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儿,宗主有何意见?”
出乎她意料,祝玉妍看到舍利近在眼前,竟纹丝不动,只冷冷盯着它,绝无出手抢夺之意。婠婠向前微微倾身,想看的更清楚些,也没有轻举妄动。
她们两个不开口,反倒让苏夜变成比较尴尬的那一位。她不得不举手托着舍利,直到那对师徒上下左右,将舍利看了个够,才问道:“究竟怎样?”
祝玉妍缓缓抬起双眼,寒声道:“这当真是圣帝舍利?为何我无法感受其中元精?历代圣帝都修习天魔策中武学,没有我感应不到的道理。”
苏夜微笑道:“如果你认为,我会将满溢元精的舍利展示给人家看,那就错了。它之所以空无一物,只是因为我吸收了所有元精。现在它只是一个……潜力无穷的圆球,你想要元精,得找人把他的元精注入进去才成。”
她口吻十分轻松,却在轻描淡写间,点明连阴后都难以置信的事实。
祝玉妍熟悉石之轩,尽管嘴上不说,心里却一直忌惮他的天赋奇才。若说魔门中只有一人能够继承舍利,那她自认难以胜过他。此时她却当面听说,一个魔门之外的人,平安无恙地汲取了邪帝元精,自然震惊非常。
婠婠蹙眉道:“此话当真?”
苏夜笑道:“我有必要说谎吗?事实上,元精夹杂的杂气性质与天魔真气极其相似,都有自然形成漩涡,将对手吸到自己身边的特点。你若不信,可以试试我的内息,肯定会大吃一惊。”
祝玉妍冷然道:“以你的武功,模拟任何内息效果都不足为奇,试倒是不必试了。”
苏夜道:“所以宗主已经相信了我的话?”
她一边说,一边观察祝玉妍的神色变化。祝玉妍震惊过后,不再掩饰惊讶之意,也是秀眉轻蹙,比平时更像婠婠。难得的是,她依然保持着镇定自若,不肯在口气中流露情感,淡然回答道:“是,玉妍相信你所言均为事实。圣门为舍利奔波多年,四处查探,想不到最终落在你手里。”
苏夜悠然笑道:“此事已成定局,任何人都无法改变。不过,它也有对魔门有利的一面。”
祝玉妍叹道:“你一个外人,居然也明白圣门内情。”
所谓的“有利一面”,指的就是舍利元精不复存在,那么它附带的好处也急剧减少。就算魔门中人想要注入元精,也得等到临死之际了。他们失去了好处,也失去了内讧的理由,譬如赵德言就不会再为舍利和祝玉妍过不去。
从最坏的角度看,祝玉妍未拿到舍利,石之轩却也没拿到。他需要更多年月完成不死印法,也大大增加别人杀死他的可能。
魔门向来以冷酷无情,自私自利著称,忽然没了一个门内争斗的目标,未必全是坏事。但她们几人都想不出,石之轩会如何反应。
婠婠很想触碰舍利,却知道苏夜不会交出它,只得在旁愣愣看着,消化她刚才说出口的事情。与此同时,苏夜问道:“看宗主的意向,好像已经接受了舍利为我所有的现实?贵派不再想方设法抢回它,或者与我进行交易,换回它了吗?”
祝玉妍螓首轻摇,淡淡道:“我拿它也没什么用。你还会趁机提出众多麻烦要求,不如就此放手。”
别人说“没用”,可能只是字面意思。她说没用,则隐约流露出她要和石之轩玉石俱焚,没办法死前注入元精的意味。
婠婠却好奇问道:“你吸取元精后,究竟有怎样的感觉?元精为何未摧毁你的经脉?”
苏夜笑道:“等谈完正事,我可以详细回答你的问题。眼下先说正经事吧,不要让祝宗主在旁等着我们聊天。”
祝玉妍平静地道:“很好,小姐如此痛快,玉妍也不会多说废话。你说你愿意与我联手杀死石之轩,我却不必把天魔诀交给你,是真是假?”
苏夜道:“你不必怀疑,你恨石之轩,我却非常忌惮他。我让婠小姐给你带口信,难道是为了带着玩的吗?”
婠婠注意力终于从舍利上转开,也让苏夜有机会把它收回袖里。她凝视祝玉妍片刻,神色平淡如常,又转头看向苏夜,有种观察两人反应的感觉。很明显,她从未提过私下借出天魔诀的事。
苏夜本人对杀不杀石之轩,其实一直是模棱两可的态度。但剧情改变后,她不清楚石之轩会有何种机遇,性格会发展成什么样子,究竟是按照原来的命运,自杀不成悟道而去,还是变的极致冷酷,彻底抛弃父女之情。
他可能获得其他宝物,例如塞外的“五彩石”,也可能福至心灵,不需借助外物就练成不死印。若将事态想的坏一点,倘若他永远都是继承补天道的邪王,自然有可能像杨虚彦那样,仗着绝世神功,四处刺杀暗算反对他的人。
寇仲已流露出天生的领袖气质,在战场上强悍敏锐的领导力,有时奇兵突出,有时老谋深算,居然不下于出身名门的李世民。苏夜盼望他征战到最后,而非为了证明对宋玉致的情意,甘愿隐居岭南。
他为宋玉致放弃大业还好,若因石之轩之故,在风头正盛时,嗷的一声遭人暗算而死,只怕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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