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想,和她们拼了!”朱竺想起对方教练说38中除了钟玲,其他人都是弱鸡,想起当时自己的反应,那种被人轻视到极点的感觉,就像巴掌直接打在脸上一样,那么痛那么耻辱。
“你们看,我这儿全青了!”朱竺撩起裙子指着膝盖说,她摁了摁青紫,疼得直龇牙,“哎呀疼死我了,为什么当时不觉得疼,”
“当时一点不觉得疼,为什么现在这么疼啊!”朱竺纳闷,她眨着大眼娇滴滴地说,“妈咪,宝宝痛痛!”
“哈哈,猪精!”朱竺太逗了,大家都笑得前仰后伏的。
姜丽也指着自己的胳膊说:“我也是,这儿都被划破了。”
大家一看,她的胳膊上果然有道口子,得有三四厘米长,还泛着血丝。
“这怎么回事啊?怎么划的啊?”大家好奇。
“当时不是有个球太难接了,李霞接起后球飞到场外了嘛,我就追去救球,球救起来了,然后我失去平衡摔倒了,被广告牌划了一下就这样了,当时没感觉,现在还真觉得有点疼。”姜丽笑着说。
姜丽一说,大家都想起那个按理说必丢的球,对方发了个又快又旋的球,李霞一接,球就飞出场了,眼看着球飞得老远,燕城一中就要得分了,燕城一中球员也是得意地看着这边,一副志在必得的样子。
这时姜丽却想都没想追了出去,拼命地跑了几步将已经飞到观众席边缘的球接回场内,然后钟玲一个轻拨,球落在对方球场,对方球员还没反应过来,球已经落地了,燕城一中到手的分数飞了,而38中硬生生地将已经丢掉的分又抢了回来。
“我们真是太棒了,”朱竺脸上笑嘻嘻,声音却有些颤抖,“我都被自己感动了!”
“是啊,我也被自己感动了!”
“我也是。”
大家脸上带着笑,像是在开玩笑,但神情却无比认真,眼里也泛起晶莹的水光。
今天这场比赛,每个人都使出了全部的力量,她们不是在打比赛,而是在拼命。
能接的球她们接起来了,不能接的球她们也接起来了,她们的胳膊上腿上都青了紫了,这些青这些紫是奋斗的印记,是荣耀的勋章!
“明年我还要这么打,还要感动自己,”朱竺突然大声说,“明年我们38中还要得冠军!”
“对,得冠军!”姜丽拥护。
“明年我不能和你们一起奋斗了,”李霞幽幽地说,她叹了口气,有些感伤,“我已经毕业了,暑假后就上高中了。”
李展也怅然地说:“我也是。时间真快啊,一晃三年就过去了。”
大家的神色都显得惆怅起来。
是啊,时间真快啊!
转眼间初中三年就过去了,她们中的几个人已经不是初中生了,一个多月后她们就会升入高中校园,成为高中生。
转眼间还带着童稚的初一新生也要踏入毕业班了,明年的今天,她们也要告别初中了。
转眼间,钟玲来到南江快两年了,在38中也快两年了。
转眼间,她也要离开38中了。
时光之所以让人怀念,一方面因为美丽好,一方面就是因为消失的太快啊!
钟玲看向张林,发现张林也面露感伤。
教练心里也很难过吧,每年都有队员毕业,他是不是也会不舍得,他刚把她们教会,她们就要毕业了,就像自己,一开始一点都不会,现在刚打得好了,就要进省队了,教练心里是不是也不舍。
注意到钟玲的目光,张林也看向钟玲,他看到了钟玲眼里的不舍以及一丝不安。
自己在38中带队20年,这个孩子是资质最好的,不但天分高而且特别踏实肯练,训练从来不要督促,只会比要求的量多绝对不会少,自己也对她寄予了很高的期望。
果然,她没有让自己失望,短短的一年时间里,她的进步惊人,去年她以一己之力将38中带进决赛,今年她一个人又撑起队伍的半壁江山,其他所有人则负责撑起另一半。
可以说如果没有钟玲,其他人就是再拼命,38中也不可能得冠军,甚至连进决赛都不可能。
但是正如有句话说的好:优秀的孩子是给社会培养的,普通的孩子才是属于父母的。
对自己来说这句话可以这么说:优秀的队员是给专业队培养的,平庸的队员才是属于自己的。
刚才郭凯斌看比赛时的反应,张林都看在眼里,后来他又找钟玲谈话,估计是要把钟玲要到省队去了。
现在看钟玲的神色张林就知道自己没猜错,钟玲估计很快就要进省队了。张林说不上自己是什么感觉。
高兴?不高兴?好像都不是,又好像都是。
钟玲要进省队了,说明她的能力达到了专业队的水准,自己应该高兴,因为这是自己的队员,是自己一手带出来的,钟玲由开始时垫球都不会的纯外行,到现在的顶起球队半边天,可以说自己功不可没。
但是那种自己刚栽好的树被人拔走的感觉又真的不好受,自己发现了一个好苗子,然后费心费力地教,连吃饭生活都无微不至地照顾,比对待自己孩子还用心,就盼着她快快成长,成为一颗参天大树。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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