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坐下了,自己另唤了丫头打了水梳洗了,强撑着身子起了身。
若华坐在角房里,四下打量,却觉得这若兰的馨兰苑屋子虽然不大,不似先前走过的那几座正院那般富丽堂皇,但胜在精致别具匠心。这小小的角房不过是丫头们守夜睡的地方,或是放些杂物,却陈列的极为雅致:小案上摆着观窑大盘,盘子里还放着数只嫩黄鲜艳的琼瓜,墙上还挂着一副《夜宴图》,雕花木窗边青花花斛里插着几支洁白如玉的栀子花,略暗的光线中如同画一般风雅,暗香萦绕。
细听外间,有人打了帘子进来,脚步声微重,应是个男子。
却听见若兰轻声笑道:“爷怎么回来了。”却不是寻常的见礼,可见若兰平日在这二爷面前也是很得脸的。
“今日无事,早些回来了。听夫人说你身子不爽利,现在可好些了?”一把掷地有声的声音,虽然不算低沉却也干脆利落。
若兰轻声回道:“已经好多了。”
二爷语气轻松了点:“那便好,有什么事你也别闷在心里,仔细伤了身子。”说的大概就是跪了一夜祠堂的事,看来这位二爷还算是个明理的,知道是若兰受了委屈。
若兰低声道:“妾身不敢。”
二爷又道:“隔几日三妹妹生辰,你可准备好了?”若华有些吃惊,怎么会问若兰这些事,这不该是正房里管着的事吗?
若兰却语气如常地笑道:“原本想着照旧例,还是送五十两,只是想着今年荣亲王府里托夫人的那件事,寻思是不是加上些更好,还是问过二爷才敢定下来。”
二爷似乎很赞同若兰的意思:“说的是,看夫人这段时日对三妹很是关切,只怕想着这事。今年就送一百两吧。”若兰应了。
“怎么,屋里有客人来?”二爷似是发现了。
若兰不好再隐瞒,别笑道:“是妾身娘家的二妹妹,听说身上不好,便过来瞧瞧。听说爷回来了,妾身便让她在角房里坐坐。”
二爷有些惊讶:“哦?既然是自家妹妹也就不拘着这个,请她过来吧,不要委屈了客人,倒显得咱们王家小家子气了。”
若兰这才打发了秀莲,请了若华过去。若华心里却是打着小鼓的,自己自打到了这边,还没有见过这些姻亲,这回可别露陷丢了若兰的脸面。
她低着头到了正屋里,只见一个穿着靛青云缎圆领长袍,腰间束着皂绦软巾的年轻男子正坐在富贵梨木八仙桌后面望着自己。她心里有些紧张,步子上却是一步不错地上前微微福身:“二少爷。”若兰是妾室,自然是不可以以亲戚相称。
王家二爷起身,彬彬有礼地欠身道:“二小姐不必多礼,请坐吧。”
若华眼珠骨碌碌转了一圈,自己自然是不便坐在这位二少爷旁边,也不能坐到若兰身边去,她走到一边的绣墩上侧身坐下,低头不语。
二爷笑道:“不知道二小姐在此,多有失礼,请二小姐莫要见怪。”
他站起身来,爽朗地笑着对若兰道:“前院还有事,我便先走了,你好生招待二小姐。”若兰若华两姐妹自然也跟着站起身来。
若兰有些担心地道:“不用了饭再去么?”
二爷微微摇头:“前院备了午膳,我过去用就是。”便起身出了门。
待若兰送了二爷再回来,二人坐下来,若华终于掌不住扑哧笑出声来:“姐姐舍不得让二爷走吧,心痛了。”
若兰脸上羞红了一大片,笑骂道:“没出阁的小姐这么没个正形,仔细嫁不出去。”
若华却眉间微皱,低声问道:“这二房里的事是姐姐掌管着么?”
若兰这才告诉妹妹,因为那正房二奶奶身子骨弱,一年有半年是卧床的,不能理事,自己嫁过来便替她接受了二房里的事情,掌管了房里的钥匙,但凡有大小的收支她回过二爷后便收着,如今倒也算是管着事。
若华这才点点头,看来这位二奶奶果然是病得不轻,不然也不会轻易让妾室代掌房中之事。却又问道:“那二爷有几位兄弟姐妹呢?”
若兰数给她听:这位二爷是王夫人的嫡子,前面有一位姨娘生的庶长子,如今已经娶了亲出府另外立了府第,王夫人还有一位女儿,也就是刚才听说了的三小姐,后面还有两位庶弟妹。
若华惊道:“那二爷岂不是嫡长子?”
若兰很是沉重地点点头:“可不是,所以才会有那么多人瞧着呢。”
若华见她心里还是挂着那位表小姐的事,便低声问道:“那二爷素日待那二奶奶如何?”
若兰皱着眉想了想才道:“她平日病的时候多,二爷并不大去她房里,只是偶尔过去用饭,也不见什么特别。”这位二爷也没有纳别的妾室,从方才他对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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