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珂微微一顿,「哦」了一声就低下了头。看不清她的表情,程以轩也就不知道这姑娘的想法。他只是心里叹了口气,他的珂珂也已经长大了,懂得如何掩藏自己的情绪了,再不是六年前那个把什麽都写在脸上,让人一猜就中的小丫头了。他不知道该怎麽形容自己的心情,是心疼还是松了口气。
不一会儿工夫,秦珂所在的小区到了。她下了车,对程以轩说:「你今天刚下飞机,现在回去好好睡个觉吧!我就不请你上去坐了,下次再来玩好了。」
程以轩笑着点点头,目送着秦珂上楼去。
秦珂感觉自己的头晕晕的,不知道是不是晚上喝了点酒的缘故。於是,她放弃了乘电梯而改向楼梯走去。她慢慢地走,总感觉脑子一片混沌。
她将自己以前埋在记忆深处的事一件一件地挖出来,细细地都回想一遍。包括她是什麽时候见到程以轩一家的,什麽时候一直像跟屁虫一样黏在程子卿身後的,什麽时候见到他就害羞不已的。
等到秦珂慢慢走到六楼,她感觉把以前的事都已经理了一遍了。她摸出钥匙开门,却实在忍不住自嘲一声,原来她一直念念不忘的回忆,这麽快就可以全部想完。那些心心念念的事,那些自以为很深的伤疤,原来自己也可以这麽平静地将它们重新摊开在阳光下,一点也感觉不到疼。
***
下班之後,秦珂就没有什麽可供消遣的节目,只有回家搞卫生,然後慢慢地填自己在网上挖的坑。
她回来的时候,隔壁正在搬东西,好像要住人。她并没有在意,反正人的一生会碰到很多在你生命中出现那麽一瞬间的过客。他们不是你重要的人,你也不必去在意,只要维持基本的礼貌与表面上的接触就好。
她打开门进去,关门之前突然想到,是不是等隔壁的住进去了,自己得找个时间去打个招呼以示友好啊!毕竟接下去的一段时间,也算是邻居了。
好吧,那就双休日去意思意思地拜访下吧!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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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以轩在打开门的那一刹那,看到的是一个正低着头酝酿情绪的姑娘,而这姑娘在看到开门的人是他时,又变成了张大嘴巴,惊愕万分的样子了。
「程以轩,怎麽是你?」秦珂手中拿着喜庆的花篮,一看就是来恭贺他搬新家的。
程以轩笑笑,接过她手中的花篮,退後一步做了个「请」的手势:「珂珂,你的表情居然不是开心。我本来还想给你一个惊喜的呢!怎麽,我搬到这里有什麽问题吗?」
「你,你,你……」秦珂一脸见鬼的表情。
程以轩看她还站在门外,那点距离让他微微皱了下眉,随即松开:「傻站着干什麽,进来呀!」
秦珂还没搞清楚状况,云里雾里的,但脚步却自动遵守程以轩下达的口令,已经迈入了房间。
程以轩将沙发上的东西理了理:「我刚搬进来,这里还比较乱,你随便坐吧!」
秦珂依言坐下,心中还是大惑不解。「你怎麽会搬来这里?」她其实想问程以轩,是打算长期住在a市,不回b市了吗?
程以轩泡了杯茶给她,也坐在她旁边:「我目前在a市工作,那麽在这里买一套房子应该不过分吧!b市的话,以後过年过节的时候会回去看看爸妈。」
秦珂喝了口茶,心里翻了个白眼,差点忘了,人家现在可是名副其实的有钱人了,买这麽一套小房子,根本不在话下。
「你应该知道我想问什麽。我的意思是,你怎麽正好搬来了我隔壁?」秦珂一副你别想逃避话题的样子。
程以轩料到了她会这麽问,就将心中早就想好的答案推出:「我就是知道你住这个小区才搬来的呀!」
「为什麽?」
秦珂没想到他会直接这麽说。她有点不知所措,眼神开始随意地飘忽。
「珂珂,我们六年前就是邻居,现在还是,这样不是很好吗?」程以轩彷佛不知道这姑娘内心的纠结。
秦珂听他这麽说,又低下了头。
「珂珂,」程以轩摸了摸她的头,「怎麽了?」
秦珂摇摇头,扯出一个笑:「没什麽呀!这也挺好的。」
「是啊!我们六年前是邻居,现在还是邻居,不过是变成我和你做邻居。」程以轩特意着重强调那「我和你」三个字。
秦珂不想再纠缠於这个话题,忙左顾右盼:「你这房子布置得倒还蛮乾净气派的。」
客厅洁白的墙面上挂着一幅锦绣江山图,另一边是挂壁式电视,两边还各挂着一个大大的中国结和一串假的红辣椒。
「搬进来仓促,我也就是随便在超市里买点,这锦绣江山图还是别人送我的呢!」程以轩见她盯着房子的格局布置看,就说,「我这窗帘啊什麽的,还没选好呢!要不,你给我提点意见?」
秦珂转回目光,觉得他们俩也就是好朋友,还没有亲密到可以帮他布置房间的地步。
「我哪里会选什麽窗帘子这种?你这客厅安排的不就挺好的吗,挺亮堂。这奶白色的沙发也不错,不过,要是我,我可不选,很容易脏的。」
程以轩站起来,向秦珂招了招手:「你要不参观下我的卧室,然後帮忙选下窗帘的颜色?我实在是忙不过来了,又对这些不是很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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