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相先生按铃吩咐秘书:“琳达——”
婚礼定在二月二日。
筹备时间只得一个礼拜,显然非常的仓促,所幸两家均是财力物力雄厚,两家各十组工人日夜加班,虽然时间紧,但一切准备工作也都顺顺当当地进行着。
和订婚典礼的盛大热闹不同,杜柏钦坚决要求低调成婚,观礼宾客只邀请至亲和亲朋,在王室教堂举行仪式,然后在城中的酒店晚宴,连卡拉宫殿的国王招待午宴都省去了。
婚礼甚至不对外开放任何一家媒体。
将茉雅竟也没有反对,低眉顺眼一心一意地准备嫁入杜家。
即使奉行低调原则,将茉雅的公关团队也没有闲着,首都的各大媒体在婚礼前的三天收到了一份通稿,是一组将茉雅试穿婚宴礼服的照片,其中一张穿着长拖摆礼服独自站在玻璃窗前的侧影,依然美不胜收地登上了各大传媒和网站的头条。
据悉未来的王妃殿下亲自挑选了本国一名青年时装师设计的婚纱作为自己大婚的礼服。
未来的王妃如此的亲切可爱,自然又是一片赞溢之声。
外面纷纷扰扰地兀自热闹。
泛鹿庄园依然是一贯古朴的沉静。
杜夫人今日自巴黎回来。
杜柏钦一件干净白衬衣,站在大厅的门廊前守候母亲。
工人正往庄园里搬进一箱一箱的洁白玫瑰,墨国南部气候温暖宜人,盛产的珍稀花卉举世闻名,据悉为了给柏钦殿下和茉雅小姐婚礼场地提供所有花朵布置,南部几间最大原产和供应商用启用专机将近万枝各式鲜花运抵首都,此时工人搬进泛鹿的花朵,在这样寒冷的天气,竟然娇艳欲滴。
杜柏钦站在廊下,看都不曾看一眼。
花园道上的黑色轿车驶到屋前,一位美丽的妇人下车来,圆润匀称身材,白皙皮肤穿一件黑色开司米大衣,边拾阶而上边笑意盈盈看屋前的人,唤了一声:“儿子。”
杜柏钦迎上前来,替她脱下大衣,交给一旁候着的佣人,这才倾身拥抱母亲:“妈妈,欢迎回家。”
杜夫人有一张美丽秀致的脸孔,气质文雅带着艺术气息,杜夫人在搬离墨国之前一直是国立艺术大学的老师,杜柏钦英朗五官中俊美的部分,就是遗传自她。
杜夫人笑着伸手抱住了他的背,却悄悄地愣了一下,语气略微惊讶:“柏钦,怎么这么瘦?”
杜柏钦放开了她,勉强笑笑:“有点忙。”
杜夫人仔细端详他的脸:“气色也差。”
杜柏钦挽着她的手臂往屋里走:“卧房给您收拾好了。”
杜夫人似乎不曾听到一丝流言蜚语,神色温柔慈爱如常:“结婚后,如果茉雅不善厨艺,我给你们再请一个营养师。”
杜柏钦不置可否,将母亲送至楼上卧室,吻了吻母亲下楼了。
夜里两母子在花房餐厅吃饭。
杜柏钦有些咳嗽,又因为吸烟问题被母亲念叨一番。
只是一顿饭下来他动餐具的次数少得可怜,眉目之间端然的郁郁之色,杜夫人自然看在眼中,却一时也不知如何开口询问,大儿子柏钦的脾气遗传最多他的父亲,比如强硬性格,比如领袖气质,又比如对国家和家族的强烈责任感,唯独有一点像她,就是感情藏得最深,却偏偏最不容易释怀。也许是从小的家庭环境的缘故,尤其是他爸爸过世之后,他政务和家事两头忙,位高权重造成了他性格非常的内敛和极度的尊严,他亦再很少跟她谈心事,每次遇到困难也从来不说,都是自己默默解决,哪怕是上次在战场受伤,甚至她在他出事之前,都不知道他在南部前线。
那一次她几乎失去他。
柏钦在手术之后在icu躺了近一个星期才苏醒过来,那一个夜晚她在丈夫的房间里默默流了一夜的泪。
她二十岁认识的墨国贵族阶层的男人,他锲而不舍热情奔放地追求她,她却因为各种原因一直迟疑不决,直到四年之后正式嫁给他,承袭了一个伯爵夫人的头衔,共同养育了三个孩子,伴随着泛鹿庄园走过风风雨雨的三十多年,更一起经历了一夜之间从尊荣富贵衰落到白色幽禁,她也一直知道他们的孩子会需承袭家业,只是当时杜家凋敝没落后,她也不是想过若是丈夫得以恢复自由身份,他们不妨举家搬迁出墨撒兰,远远这纷纷扰扰的阴谋算计,重新过上简单明净的生活。只是她那从戎一生的丈夫却从来不曾放弃,身陷囹圄却仍尽心尽力培养柏钦,直到过世前的最后一刻,她知道柏钦答应了他爸爸,却没想到他会做到这般好——不过十年间,他一路升迁直至掌领掸光,杜家的产业增长了数倍,泛鹿庄园更是恢复了昔日的熠熠荣光。
柏钦是多么心细体贴的孩子,在某一种程度上他已尽力满足了她的私心,因为他把弟妹都送出了墨撒兰,两个小的对父辈的境遇和命运没有那么深刻的体会,加上在国外长大,性格外放开朗,反而是柏钦是典型的东方人性格,含蓄、持重、过分自律,克己甚严,因此她才格外担心。
杜柏钦坐在桌子一头,食而不语,只静静低头喝碗汤。
杜夫人看着他,眼里有柔柔的水光:“柏钦——”
杜柏钦闻声抬起头看她。
杜夫人语调慈和:“妈妈一向尊重你的任何决定,当初你要进入军队服役,我也不过是跟你爸爸吵,却不曾真正干涉过你,关于婚姻如果你已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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