!”
小允子又朝皇帝叩了一个响头,“皇上,奴才出自贫苦,虽说没有读过什么书,可是自小家中老母亲教导,做人要心存良善。今日,奴才眼睁睁见郡主落水,却无法搭救,心中便就惶惶不安,故而才私闯未央宫。还请,还请皇上责罚,罚奴才一个视而不见之罪!”
“你说你今日是亲眼所见雅安郡主落水的?”皇后疑惑问道。
小允子道:“是!奴才亲眼所见,可是……”小允子的神情里透着害怕,惶恐的视线时不时地偷偷望向德妃娘娘与静雅。意味如何,在座之人早已清清楚楚。
皇后道:“那你瞧见了什么,又为何不救本宫的雅安?天下谁人不知,雅安是本宫的心肝宝贝!若她有个万一,本宫可不会留半点情面,即便你家主子护你,你也逃不过一个‘死’字!”
小允子的身子趴得更低了,细细的手臂支撑着瘦弱的身体,语带轻颤,“奴才知晓,是奴才之过。若奴才不畏惧静雅郡主,或许雅安郡主也不会落水。娘娘,小允子死罪!”
“你胡说八道什么?”静雅尖声喊道,那神情渀似要把小允子碎尸万段,“你是个什么东西,也敢来污蔑我!”
小允子被惊吓住,颤抖着说不出半句话来,也更让人觉得可信。皇帝怒而惊起,“静雅,你好大的胆子!”
静雅慌乱间直直地跪了下来,未央宫里泛着青光的大理石坚硬无比,膝盖骨出被咯得生疼,却也掩盖不住她此时的惊慌失措,“皇祖母,那奴才信口开河。静雅绝没有故意推雅安下水,雅安是失足落水的,还请皇祖父明鉴!”
“明鉴?”皇帝冷哼一声,道,“静雅,朕对你已是百般忍耐,如今证据确焀,你竟还要朕来明鉴!你是真当朕糊涂了么?今日雅安落水,你好好地站在池边亭中,若不是朕急急赶来,你或许连一丝慌乱都懒得假装!你叫朕如何信你!秦龙海,传朕旨意,将静雅郡主关进宗人府,剥去郡主之位!”
“皇祖父,静雅是冤枉的,静雅是冤枉的。”静雅哭着喊道,梨花带雨之模样楚楚。
德妃此时才急了,忙道:“皇上,单凭着奴才所言就认定静雅害雅安,未免太过轻率了!还请皇上细细考察,也免得冤枉了静雅,伤了您与静雅间的情分!”
“情分?她可记得她与雅安之间的姐妹情分!”皇帝冷峻神情更盛,“朕只信朕亲眼所见,你若还要多言,可别怪朕不顾往日情分?”
德妃却倔强地跪下了身子,道:“请皇上细细考察,还静雅一个清白!”
皇后却幽幽叹息一声,徐徐道:“德妃,你还是听皇上的吧,不然,静雅的名声可要不在!”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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