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将心中的人物在脑海中细细过滤了一遍,都一一被自己给否决了。
不能完全依赖外援,自力更生,也是相当重要的。
左皓人挑着眉毛看着闻人臻,“初初,你是不是把这个女人看得太重了,人家三少至今还无动于衷呢。”
沈念初正要出声,门外有了响动,一行人的视线掠及大门,除闻人臻跟季璃昕外,他们被绑着坐着,不大方便转身,而且他们不用看也猜到了来人是谁。
大门被缓缓打开,闻人泰穿着一身鲜艳色系的西装进来了。
他的眼光盯在某一处,嘴角缓缓上扬,心情忽地愉悦了起来。
一年前,自己溃不成军被他击败,如今他这般狼狈地坐在地上,自己岂会不高兴呢?
高兴到心都快飞上天了。这些时日,一直在想法子对付他,他倒是没给大的漏洞给自己钻,大哥为此跟自己抱怨了很多次。
还是左皓人跟沈念初有法子,想了这么一个高招,没打算绑他来的,他愿意来,倒是愈发的彰显出身侧那女人的分量。
闻人臻啊闻人臻,你是厉害,厉害得将我们拿捏在掌心把玩,如今风水轮流转,终于轮到你要自作自受了!
“三弟妹是越长越水灵了。”
闻人泰皮笑肉不笑地道,在闻人臻看来,过于龌龊。
“二哥在牢狱之中,差点憋坏了。”
他这话表面上是跟季璃昕说的,但暗潮涌动之下,谁都听得出来他真正想要激怒谁,逼疯谁。
这是个陷阱,很明显的陷阱,若是某人有自知之明,是绝不会纵身往下跳的。
他在试探,试探闻人臻对季璃昕到底在意的程度有多深。
闻人泰的目光流连在自己的身上,季璃昕暗自皱起了眉头。
他笑意欢畅地俯视着她,眼底深处有种狂执的势在必得,“三弟妹,你跟他离了,跟二哥得了,二哥绝对会对你很好,很好。”他特意加重了很好两个字。
闻人臻屏着气,清晰地听到自己忽轻忽重的呼吸声,似乎越来越粗浊了,他知道那是自己要动怒的前兆。
闻人泰将他还无动于衷,一只手抓住季璃昕的肩膀,另一只手捏起她香滑的下颌,扳过她的头,唇狠狠地压了下来,重而狠地在她柔软的唇上吸吮撕咬。
一桶冰水从头顶浇下,霎时冷遍全身,闻人臻的眼神蓦地冰冷了下来,锐利地宛若是一把锋利的刀,想要生生地将那个男人给凌迟了。
“闻人泰,你别太过分了。”他口气极恶劣。
他觉得自己的神经在崩塌,胸膛起伏着,喘着气,挣扎不堪,手的温度,是那样的冰凉。
他却没有发现,自己心中的不忍和心疼也全然上涌。
脑袋浑浊,萌生出一股杀人的冲动。
恍惚间,他感觉眼前的一切都不是真实的,却气得全身颤抖,他觉得自己要疯了,闻人泰的整张脸都是扭曲而狰狞的。
他感觉双眼酸涩,似乎要凝出血来。
听到闻人臻开口,闻人泰这才意犹未尽地舔了下自己的唇,松开了季璃昕,站了起来,还不忘落井下石道,“味道真不错,比好多女人来得甜呢。”
他很满意,满意闻人臻的反常,这代表自己的胜算,又在无形中增加了。
而那个女人,要被充分利用起来。
舌头有些吃痛,这女人还有些呛辣呢。
闻人臻平日里吃得消吗?
自己的口腔中充斥着一股腥甜的味道,但是他不以为然,小小的代价都不能忍,他就不是闻人泰了。要知道在过去的一年里,自己在里面度日如年,煎熬得多辛苦,而闻人臻这个私生子,却侵占了原先属于自己跟大哥的一切。
就像当初自己跟大哥争斗,他们的争斗,从没想像闻人臻那般狠,想要将人往死人堆的牢里送。
闻人泰以为她会哭闹,却不料她只是愣了一会儿,便安静的别过头去。
季璃昕冷冷地盯着地面,仿佛又恨又厌恶,她竟然被人给轻薄了。
刚才当闻人泰的唇落下来的时候,自己脸上的血色瞬间隐了下去,仿佛在一刹那都被抽离了。
心底的寒气不停的翻涌了上来,她只有将指甲深深的掐到肉里,那让痛意来袭,方才能保持一丝一毫的情形。
她从来不知道对人可以厌恶道这种地步,闻人泰的唇,令她恶心,比当初孕吐还来得难受。
再想到那个吻,她终于忍不住了,吐了出来,翻天覆地地吐,像是把体内的酸水都呕出来方才罢休。
闻人泰原本自得的目光忽然在瞬间冷了下去,他将领带结微微松了松,坐了下来,转头看着她道:“有这么难以忍受吗?若是他这样吻你,你还会吐的一塌糊涂吗?”
他的口气,显然是不悦的,仿佛带着雷霆万钧的怒气暴雨。
她仰着头,眉眼清宁的舒展开来,看不出忧郁,看不出伤痛,只是淡漠表情,完全看不出刚才那个吐得天翻地覆的那个人是她。
经过这么一遭,季璃昕觉得自己的心,倒是静下来了,她绝不能坐以待毙。
不过闻人泰的话,倒是让她微微一怔。
若是闻人臻这样吻自己,自己会吐的一塌糊涂吗?似乎没有。
她不是没被闻人泰之外的男人吻过,从未吐过,这不能证明什么,她暗暗思忖。
“你是第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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