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年岁大了,确实‘毛’病多!”岳西夹了一筷子青菜放进碗中,还是很关心楚应知:“老楚,你以后要多多注意身子,铺子就指着你们几个呢!”
“……”楚应知心里顿时发了酸,也觉得自己就要行将就木!
好不容易吃完了饭,岳西却并未离去,而是等杨静姝收拾完两个人一起出了厨房:“老楚,静静和我回行宫一趟,这两天你们自己安排饭食啊!”
楚应知点着了炮仗似的‘噌’地从厢房里窜了出来,他不敢对着岳西说什么,却对着杨静姝问道:“你跟着当家的回去了,把式们回来吃什么?”
他心里着急说话的声音都是粗声大气的,听得杨静姝心里很不是滋味。
“这么多人还对付不了几顿饭?再说了,又不是去多长时日,左不过一两天的功夫,还能饿死他们?”
把岳西方才对自己说的话甩给他,杨静姝养着脑袋挎着岳西的胳膊出了铺子,头都没回!
楚应知傻了眼……
大个儿赶着驴车,岳西和杨静姝坐在后面并未直接回行宫,而是又在镇子上采买了一些东西一起拉了回去。
杨静姝一回行宫就赶上落了一场秋雨。
行宫上上下下都要走山路,雨天雪天都很难走,她想回镇子上都难。于是索‘性’在行宫里住下,把一件藕荷‘色’的斗篷做完才下了山。
这一晃就是四天的时间,而且还是岳西亲自送她回的铺子。
两个人从行宫里吃了晌午饭菜出来,到了镇子上的以后天已经擦黑,人还没有走进院子,老远的便听见了太平局里传来的吵吵闹闹的声音。
“这人最爱占便宜,坐了咱们的车总是不给银子!”杨静姝一听院子里传出的声音便恨声说道。
“嗯?”在院‘门’口将驴车停下,岳西轻巧地跳了下去,回身看着杨静姝。
“说话的这个汉子姓杨,呸!和老娘我一个姓氏呢!”她啐了口吐沫接着说道:“是镇子上的一霸,他爹是里正,他平素倒腾些生意,就是在帝都里见到了什么稀罕的物件便买回来,在他家的铺子里贩卖。”
“哦。”岳西点了头,缓步进了院子。
太平局的宽敞的院子里站满了人,俱都朝着院子中间望着看热闹。而铺子里的几个伙计则两个拉扯着一个壮汉不许他走,地上还躺着一个跟车的护卫。
岳西扬了眉,站在人后不动声‘色’的挽了袖子,觉着周身利落了才往人群里走去:“这是怎么了?”
楚应知蹲在地上正查看着那名护卫的伤势,听见岳西的声音他眼睛一亮连脖子都梗楞了起来,大声说道:“当家的,这个姓杨的从帝都西‘门’上了咱们的车,一直坐到镇子上,还带着个包袱占了两个人的位置,按理他因该出三个人的车资,可他下了车非常不给银子,还打伤了咱们的人!”
“叶秋呢?”岳西斜眼瞅着那个七个不服八个不忿的高壮汉子轻声问道。
“叶先生去县衙告官了……”
姓杨的汉子祖上行伍出身,拳脚功夫相当厉害,又是身大力不亏的块头,别说不把郑宝才的手下放在眼里,便是太平局里这几个男人都上来他也不怕!
在慈县地面上,除了县大老爷他没招惹过,还有谁不知道他姓杨的?
“静静。”岳西回了身,杨静姝从人群里挤了进来。
行宫里冷,又连着下了一天一夜的雨,所谓一场秋雨一场寒,杨静姝上山的时候没有带厚衣服,便把新做的一件斗篷穿上了。
藕荷‘色’的斗篷正垂到她的脚踝,衬得她脸‘色’红润水灵身材窈窕,瞬间把几个男人的视线都吸引了过去。
这样杨静姝竟让楚应知看得一阵眼热,待到有注意到别的汉子的眼神的时候,他心里又犯上了酸!
“去拦着知县大人,让他晚点回来。”岳西侧头在杨静姝耳边嘀咕道。
“嗯。”杨静姝点头快步离去,并未注意到楚应知望向自己的热切的目光。
楚应知的心瞬间凉了半截……
“松开他。”岳西对着还与姓杨的拉扯在一起的两个伙计说道。
“东家,不是……您看……”伙计气喘吁吁地说道。
岳西提步走了过去,这才看见自家伙计两个人的腰带都被姓杨的攥在手里,牵牲口似的牵着,那两个伙计若是不扯着他的衣服简直不能站稳!
姓杨的见岳西走近,并未把她放在眼里,口中犹自叫嚣着:“我爹是这镇子上的里正,老子坐你们的车是给你们面子,你们还敢要钱?”
岳西伸手撩了袍子的下摆,回身一个侧踢照着他的嘴就踢了过去!
那汉子听见楚应知管岳西叫了大当家,可眼见的走到自己身前的竟是一个瘦弱的少年,便存了轻慢的心思。
又想着对方做的生意,见了自己怎么也要先说几句场面上的话,谁知对方竟是毫无声息的上来就动了手!
这一下让他猝不提防瞬间‘乱’了方寸,忙送了两个伙计的腰带想回退躲开她这一脚,可两个伙计并没有看见自己的东家动手,都还抓着姓杨的没敢松手,于是姓杨的有心后退却是退不了几步,踉踉跄跄的一晃悠,岳西的脚印子已经瓷瓷实实地踢到了他的嘴上:“你爹就是‘玉’皇大帝坐我们太平局的车也得给银子!”岳西淡淡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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