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想脸贴在她的小腹上,静静坦白道:“你不知道,其实我也怕。而且我还难受,真的,难受极了。”他可怜巴巴地望着她。
这样的一颗脑袋匍匐在她的腹上,等待着她。
天地间有轰隆的雷鸣,滂沱的雨倾覆而下,声声响响都在催促着她。
虞连翘忽然来了决心,如果他是不可信赖,这世界上还有谁可以信赖。为何不可将一切交托与他?她的惧怕,她的疮疤,总该让他知晓。她想,还能有谁会比他了解得更多更深。
于是,她颔首说“好”。
一闻此声,那长着密茸茸短发的脑袋便欣喜得拱了上来,吻她,边吻边唤她:“俏俏,好俏俏。”
忍耐的过程如此漫长,现在他终于可以接近她,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更近。
李想心中像有鸽振翼欲飞,可下一个瞬间却受了阻碍。他严肃又苦恼地拧着眉,反复地试,却是如何都进不去。之前的全部时间里,他都像一个成熟的引导者,而在这一刻,终于显露出了那份属于少年的生涩。
李想烧红了面颊,像个在玩耍中迷了路的孩子,无助,羞怯,恳求她:“帮我。”
汗珠从他的额角缓缓滑下,坠落到她的胸上。虞连翘惴惴地伸了出手,可刚一触到便惊得缩了开了。李想又把她的手拉过去,让她握住,要她指引。就是骤然的一个刹那,他探了进去。
如此,他闯进了她的生命的入口。
虞连翘蹙着眉,手指掐着他的臂。李想粗喘着气,停下来,问:“很痛吗?”
虞连翘点了点头,紧接着又摇头。
“我也痛。”他腾了手触抚她的脸:“可是我想要你。想得要死。你相信我,我们会很好,会很快乐。”
他又吻她,她微笑起来。
他的女孩,在他身下,含着泪微笑,犹如一朵美丽而圣洁的白莲。
李想起起伏伏地摆动,鲁莽地在她身体里闯荡,没有任何技巧可言,只是呼应着胸臆间要啸出的嘹亮号音。
很快,他便吼出了声,快意的浪潮汹涌奔来。
李想在那浪的顶端高高地悬着,许久许久,海面才平复了宁静。
他怕压着她,便要翻身下来。
可虞连翘却缠住他,央求道:“你别走。再抱我一会儿,好不好?”
李想便不动,拥着她,许诺说:“好,好,我不走。”
她哭了,脸搁在他的颈弯,温热的泪流下来,与他的汗混在一起。
李想只是紧紧地抱住她,他还在她的体内,是这样实实在在的肉身与肉身的牵连。
他已经进到了她的生命里,这一生,谁也不可能将他与她割裂开了。
这念头深深地击中了李想的心,他难以自己,感叹便冲口而出:“俏俏,我爱你。”
他的嘴唇贴着她的耳廓轻声问:“你爱我吗?”
虞连翘在他肩上连连地点头,嘴里呜呜地应着,泣不成声。
她越哭越悲伤,想起所有的耻辱与苦楚。
那些一日日堆积起来的委屈,一下子全都涌上心头。
这个世界如此冷漠,只有在真正疼惜你的人面前,你的委屈才有了意义。
虞连翘痛哭出声,她将头埋在这个年轻坚实的胸膛上,放开了心怀地哭着。哀彻的哭声和泪水不停,不停地冲刷着她心上那早已不可负荷的耻辱与苦楚。
李想任由她哭,手掌抚着她细瘦的肩骨,温柔地叫她:“小傻。”
这样撕心裂肺地哭,到后来,虞连翘就咳嗽起来了。
李想说:“我去给你拿水。”问她:“那出来喽?”
她红了脸,躲开不看他。李想乐得哈哈大笑,跳下床去。
一口凉水顺喉而入,虞连翘的情绪也跟着安定了下来。
要到这时她才感觉到两腿间有滑腻的液体源源不断地流淌出来。虞连翘心跟着惊跳起来,眼睛找到他,便又缓下来。
李想取了床头矮柜上的纸巾,正要俯下身,虞连翘慌忙按住他,说:“我自己来。”
李想却坚持,拿开她的手,笑道:“不要。我做的事,当然我负责啊。”
他便跪下来,跪在她的身前,细细地替她擦拭。
从今而后,还会有许多许多次,他将变得圆熟,变得老道,但他无论如何也忘不了这笨拙的,短促的,丝毫不完美的第一次。
最为奇怪的是,在往后的岁月里,在反反复复的回忆里,这一次的遗憾要比其他一切的声色光电更能煽动起他的yù_wàng。
而眼下,李想看着这个眼皮鼻尖哭得红通通,一张脸犹有涟涟泪痕的女孩,只觉得心里是无比的快活。
第15章
天完全黑了下来,雨却一点不见小。
时不时有闪电霹过半个天空,在窗上映出一道道扭曲的蓝光。闪电之后,毫无例外地是震天响的巨雷。
如此惊悚的夜晚,让李想联想起许许多多的恐怖电影来。他把刚拿上手的衬衣又扔到椅上,说:“算了,不走了,实在不放心你一个人待在这儿。”
虞连翘望着这电闪雷鸣的暗夜,心里也在发毛,但她想她还是可以一个人熬过去的,像以往一样。无论什么事,捱一捱,都能过去。她便劝他说:“还是回去吧。他们会担心的。”
李想却铁了心,从兜里翻出手机,摁了开机键。虞连翘还靠着床头,一条被单盖到肩膀,李想握着手机,顺势躺到她身边,几下间便已拨出了电话。
虞连翘对着他撇嘴笑了笑,这个人总是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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