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楚宅的房契都送了新娘子做压箱底儿地物件,却因为一条鱼差点被人当了白吃白拿的食客,岳西连解释都懒得,赶着驴车出了楚宅。
“别难为他。”出了后院的‘门’,她对着追出来的楚应知高公公等人说道。
“当家的!我还说等下咱们一家人坐下喝杯酒呢!”
这一天,楚应知偷看岳西几次,看着她坐在正屋里笑着看着眼前热闹的一切,不显山不‘露’水的如同一个普通的吃喜酒的客人一样。
几次,他几次想走近她,他想向她道谢,甚至想跪在她的面前以示自己对这一切的感‘激’!
而还没等他有功夫郑重其事地向她敬杯酒,她就已经起身离去。这让楚应知心里是说不出的别扭!
“回去招呼客人吧!”远远的,岳西的声音清脆地传来:“一家人不说两家话,咱们有的是时间坐下来喝酒……”
……
临近年关,又下了两天的雪,‘挺’宽的街道上并没有几个行人。
岳西赶着驴车走的不快,她抬头看了看天‘色’,随即朝着赢素的别院走去。
她知道自己身边一直跟着他派的影卫,大冬天的,岳西不想难为这些人更着自己东跑西颠风餐‘露’宿的。
过了几条街,才拐进了别院正‘门’所在的那条街上,没走多远,岳西就看见了一条孤单的人影站在‘门’楼下面,正笑盈盈地瞅着她。
“媳‘妇’儿!”岳西轻声叫了一句,停了驴车,她猛的从车下跳下,迎着朝他走过来的赢素便奔了过去:“我就知道你还没走哪!”
“嗯,才得了消息,说你离了喜宴,我才要去寻你,又说你朝着这个方向来了……”
赢素只穿着单薄的衣衫站在‘门’口,显见是出来的很急,伸臂抱住了那个朝着自己跑来的‘女’子,他低了头,在她的耳边轻语:“岳西,你肯来这里,我很高兴!”
“怎么穿的这么少?”岳西往他身上一靠,马上就拥着他往院子里走:“快回屋里待着去!”
两个人一起提步进了‘门’,岳西又回了头:“都忘了,车上还有一条鱼呢。”
天气冷,从楚宅到别院没几步路,一条活蹦‘乱’跳的草鱼已经冻成了宝剑,直‘挺’‘挺’地躺在那里,岳西费了些劲才把它从车上扣下来:“我给你做鱼吃!”
“好。”赢素侧着头看着她,伸手想要拉起岳西的手,却被她躲开:“刚抓了鱼,又是冰又是鱼腥味的……”
“无碍的。”赢素还是伸手牵住了她的:“都一天没见你了……”
“德行!”岳西甩了下两个人握在一起的手,拉着他往院子里走去。
“带你去个地方!”赢素说着话径直朝着一间屋子走去:“看看,喜欢吗?若是觉得不好,我再让工匠过来修。”
“嚯!”别院里那间极少起火的膳房大变了样儿,岳西进了‘门’四下一看就点了头:“这是照楚宅的厨房改的?”
“嗯。”赢素红了脸,轻声说道:“我很喜欢那段日子……”
那段日子,他们会每天按时回到楚宅,他烧火,她洗菜烧饭,然后他们会围坐在那张半新不旧但被她擦得很干净的桌子旁边一起吃饭。
天冷的时候还会在灶膛里多烧几根柴火,将只有两个人的厨房烘得暖暖的……
“在这里……”岳西指着灶台旁边的空出来的地方说道:“再盘一个灶,一个灶台蒸饭煮汤,一个灶台煎炒烹炸,省得还要等着。”
“啊?”赢素愣了下,随后才轻声说道:“膳房里原来是有两个灶,是我让拆了一个的……”
“……”岳西看了他一眼,只摇了头,没有多说胡。
如他那样的人,若不是遇到了自己,想必这一生都不会踏进厨房吧……她如是想到。
“看!”四周看了一遭,岳西对着赢素扬了扬手里的草鱼:“给你做好吃的!”
一条才冻上的大草鱼被岳西开膛去鳞去腮收拾干净,又在两边打上了刀口,放在加了底油的锅里将两面煎得金黄后才加了两瓢水进去用中火炖着。
“这是做什么?”坐在灶台边烧火的皇帝陛下扯着脖子往锅里看了看不解的问道。
“天冷,咱做个萝卜丝鱼汤喝。”岳西说着话已经把一只白萝卜去了皮放在案板切了细丝。
“这个宫里有。”赢素接口道:“都是用鲫鱼煮汤。”
“差不多,但烹饪的手法肯定不一样。”岳西低着头,手里的动作不停,接着说道:“煮汤的鱼我会用油煎一下,会更白更‘肥’美……”
半个多时辰后,一大盆子鱼汤上了桌儿,‘奶’白‘色’的浓浓的鱼汤上飘着几棵翠绿的小葱‘’。
岳西拿了两副碗筷过来摆好,先把那条‘肥’美的大鱼尾巴夹了起来放在了赢素的碗中:“太晚了,咱不做主食了,省的吃多了积食。”
“嗯。”赢素笑着应了。
“快吃!冬天啊,吃这个暖和,可也凉的快,等会儿鱼凉了再吃就不好吃了。”
一边说着话,岳西又把朝上的鱼腹夹了下来放进他的碗中:“这两块鱼‘肉’都是大刺,还嫩!”
“娘子也吃。”赢素学着她的样子,把鱼身上另一面的鱼腹夹到了岳西的碗中。
“我可是刚从喜宴上下来,就想喝口汤……”
‘乳’白‘色’的鱼汤里家里不少胡椒粉,又烫又辣,喝着过瘾,一条二三斤重的大草鱼被面对面坐着的两个人吃的就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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