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宝才是她的兄弟,兄弟有了难事,袖手旁观的事她做不到。
还是谨慎的从南城进了城,岳西去了消金馆,只把一百两银票卷着一张纸条‘交’到了‘门’口一个看着就知道功夫不弱的壮汉手中:“劳驾,给承平王。”
……
‘仙客来’是一间非常普通的食肆。
不管是何种地方这样的食肆都是非常多,甚至只让人看了一眼就会忘记。
赢绯寻到城南仙客来的时候,岳西正坐在墙边的位置耐心的吃着一只鸭翅。
她吃鸭翅的方法非常特别,让赢绯一见之下便停住了脚步凝住了眼神,只盯在她一双瘦弱纤细的手上。
岳西手里的鸭翅已经被她掰掉了翅尖,用右手的拇指和食指将鸭翅翅膀上的关节错开,而后用拇指顶着翅膀上的那片‘肉’顺着手下的翅骨滑了进去并在翅膀连着翅尖的那处关节上一掰,一根干净的小骨头便被她从鸭翅里脱了出来。
如法炮制,鸭翅膀上的两根翅骨都被她脱出,岳西有用拇指顶着羽翅上薄薄的那小片鸭‘肉’一滑,随手掰断连着的骨头,一整只翅‘肉’便利利落落地出现了在的手中。
把才脱了骨的鸭翅放在小碟子里,她抬了头对着立在桌前不远处的赢绯微微一笑:“我请你吃鸭翅,吃不吃?”
脱了骨的鸭翅被摆在才烙得葱油饼里,岳西用筷子蘸着面酱在‘肉’上抹了几下,并放了几根白嫩的葱丝卷了递给已然坐下的赢绯:“这馆子可是我才发现的好地方,你看它‘门’面不起眼儿,做的吃食可正经不错呢!”
指尖的葱油饼还微烫着,赢绯甚至可以闻见那浓郁葱香。他还是看着岳西,眼中据实‘迷’‘惑’的神‘色’。
这个人,明明就是个‘女’人,偏偏在她瘦弱的身上看不到一点‘女’子的孱弱。赢绯倒是每每会产生一丝错觉,仿佛岳西原本就是个相貌清秀身材单薄的少年。
一个多月未见,她的脸‘色’已然好了很多。虽然还是白,可也不是见了就让人心疼的苍白。
似乎,她的头发也多了起来,像个男子一样挽在头顶只用一根最最常见的乌木簪子别着。
深不见底的眼眸,黑的衣衫,光洁的额头,不施米分黛的一张素颜,谁能想到那个墙角桌边的那个少年会有如此显赫的身份?
“快吃!吃这个要趁热的!”岳西抬眼对着他说道。
“好。”张嘴对着手里的那个饼卷子咬了下去,入口时用牙齿咬断葱油饼的‘咔嚓’声清晰可闻,嚼了两口,赢素简直被这种酥脆的带着‘肉’香酱香的味道惊‘艳’到!
“还要吃!”手里的一个还没有吃完,他已经对着盘子里的鸭‘肉’扬了眉,岳西笑了笑,又拿了一张葱油饼依法炮制了一个饼卷子递给他。
一连三个鸭‘肉’卷下了肚,赢绯还是觉得意犹未尽,岳西却不再卷,而是把一碗浓浓的白‘色’的汤汁推向他:“尝尝,鸭汤。”
鸭汤浓得像牛‘乳’一样的,上面带着星星点点的黄,那是没有撇干净的鸭油。
切成碎末的芫荽洒在上面,白的浓郁绿的养眼。
用汤匙盛了一勺送入口中,滚烫的汤汁里带着超过的胡椒米分的味道,才吃了鸭‘肉’卷再配上这么一碗老鸭汤,美味的简直让人想把舌头也一起嚼了!
从未试过在这种热的使人喘不上气来的时候吃这么烫的东西,一贯清爽的赢绯竟吃的额上见了汗,身上也是那种酣畅淋漓的痛快!
“那,吃人家的嘴短,拿人家的手短,今儿我请的饭你可吃了,那就得答应帮我做件事!”岳西嬉皮笑脸地对着赢绯说道,那眼神‘奸’诈的像只狡猾的狐狸!
“最近过的如何?”掏出帕子来擦了擦额上的汗珠儿,赢绯又拿起放在桌边的羽扇来轻摇着。
“明知故问。”岳西白了他一眼,根本就不想说自己的近况。
如赢绯这样的人,在他的位置上,被他注意上的人是一定不会逃出他的视线的。
岳西可以在偌大的帝都里把自己一个人藏得好好的,却不能藏住一天到晚四处‘乱’窜的郑宝才,更藏不住每天来往于慈县与帝都之间太平局的骡车。
她之所以能安安静静的过了这一个多月,理由只有一条:赢绯确实没有打算打扰她!
赢绯忽然也是一笑,他身为消金馆的主人,见的人形形‘色’‘色’都有,唯独没有见过一个如岳西这样的‘犯人’,在明知道自己所有的底细都被自己知晓的情况下还这么嚣张的。
“那,你想让我办什么事总可以说说吧?”摇了两下扇子,瞥见桌上的碟子里还残留着一块鸭翅,他情不自禁地拿起筷子想去夹,可眼看就到嘴的鸭‘肉’却被岳西快手抢走:“这个一定要趁热吃,只要稍稍一凉鸭子马上就会带了腥气,此时再吃,味道与方才天差地别!”
“呵呵!”放下筷子,赢绯侧头一笑,眉眼弯弯地轻声说道:“我也有条件的!”
“成‘交’!”岳西张嘴就应了,速度快的惊人。
“你怎么不问问我的条件是什么?”赢绯用扇子搭在口鼻前,只用一双凤目盯着她。
“能有什么啊,我既然来求郡王爷你,肯定是要投其所好的。”岳西得意的轻声笑道:“你是想事成之后,我一定要再请你吃一顿,对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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