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柏钦却完全经不住她的推撞,身体晃了晃,脚下一个踉跄,整个人几乎摔倒。
蓁宁直觉地拉住他的手臂:“你干嘛?”
杜柏钦牵牵嘴角,露出一个勉强的笑。
杜柏钦闭了闭眼缓了口气,才抬脚往房间中走,扶着墙壁人有些摇摇晃晃。
蓁宁扶着他的左手,感觉他半个身体的重量都沉沉地压在手中,这才明白原来他不是故意靠在门上,只是因为——没有力气走不动了?
蓁宁看了看他青白的脸色,触手有温温的热度。
蓁宁说:“你发烧?”
杜柏钦走进房中坐了下来:“退下去了,没事。”
蓁宁说:“让佣人上来伺候你吧,我出去了。”
“蓁宁——”杜柏钦喊了一声,看着她的脸色,迟疑了好一会,才轻轻地说:“我头疼。”
蓁宁看着他的脸上,想冲着他发火,却又觉得心底泛泛起心疼怜惜,因此对自己更生气,然后又更想发火,脸上阴晴不定,憋了好久终于开口:“躺到沙发上去。”
杜柏钦依言默默地躺在了沙发上。
蓁宁搬过一张椅子,坐在沙发旁,替他解下了领带,松开他领口的扣子,又在他的腰上垫上了一个枕头。
她工作时随身携带着的一个白色轻便箱子,打开来里边是一个一个精致的木格子,蓁宁取出数个瓶瓶罐罐。
在桌面上重新点燃了一盏灯,蓁宁坐在桌子前,用洋甘菊、薰衣草和欧薄荷配上基础精油调匀,置在琉璃盏上加热,然后滴在掌心中,将双手缓缓搓热,然后转了个身坐到了杜柏钦的身前,抬手轻轻地替他揉着太阳穴,揉着揉着忽然没好气地说:“闭上眼,看着我干嘛?”
杜柏钦嗓子哑,大约也没什么力气说话,动了动嘴唇。
蓁宁看得出,他是说,好看。
真恨不得一巴掌甩在这张脸上。
手下却愈发的轻柔。
他蹙紧的眉头终于有慢慢放松的迹象,可能因为工作压力过大伏案太久,肩颈的肌肉也非常紧绷。
蓁宁身体坐得笔直端正,全部的心思都专心在双手上,灵巧的指尖仔细地控制着按摩的力度,一寸一寸地用精油推开他颈背和头部的几个穴位。
等到蓁宁将一整套按摩动作完成,感觉到手上的皮肤和自己的浑身都散发着微微的热量了,她停下手,这才发现杜柏钦不知什么时候已经靠在她的身前平静地睡着了。
蓁宁低下头,看见他明显有些消瘦的脸颊,闭着眼眉目之间有微微的疲倦,在灯光的照射下,平日里坚毅冷峻下巴线条似乎也柔化了一下,显得分外的清俊,他应该是刚刚工作回来,身上穿一件深蓝暗格子衬衣,右手随意地搁在了胸前,修长一截手腕显得有些苍白,整个人竟然莫名地透出了一种依稀的柔弱。
蓁宁走进卧室取出毯子替他盖上,坐在椅子上默默地凝视了他许久,终于还是带上门,悄悄地走了出去。
蓁宁傍晚从后山的花场下来,天已经黑了,今日天气阴阴沉沉的,后山又起了阴霾大雾,蓁宁在雾中下来,防水外套都有些被打湿了。
佣人彩姐领着两位女佣守在廊前,见到她恭敬地打了声招呼:“束小姐……”
蓁宁见她神色有豫,问:“怎么了?”
彩姐有些迟疑地说:“将小姐在庄内,她要见您。”
蓁宁愣了一秒,随即无奈地笑了笑,还是来了。
她可从没想过自己会幸运到永不会跟这位小姐打交道,而且她此时就算她想躲开,似乎也来不及了。
蓁宁说:“我先上楼换件外套。”
蓁宁换了衣服很快从楼上下来,召佣人给她倒了一杯咖啡,她今日在野外陪着工人给过冬的花苗防寒,吹了半天的冷风,脸颊都冻红了。
蓁宁边喝咖啡边问彩姐“她在哪?”
如此镇定自若的神态看得在杜家做事多年的彩姐都满心佩服。
彩姐答:“在后院的珍妮女士的工作室。”
蓁宁点点头,那是泛鹿庄园前任掌香司的工作室,附属一个小型的香薰诊疗室,蓁宁偶尔也会使用,用来给杜府上年纪略长的内臣女眷做一些香薰的舒缓。
蓁宁搁下杯子,默默叹了口气,看来今天的好心情注定要毁掉了。
、35
蓁宁搁下杯子,默默叹了口气;看来今天的好心情注定要毁掉了。
彩姐跟在她身后往后院走去;妥帖温暖地提醒一句:“我已打电话通知司先生回来,殿下不在庄园内;束小姐;人生需忍让处还是要忍让的。”
怎么听起来她都像即将被正堂妻就地伏法的狐狸精,蓁宁只觉满心的荒谬嘲讽可笑;但还是平静地彩姐答了一句:“我会的。”
女佣引着她走进内间的香薰室,紫色的纱帘垂落到地,灯光昏暗,有幽幽香气混着热气传来。
蓁宁看到了沙发上坐着的将茉雅;穿一件华丽光滑的面料的绸缎吊带裙,女佣正在给她涂着鲜红丹寇的手指轻轻地擦拭精华露。
蓁宁站在屋子里,女佣屈膝退了出去。
蓁宁站在房间中,呼吸平静姿态安稳,没有出声打招呼。
将茉雅将搁在桌上的手收了回来,抬头看了她一眼,媚眼如丝之中带了十足的打量:“你是殿下新招的掌香司?”
蓁宁点点头。
将茉雅优雅地笑了笑:“怎么称呼?”
不愧是国民王妃,演技还真不是假的,蓁宁平和地答:“敝姓束。
将茉雅说
喜欢终有一天,我要炸平康铎请大家收藏:(m.66dshu.com),66读书网更新速度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