扪心自问,炎少觉得自己算是极之克制、极之绅士了。
从第一次在ktv顶层那间客房里开了荤,至今,少说也有好几十天了。这么长一段时间以来,他一直没再碰过她。
即使是亲吻,今天,也是第二次而已。
上一次,是她为自己系领带,当时,脑子里什么想法都没有,情不自禁便亲了上去。
而今天,则是她自己主动投怀送抱。
现在,勾起他炎大少爷一身燥火的罪魁祸首,却想云淡风轻地转身想走,哪有这么便宜的事?!
撩了火、纵了火,就要灭!
不然,是要坐牢的!
打定主意的炎大少爷,抱着怀里僵硬得跟块铁板差不多的竹浅影,再次征询她的意见。
“考虑好没?”
竹浅影这时心里想的是,转过身来左右开弓,狠狠给这老流氓甩上几大耳光。
他却问她,考虑好没?
我考虑你个大头鬼!
“好了,你滚!”竹浅影出其不意地抬起脚往后踹。
哪曾料到,早已熟知她脾性的炎大少爷,长腿一抬一合,准确无误地把她往后拐的脚夹在两条长腿中间。
炎少双手紧紧环着她,眼睛眯成细长状,危险的眸光从眼尾迸发出来,即便竹浅影背后没长眼睛,却仍感觉到森森的寒意从脊椎骨一路窜到颈椎。
被夹着一条腿的她,金鸡独立着,被逼整个人紧靠在他身上,脑瓜急速转动,可没等她想好反击的招数,搂着她的那双手,猛地把她旋了一百八十度,没等她反应过来,她人已被炎少拦腰扛了起来。
“喂!炎!寒!你!大!爷!的!”竹浅影恼怒地张嘴骂起来,边骂,手脚并用往炎少身上招呼。
但她骂归骂,嗓音却是压得极低,因为,她不想惊动老妈。
炎少却是抓住了她的痛处,一声不吭地扛着她开了门迈着大步走了出去,轻轻关上门,这才开口说。
“不怕你妈从明天开始缩着头做人就尽管叫!”
炎少一句话,让竹浅影立即闭了嘴。
她和老妈今天才搬来这里,如果她这时大吵大叫,确实,会让邻居们侧目。
她自己倒是没什么,老妈以后跟这些邻居就难相处了。
乖乖闭了嘴的竹浅影,被炎少扛着进了电梯。
门关上,竹浅影便又立即对他拳打脚踢吵嚷起来。
“炎寒你这混蛋,快放我下来!”
竹浅影可不是弱女子,即使是被倒挂着,这又踢又擂的力度却照旧不轻。
可炎少也不是弱质公子,他这一身傲人的身材,绝不是老天爷眷顾他所致,而是他从小习武练就而成,即使现在,他每周仍保持着极大的运动量。
所以,竹浅影这踢踢擂擂的,只是皮肉的痛痛,不至于伤及他人。
炎少却不理她,任由她又踢又叫,硬是扛着她走出了电梯。
坐在车上的老陈,远远看见自家爷扛着个人,急急下了车迎了上来,“爷……”
“上去跟静姨说一声,我和影子要回家商量婚礼的事,明天才送她回来。”
老陈平时在炎少身前身后跟着,自然是明白人,点了点头便快步跑进了电梯。
炎少把竹浅影塞进车里,已经放弃了挣扎的竹浅影,气呼呼地一撅屁股,整个人贴在车窗那边,看都不看炎少一眼。
老陈过了好几分钟才回来,手里,提着炎少的包包,还有竹浅影的背包,里面,是陈静帮女儿收拾的一些衣物和手机。
竹浅影怕老妈又胡思乱想,心里对炎少气得不行,却还是强压下怒气,拿出电话拔了出去。
“妈,我和炎少回去一趟,商量一下婚礼的细节,你自己一个人要小心。”竹浅影把炎少随口说出来的理由重复了一次。
话筒那边的陈静,虽然觉得蹊跷,但想到女儿向来做事极有分寸,便也没有多想,叮嘱了女儿几句,便挂了电话。
挂了电话之后,竹浅影便哑了一般,一字没再说。
炎少起初没在意,只以为她在闹别扭,在生他的闷气。
可后来认真一看,却见她歪着头靠在玻璃上,竟是睡着了!
炎少在心里啧了一声,手伸过去,轻轻把她的身子扳了下来,让她头枕在自己大腿上,拿过被子展开,盖在她身上。
“爷,要开暖气吗?”
坐在驾驶座上开着车的老陈,从后视镜里把后座的动静一一看进了眼里。
“嗯……”炎少放柔了嗓音应了声。
这时已是十二月初,气温一天比一天低,加上他刚才扛着她出门的时候,她只穿着居家服和拖鞋,身上连件厚大衣都没有。
老陈开了暖气,又把音乐的音量调到极低。
躺在炎少大腿里的竹浅影,大概睡得并不舒服,皱起眉,脑袋在他大腿里钻来钻去。
这下,轮到炎少僵了身子,无奈地用手扣着她的脑袋不许她再动来动去,垂下眼,盯着在睡梦里仍不肯消停的丫头片子,无奈低骂一声。
“这丫头,真是要人命!”
……
等竹浅影醒来的时候,睁眼,是一堵厚实的墙。
还懵懵懂懂的她,抬手推推这墙,才发现,这墙,虽是硬绷绷,却是暖的!
竹浅影用手背揉了揉眼睛,借着昏暗的小夜灯定睛一看,才发现这哪里是墙,分明是男人的胸膛!
脑袋还没清明过来的竹浅影,微微仰起头,对上某人微微泛着青的下巴。
我怎么,跟这混蛋大少滚一张床上了?
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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