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
大晏帝扫他一眼,一撩衣摆坐在了上面,只觉这感觉熟悉,不由回头一看,见是馨贵嫔殿中的软榻,心头蓦地一软。“李福升,还是你懂朕心意,朕今个儿倒是无甚大事,就坐在这里慢慢审。”大晏帝语气多了几分悠闲,怒气亦少了些许。
琪贵妃和贤妃不敢置一词,虽然站得有些脚酸,也只能立于大晏帝旁侧,皇上在此,没有吩咐她们岂敢落座,且那李福升也未给她们搬来座椅。
“这么说来,安美人让你守着侧殿,只是为了收那月钱?”大晏帝身子靠后,抵着软榻的椅背,悠悠问她。
“回皇上,确实如此,奴婢不敢有所欺瞒……”珠玉回道,声音不自觉发颤。
“琪贵妃,朕记得发月钱一事属于你管辖,爱妃可知此事?”大晏帝没有回头看琪贵妃,目光锐利地盯着地上跪着的珠玉。
琪贵妃连忙走出来,低头道:“回皇上,此事妾自然知晓一二,因着安美人有了身孕,妾便将她的月钱翻了倍,只是这个月的月钱上个月月底已经分发下去了,妾便嘱咐内务府那边近日里寻个空档将另一份月钱也送去,但妾并不知他们选的是今日去送。”
大晏帝听闻这话,目光渐变幽深,嘴上却只是了然的浅淡一笑,“原是如此,看来安美人此次前来长乐宫,没人跟着纯属凑巧,朕是不是该说她自己运气不好呢。”
不等众人品味这话中深意,大晏帝从软榻上起了身,朝安美人那跌倒之处走去,贤妃和琪贵妃紧跟其后,叶灵霜眉头微锁,也走了过去。
大晏帝负手站于其旁,俯身看着地上的痕迹,眉头不由皱了皱。地上自有脚步划过跌倒的痕迹,可是两道不一样的划痕却是极其醒目,显然是安美人脚底踩到什么,那东西才带着她一齐滑倒。目光在周围扫视一周,大晏帝蓦地发现那墙角处的几颗滑溜的小石子,双眼蓦地一凌。
顺着她的目光,几个妃嫔一齐看去,皆是惊了一大跳。叶灵霜眉头皱得愈紧,回头朝云娇等几人扫了几眼,却看见墨月脸色发白,心下已明白几分。
“李福升,将那墙角的几颗小石子包好给朕拿过来。”大晏帝声音冷硬道。
李福升连忙走了过去,从怀里取出一方绢帕,将大致七八颗小石子拾了起来放入绢帕中,待看一个不差,才将绢帕递到大晏帝眼前。
大晏帝将每个小石子都打量了一番,果然见到其中两个石子上有被磨损过的痕迹,大晏帝眼一眯,当即将那绢帕连同小石子掷于地上,怒气可见一斑。
手还保持着拿绢帕姿势的李福升吓了一大跳,忙道:“皇上息怒,皇上息怒。”
“息怒?朕如何息怒,竟有人明目张胆地打起了皇嗣的主意!李福升,迫害朕皇嗣之人该当何罪?!”大晏帝浑身凌厉之气尽显。
李福升正色道:“回皇上,该当斩立决。”
一听这话,贤妃垂下的手微微一颤,随即拢入袖中。
琪贵妃桃花眼微挑,朝身后馨贵嫔的方向看去。如今这馨贵嫔正三品位置还未坐稳,长乐宫便发生了这事,安美人还是从她侧殿出去的,馨贵嫔怎么看都是脱不了干系的。琪贵妃不由妖娆一笑,莫要才坐上这贵嫔的位置就被别人拉了下来,如此的话,那就太没意思了。
“皇上,想必安美人便是无意间踩到了这石子才滑倒的,只是妾纳闷,为何这石子会到了墙角的位置,莫不是有人故意使之。”贤妃状似不解一问。这话意思却是明显,从安美人摔倒到皇上前来这段时间,此处就只有长乐宫的那几个下人,赵贵人和徐良媛还罢,馨贵嫔可是足足五个使唤下人,不是他们又是何人?
赵贵人和徐良媛一听,面色齐齐一变,唰地跪在地上,赵贵人忙道:“皇上,妾没有做过此事,就算给妾一百个胆,妾也是不敢的,而且安美人出事那会儿,妾的两个使唤下人都在殿内呆着,并未出过宫门。”徐良媛也连忙否认道。
大晏帝只是淡淡扫过她们,目光最后落在馨贵嫔身上,此刻的她没了平日的欢声笑语,只是静静站着那处,让大晏帝心中不由一抽。
似是察觉到大晏帝的目光,叶灵霜这才抬头看他,不卑不亢道:“回皇上,妾确未做过此事,还请皇上明察。”那双平日里圆溜溜的葡萄似的眼睛此时睁大着看他,毫无躲闪。
大晏帝目光从她脸上转开,神色复杂难辨。就在此时,馨贵嫔身后的墨月一下走出前,噗通一声跪在大晏帝身前。
“皇上,是奴婢将那几颗石子踢到了墙角。”墨月一字一句道,表情尽量保持镇定,身子却还是止不住轻轻发抖。“安美人跌倒之后,主子让奴婢去尚医局唤太医前来救治,那李太医同奴婢前来时亦是差点在此处滑了一跤,奴婢便是在那时候无意间瞧见地上的小石子,怕……怕别人误会是馨贵嫔做的,便一时糊涂将那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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