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再次醒过来的时候,陆乔还以为是半夜,起来从床头拿起水杯喝了口水,而后又重新躺下继续睡,只是没过多久,她突然睁开眼睛,感觉有些不太对劲,想了好久才意识到她是在午睡。
看了看手机上的时间,已到了傍晚,是韩律照常下班的时间,她躺在床上仔细地听着房间外面的动静,果然她听见关门的声音,接着便是一阵脚步声,最后停在了她的房间门口。
她屏住了气息等待着他推门进来,只是不久便听见脚步声渐渐远去。她叹了口气,从床上起来拉开了窗帘,静静地站了会儿。
中午留下的碗碟已经不见,陆乔听见厨房里传来切菜的声音,她探身往厨房看了看,似乎是韩律正在做晚饭,她走过去,沉默地看着他忙碌的背影。
“醒了?过来帮我把把围裙系得紧一点,它总是会松开,影响我做饭。”韩律边切着肉丝边对她说。
陆乔慢慢地走过去,见他侧过来半个身子,同时又放慢了切肉的速度,她笑了笑,伸手帮他系好了围裙的带子,顺便打了个结。
“上午的时候,你的那个朋友余声来家里了,听她说是来帮你拿东西的,是这样吗?”陆乔站在他的身后,轻声地问他,眼神落在他切菜的手,然后看见他微微顿住了手,转过头看向她。
“我早上出去得急,忘记把钱包带出去,等到要用钱的时候才发现没有带。我以为你去医院了,所以就让她替我来拿一下。”韩律解释着,看了看她之后回过头去切余下的肉。
“她走之前突然跟我说,我挺可怜的。你是她的朋友,我觉得你应该能听得懂她这话的意思,给我解释解释我哪里可怜了?我想了半天还是没有听懂她这话的意思。”陆乔像是真的在询问那句话的意思,歪着头认真地问他。
韩律放下手中的刀,看着她没有说话,良久,他才回过身,把切好的肉丝放入盘中,然后拉着陆乔的手来到客厅里坐下。
陆乔一瞬不瞬地盯着他,似乎是在等他先开口向她解释。
“乔乔,我向你坦白,我白天没有在公司上班。”
陆乔挑了挑眉,没有说话。
“余音的丈夫前几天突然失踪了,恐怕已经……余音今天找到我,希望我能派人帮她找找她丈夫,我这一天都在处理这件事。”韩律解释着。
陆乔想起在医院贴心地照顾着妻子的那个男人,忽然感觉世事无常。她看着韩律略显疲惫的脸庞,没有说话。
韩律见她并没有反应,以为她不相信他的话,详细地向她叙述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她父亲现在不在国内,她和她继母的关系又不好,唯一能想到的人就是我了,而且她刚生完孩子,做什么事情都不怎么方便。”
她和继母的关系又不好,陆乔的脑中突然闪过那个女人的身影,乔舒和她的继女关系不好,她不知是该觉得高兴还是应该难过。
“那你明天还要去找吗?”陆乔问。
韩律摇摇头:“不了,我已经让朋友帮忙去找了,应该很快会有结果,不过就怕她会受不了。”
陆乔想到余音温婉柔弱的模样,如果她的丈夫真的出了事,她应该会接受不了吧?那韩律又会怎么样?她忽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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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如韩律所猜想的那样,余音的丈夫的确发生了意外,据说是在前往临近的一个偏远县城的路上被一辆大卡车撞飞,最后因为伤势过重,抢救无效死亡。
韩律接到消息没多久,立刻出了门。
而陆乔在家里坐了会儿,很快也离开了公寓,坐车去了医院。
这段时间陆远的情况越来越不好,整个人比刚进医院的时候瘦了一大圈,说话的声音也轻了不少。
她刚到病房的时候,夏颢芸正在喂他吃饭。陆乔把包放在一边,接过夏颢芸手中的勺子和碗,也不顾陆远同不同意,开始喂他吃饭,一开始他还不要她喂饭,像个小孩一样赌气似的把头撇过去。
陆乔哈哈大笑,对夏颢芸说:“阿姨,你看我爸爸像不像个小孩,我是他女儿,他竟然还嫌弃我。”
夏颢芸也笑着望向陆远,轻声对他说:“我要去外面打壶水,就让乔乔代替我帮你吃饭吧。”说完,便提着暖壶出了病房。
“爸,你可别再嫌弃我了,我感觉我挺会照顾人的。”陆乔看了看父亲的脸色,故作轻松地夸着自己。
陆远看着自己面前的饭,终是张开了嘴,任由女儿把勺子中的饭菜送进口中。
陆乔知道父亲在别扭什么,但她不在意。她的亲人不多,除了父亲,大概也只有叔叔婶婶他们,然而,现在父亲也因为疾病很快离开她,她以后也没有机会去照顾他了,现在不做些什么,难道还要拖着到以后?
“爸爸,你要安心养病,不要担心我,我会照顾好自己的。”说完的同时,恰好喂完最后一勺,她放下碗,替父亲擦了擦嘴。
她知道前几天律师到过医院,她自然也猜得出来律师过来为的是什么事,她不能分担父亲的痛苦,自然要让自己看起来能照顾好自己,这样他才会走得放心。
“下次把男朋友带过来吧,我想看看他能不能照顾好我的女儿。”陆远慈爱地看着女儿,缓缓地说道。
“好,我带把他带过来。”陆乔忍住眼中的酸涩,笑着说完。
陆乔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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