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啧啧！我儿子这么大的时候敢带小姑娘回家我肯定得打断他的腿！还别说是带那么多小姑娘回家了！”
“哎呀！你看他们长成那种样子，一看就是不检点的！他们的父母肯定也不是省油的灯！”
阿姨们“呵呵呵”、“嘻嘻嘻”、“呼呼呼”的暧昧笑声里，元乐水脸色难看地关上了房门，拿着钱包快步向着楼梯走去——她怀疑自己多在这个氤氲着尖酸刻薄的恶意的家里待上一秒，自己都会忍不住吐出来。
“乐水，你要出门？”
见女儿不向街坊邻居问好就一声不吭地往外走，自觉折了面子的乐水妈妈声音冷厉。
“嗯……我去找莺莺……”
元乐水挤出一点干涩的声音，抬不起沉重的脑袋的她只能看着自己的脚尖。
“——那代我向一直那么‘照顾’你的莺莺问个‘好’。”
乐水妈妈话中有话，听着她那咬重的字音，知道她这是在人前拐弯抹角地骂自己没事老往柳莺莺那边跑，柳莺莺还老不识相的和自己黏在一起的元乐水头又往下低了几分。
“嗯……”
元乐水点点头。像是被什么怪兽追在身后那样快步地离开。她身后的一群师奶师太们重又笑了起来。那尖酸刻薄的笑声让元乐水哪怕是出了门也依旧感到牙酸不已。
觉得对方能够利用的时候就极尽溢美之词。等到对方暴露出一点点不符合他人心意的小瑕疵时就将这些小瑕疵放大到对对方整个人的攻击。口不择言地把原本不是问题的问题扩大成无比严重的三观问题。然后揪住对方任何一个行为，抨击着贬低对方时就能露出人生赢家的笑容。
嘴巴里吐出的不是言语，是恶臭满溢的污泥。这些恶意的污泥来势汹汹，像是要将元乐水没顶。元乐水只能跑，跑出家门，跑到没什么人在的街道上。
胃里的翻搅与强烈的晕眩感让她差点摔倒在地。好在浑身冷汗的她还算镇定，只是扶着街边的石墙缓缓地弯下了身子。
“姐姐？”
一双黑色的小皮鞋停在了元乐水的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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