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岳西全须全尾的从皇宫里走了出来,冯继宗长长的出了口气。
他们这些人跟在陛下身边多年,功夫在禁卫中都是拔尖的。可如今没名没分的娘娘进了宫,他们便只有干着急的份,一道一道的宫墙可不是那么好闯的!
“走,回家吃饺子去。”岳西笑盈盈地上了车,没事儿人似的。仿佛她身后的那些庄严的建筑不是皇宫而是菜市场。
帘子放下,内外隔绝,岳西随即如同没了骨头似的斜靠在车厢里,从头到脚都用紫貂大氅遮了个严实。
皇宫里的一场开年大戏远不是口水战那么简单。
裕仁皇太后作为一个旁观者,显然是在利用自己的娘家姐妹试探自己。
没进宫的路上岳西便已经把可能遇到的问题细细地考虑过。
思前想后的,她想明白了一件事:赢素她老娘把自己和她见面的时间安排在初一命‘妇’们要对她拜见的时候,显见也没想承认她这个大昭皇后的身份。
别人越是这样不把自己当回事儿,她便越要把自己当回事儿,总不能随便站出个人来就敢捏吧她岳西一顿!
只是岳西没有想到裕仁太后竟把自己同父异母的姐姐当了枪使,于是也只好借力打力,就手收拾了做梦都想把‘女’儿推上皇后宝座的明氏。
“真他娘的累心!”
躲在大氅里,她偷偷地骂了一句:“媳‘妇’儿也不是个好东西!天天净琢磨着往我肚子里装个小的!说得就和他长了个播种机似的……那是打了种就能长苗的么……”
“主子,咱们回哪儿?”自打岳西上了马车,赶车的驭夫就坐在前面支愣着耳朵等着她吩咐,现在马车都快出御道街了,马车里还是静静悄悄的,他只好自己开了口。
“回……”岳西想了想,撩开盖在头上的风帽说道:“回西厢村。”
“是!”驭夫在外面应了,岳西随即感到马车行驶的速度也快了起来。
……
“主子回来啦!”
马车才停稳,帘子就从外面被挑起,云画和喜来一边一个从外面探进头来:“爹爹的马车真气派呀!”
小东西仰着小脸看了看随即就往上爬……
“喜来!主子还没下车呢!”云画才伸了手想要扶岳西下车却被身子灵活轻巧的喜来挤到了一边。
“先让我儿子上来。”岳西伸手到喜来的腋下往上一端,小东西就势就上了车。
“这个车真舒服!”喜来上了车跪着往里爬了几步又站了起来坐在了坐凳上:“爹爹,楚伯伯和郑伯伯都来啦,他们还给了我压岁钱……”
两封红包递到岳西的面前,喜来仰着小脸望着她:“爹爹收着吧。”
岳西伸手接了那两封红包用手捏了捏,感觉到里面装的是银票。
“你爹娘没回去吧?”她笑着问道。
“没,都等着您呢。”喜来很小声地说道:“给咱们赶车的伯伯还有镖师伯伯也来啦,说是要给爹爹拜年。”
“好儿子!”岳西先把手里的红包给孩子塞进衣襟,而后抬手拍了拍他冻的红扑扑的小脸儿:“红包你自己留着吧,喜欢什么就自己买。别瞎‘’就是了。”
喜来跟她亲近,岳西并不要求孩子将压岁钱‘交’给江岚。
大过年的,也让孩子痛快痛快,至于能不能笼络住自己儿子的心,那得苏谨言和江岚多用点心思才成。
岳西转身利落地跳下了车,对着驭夫说道:“再往前走一圈去,让我儿子过过坐大马车的隐!”
“是!”牵着缰绳的驭夫笑着应了,也不上车,就牵着那匹马慢悠悠地往前走去。
“主子,家里来了不少客人,都是给您拜年的。”云画凑到岳西跟前小声嘀咕道。
“知道,喜来刚跟我说了。”岳西说着话提步往里走:“叶大人还在吗?”
“早晨你才出了‘门’,叶大人便回去了。县衙的马车过来接的,这节过的,在衙‘门’当差也不容易。”云画小声回道。
“这有什么,养家糊口挣银子哪有容易的。”岳西说着话已经进了院子,就看见狗子娘穿得厚厚地衣裳坐在正屋的台阶上怀里抱着裹斗篷里的儿子,看着正在院子里放烟‘’的狗子。
“去包两个红包。”她回头对着云画吩咐了一声,脸上挂着笑快步走向坐在台阶上的脸‘色’蜡黄的‘女’子:“嫂子,您过年好啊!”
“狗子,快给你叔叔磕头!”郑家娘子病怏怏的,今儿跟着郑宝才出来串‘门’子还特意打扮了打扮。
奈何她身上的病缠绵的太久,就是脸上搽了胭脂水粉也是掩饰不住本来泛黄的肤‘色’,人看起来也老了十来岁似的。
狗子也穿了新袍子,一看就是买的,有些过于的大了。
听了他娘的话,小孩子抬了头,岳西就看见了他挂在鼻子下面的两桶大鼻涕已经蜿蜒地流到了嘴‘唇’上!
狗子吸了下鼻子,又伸出舌头来‘舔’了‘舔’嘴‘唇’,‘奶’声‘奶’气地对着岳西开了口:“我也想坐大马车……我娘不许我去。”
“叔叔带你去。”岳西弯腰抱起这个脏了吧唧的孩子,伸手接了云画递过来的压岁钱转手塞进了孩子的衣襟里:“掖好了,自己买吃去!”
狗子马上就把红包掏了出来,低头看了看,拧巴着要下地,岳西就势把他放在地上。
脚才落地,狗子马上就朝着自己的娘亲跌跌撞撞地跑了过去:“娘!叔叔给的……留着给我娶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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