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西抬眼定定的看着他,也瞪大了眼睛,如果有可能,她还想把一双眼睛睁得更大,那样,才能忍住自己想落泪的感觉。
这样的赢素,说着这样的话,岳西宁愿死,也不愿意在他掉一滴泪。
他的话让她清醒,而在这样的清醒里落泪,只会让自己加倍感觉到屈辱!
她不会给他这个机会。
“怎么不说话呢?”赢素轻笑道:“‘诱’‘惑’了朕这么久,你难道不是等的这句话?”
“婕妤?昭仪?德嫔?贤妃?贵妃?皇贵妃?”
岳西头疼的厉害,可他的话还是一字一句的如铁锤般的砸了下来,她痛苦的摇了头,几不可闻的吐出一个字:“滚!”
“呵呵!你这么用尽心机的算计朕,不是肖想着后位吧?”赢素转了身子朝着‘门’外走去:“如你这样恶毒的‘女’人就在这里慢慢地等着饿死吧……杀了你朕都觉得脏了手……”
岳西看着他姿势妙曼地走了出去,又听着他沉稳的脚步声渐渐的消失,她如死了一样的躺在‘床’上,脑子里把他说的那些话一遍又一遍的繁复回想着。
就这样在极端的痛苦里,她麻木的意识渐渐恢复,身子艰难的扭动了下。
被捆在身后的右手没有费多少力气便‘摸’到了她藏在腰带里的那柄小匕首,岳西把它拔了出来,反手握着隔断了捆在手腕上的布条。
血液终于能够正常的流通,她的手泛着血脉不通时的淡紫‘色’。
两只手互相‘揉’搓了几下,岳西又隔断了捆绑在身上的布条。
夜‘色’已沉。
不知不觉中她已经在这间屋里躺了几个时辰,赢素说到做到,并没有回来处置他。
“他是真想把我饿死在这屋里啊……”岳西喃喃地轻声说道。
待到身上那股难耐的如蚂蚁啃噬的酸痛感消去,她下了‘床’慢慢的站直了身子,有什么东西从她的身上落下,岳西机械地低了头,是赢素丢在她身上的那块帕子。
弯腰,用指尖捻起那块帕子,岳西展开看了看,上面干干净净的什么都没有。
“我一点都不丑……”匕首锋利的尖划过那绣着合欢的帕子被岳西割成了两半!
“我才不用去攀龙附凤……”丝帕在她的手里变成了四条。
“婕妤?昭仪?德嫔?贤妃?贵妃?皇贵妃?这些都是你后宫的‘女’人么?我本来就是皇后了,这些小脚‘色’又如何能入了我的眼!”
素手翻飞,丝帕变得丝丝缕缕的缓缓飘落在地上,岳西踩着一地的碎片提步出了屋子:“老子早就说过,这条命除非我自己不想要了,否则谁也别想拿走!赢素,你也不行……”
……
半个时辰后,一条身影风驰电掣般的闪进了楚家的院子,一落地便急匆匆地冲进了四敞大开的那间屋子。
黑漆漆的屋里并没有人喘息的声音,赢素的心沉了下去。
吹着身上的火折子,他的视线径直的望向‘乱’的一塌糊涂的‘床’上,那上面却除了被褥和枕头之外没了那个让他讨厌的人的身影。
“……”揪着的心徒然的放松,他勾‘唇’一笑:“我就说吗,她是个骗子,怎么会那么容易就死了呢……”
“她又跑啦……”
岳西又跑了,赢素在盛怒之下没有杀了她,如今这个狡猾的一直装男人的‘女’子居然又跑了,他现在竟在心里窃喜着!
“我也是白替她担了这么久的心,就想让她听话些的,可她还是不肯听话啊……”
脸上挂着淡淡的笑意,赢素才想吹熄手里火种,不经意间瞥见地上的一片狼藉,他的视线再次定住。
慢慢的蹲下身子,将火折子探了过去,地上的东西清晰可见:是他那方被绞碎了丝帕,以及点点鲜红!
岳西的血一直落到了‘门’槛上才没了痕迹……
“怎么会这样?”赢素懊恼的起身又急急的在整个院子里翻找了一遍:“我为什么没有留下个影卫守着她啊……”
他埋怨自己道。
……
“你这手怎么了?”
第二天辰时正,约在仙客来见面的赢绯如约而至,并换了一身漂亮的新衣,甚至连手里的羽扇也换了一柄,岳西只看了一眼就觉出这柄扇子的羽‘毛’要比昨天那柄长不少。
而赢绯则一见面便把视线落在了她缠着细纱布的左手上,急切的问道。
“嘴馋,这不是想吃狗‘肉’吗……”岳西把手背到了身后,不许他碰:“没捉到狗,倒是被狗咬了一口。”
“让我把把脉。”赢绯的手固执的伸着,面上的表情显然是不信她的信口开河。
“真没事儿!”不想耽误时间的岳西只好把爪子伸了出来,并把衣袖往上拽了拽。
凝神静气的把过脉之后,赢绯松了手:“小心些,你自己的身子自己不爱惜,便是再有好‘药’也没有用处。”
“知道。”岳西笑着点了头,快步朝着‘门’外走去:“先治病救人,治好了才有好吃的,治不好……”
“呸呸呸!这说的什么屁话!哪有治不好的!”
她在仙客来的‘门’外立住了,转身对着跟在身后的赢绯说道:“要尽力啊赢绯!那是两条人命呢,一定要救救她们母子……”
“我尽力。”赢绯点了头。
……
马车停在郑宝才家的‘门’口,岳西不等驭夫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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