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绿从来都没有觉得自己老板会这么让人感到胆颤,站在他面前一句话都不敢说。
顾青城看了看手里的文件单页,忽然抬起头来,笑了笑:“是她自己割腕的?”
阿绿点头:“是。她说想要去洗澡。然后我就放她去了,谁知道她……自从跟了叶少之后,我保证从来都没有安排她接过其他人了。”
阿绿完全搞不懂顾青城在想什么,说他是看上了这个乔沫了,还让送了给叶泽南,还刻录了她chū_yè的录像下来。若说没有,却时时对这个乔沫又这么上心。
其实,顾青城外号玉面狼是有一定的原因的,长相俊美,却有一颗狼一般狡黠阴狠的心。
阿绿对主子的心思,肯定是不敢妄加揣测的,只等顾青城说话。
“人抢救过来了没?”顾青城问。
阿绿说:“救过来了。现在在病房里。”
“你现在给叶泽南打电话,就说乔沫割腕了,让他现在就来医院里。”顾青城抬眼,一双眼眸里闪过一丝红光,“知道怎么说么?”
阿绿点头:“知道。”
所以,阿绿才去给叶泽南打了那个电话。
阿绿从房间里退出去之后,顾青城闭目假寐了一会儿,果然等到了裴斯承的电话,他嘴角一勾,若无其事地接通:“裴三,你这消息得到的挺及时的。”
裴斯承一笑:“你这么帮我,我怎么也要给你捧捧场的。”
顾青城直起身来,“下个星期,我办个场子,我帮你把宋予乔约出来,你帮我把辛曼约出来。”
裴斯承忍不住笑了:“上次不是把人给你了么。你自己抓不住,现在又来问我要?”
“废话什么,你是不是今天心情不错了?”
“是啊,我刚给我老婆煲电话粥,心情愉悦的不得了。”
顾青城一听这话,直接就把手机给切断了。
在顾青城身后站着的手下向后退了两步,生怕主子一个不爽。把手机砸到自己身上来,在心里祈祷,赶紧来个娘娘侍寝吧,要不然主子大半夜的空虚寂寞冷,要找手下小弟在旁边站着作陪,其实我们也空虚寂寞冷想回去抱老婆的呀。
………………
医院外,一辆出租车停下来,从里面冲出来一个身影,直接扶着路边的一个垃圾箱开始猛吐。
出租车司机从车窗里探出头来:“喂,先生,找你的钱。”
叶泽南吐了一阵,感觉头脑已经清醒了一些,向后摆了摆手,径直走进了医院里。
病房里,叶泽南见到了仍旧闭着眼睛的乔沫。
乔沫躺在病床上,一张脸苍白的好像白纸一样,嘴唇一丁点血色都没有,完全就是一个没有人气的木偶一样。
叶泽南放缓了脚步,在乔沫的病床前站定。
身后的阿绿识趣地走了出去,反正主子给交待过的事情已经完成了,她现在也该回去交差了。
房门在身后关上,叶泽南低着头,看病床上呼吸微弱平稳的女人,两只手搭在被子上,一只胳膊上,自手腕向上到手肘,裹着厚厚的纱布,叶泽南可以想象得到,纱布下的伤口,该有多触目惊心。
叶泽南在病床前站了一会儿,乔沫好像有所感应一样,睫毛轻颤几下,终于睁开了眼睛,第一眼看到的就是叶泽南。
“你……喝酒了?”
乔沫闻到了叶泽南身上的浓烈的酒味,开口轻声问。
叶泽南点头:“嗯,喝了一些。”
乔沫抿了抿唇,有些局促,道:“你坐下吧。”
叶泽南却站着没有动,一双眼睛死死地盯着乔沫,似乎想要从她的脸上,找出一丝蛛丝马迹一样。
乔沫觉得脸有些发烫,问:“你为什么用这种目光看着我?”
叶泽南笑了笑:“既然想死,怎么不死透了?你割的是这里,”他俯下身来,手指按着乔沫手肘上缠绕的纱布,“你如果是想要死,就直接割动脉,别死没死透,又来找我。”
乔沫一双大眼睛瞪大,看着叶泽南好像不认识了一样,泪水已经蓄满了眼眶,为什么他会说出这样的话,是因为喝了酒了么。
面对这样的乔沫,叶泽南忽然心里有些不忍了。
他认为,乔沫这是想要用一些小手段,来吸引他的注意力。
乔沫说:“你都不问问我为什么吗?”
好,那我问你为什么?
“因为我爸爸死了,我后妈问我要丧葬费,我拿不出钱来,她就恐吓我要将我爸爸的遗体抛到荒郊野外去喂狗。”乔沫已经忍不住哭了起来,“我不相信,我觉得我爸爸不会死的……我后悔了,我在割破自己的血管,看到血液好像溪水一样流出来的时候,浴缸里的水瞬间都成了红色的,我就后悔了……我不该死,我不会死,我不想死了……”
乔沫别过去脸,但是叶泽南还是可以看到,她的眼泪顺着眼角滑落下去,渗透进枕头里。
叶泽南默默地站了一会儿,转身离开,临走前说:“你好好养身体,我改天再来看你。”
乔沫看着病房的门在眼前打开再关上,这么好像是墓穴一样的病房又恢复了沉寂。
叶泽南在她眼里,就是天之骄子,不可企及。
有些人,生来就注定像是叶泽南那样的人,而有些人,生来就是像自己一样,人和人之间,真的是不能相比的。
………………
叶泽南从第三层的住院部下来,正好看见有两个穿着警服的警察从楼梯口下来,正在交谈着。
“用不用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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