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菲是个很美丽的女人,知性,优雅,高贵,温柔,美丽,纯粹,会跳典雅多情的芭蕾舞,也会热烈明朗的弗朗明哥;会弹古雅清正的古筝,也会流丽舒畅的钢琴;会画画,有见识,聪明,开朗,没有那个男人能抗拒她,连程烨也不能。
她是天上的一轮明月,众星拱垂,我呢,只是一片不起眼的绿叶,永远开不出璀璨的花盏。
她像个高贵的公主,穿梭在会场,言笑晏晏。
她弹奏的是莫扎特的小夜曲,穿着纯白色镶钻曳地长裙,头发用一根宝蓝色的缎带挽了起来,漫不经心的纯真诱惑,钢琴上是他送给她的一束香水百合。
到处都是人,我踩着高跟鞋,挽着他,到处都是人,我被挤到人群之外。
钢琴曲完毕之后,她站起来,很多人向她殷勤邀舞,她一一礼貌的拒绝,笑得甜美而妧媚,大方得体而又给人留三分遐想,最后,她走向了人群中最出色的男子,那是我的丈夫,是我的爱人,是程烨。
我不顾一切的拨开人群,冲到最前面。
大家都叫我:“程夫人。”却没有人过来招呼我,因为他们都知道,我不得宠,虽然我有凤冠,但是她才是他心里的正宫,我是红颜未老恩先断,她却是万千宠爱在一身。
他对我的厌恶,竟是如此的昭然于世人,不留余地的晦涩和难堪。我不是他心尖上的人,不是他梦里的人,不是他眼中的人,我只是开在路边的绿叶,再蓬勃盛大的爱意也挽留不了哪怕半步的踟回,只有那些鲜花,她们生来就是要被追求的、被呵护怜惜的,享受尘世的幸福。可是,那都算了,至少我还在他身边,我那么爱他。
我除了爱他,什么也不能做。而这爱,正是他所恨的。
我更委屈了,也更愤怒了,我是多么的悲哀。
到处都是百合花,我几乎都要窒息了,头晕目眩,我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们,帝王带着他的爱宠在辉煌的灯光下相拥、旋转,他们是那么的默契,耳鬓厮磨,肩腰轻擦,意味深长的暧昧,他们的手指绞缠变幻,无尽的欢喜妖娆。
我几乎跌倒,我在人群中,孤零零地看着他们。
他没有回过头来,没有看我一眼。
我拼命拉扯自己,心里却有一个声音疯狂的敲打自己,我问他:“为什么不回过身来看我一眼?”
我掩住口鼻,大口大口的呼吸,心肺几乎要炸开,一个劲的咳嗽。
就在这时,所有的音乐停下,灯光打开,照在杨菲身上。我看见程烨从一个红色的礼盒里拿出一条项链,深邃蓝,心的形状,像极了《泰坦尼克》中的海洋之心,水晶璀璨夺目,中心是一朵栩栩如生的百合花。他为她戴上,她笑得仿佛整个世界都开了花。
他的侧影温柔俊美,嘴角噙笑,眸光深邃,整张脸生动无比,平日的冷漠不羁化为骄傲沉稳。他像一个国王,高高在上的掌控一切,掌控着他的臣民,他的爱情,他的婚姻,我只能卑微的匍匐。
周围的人发出一阵阵欢呼声,然后就是潮水般的掌声,因为高贵的公主泪盈于睫,拥抱住了国王。
周围的人起哄:“亲一个,亲一个。。。”
我呼吸急促,却挪不动脚步。我的腿骨发软,汗水涔涔,我恶心。
“小开”我醒过来时,已经是在会场之外了。
“喝点水”欧叔叔给我递过一杯水,我一口气喝完,感觉舒服多了。我抓了抓头发,不好意思的笑道:“抱歉,欧叔叔,麻烦你了。”
“这么见外做什么,你身体没事吧,多注意休息,你看看你瘦成什么样子了,你爸爸看见你这样,不知道要多难过。他最宝贝的就是你,走之前唯一舍不下的就是你,你这个样子,他做的,不就是白忙活一场。”
我低下头去,不知道该怎么回话,他说起爸爸,我的鼻尖顿时就酸了。
“你这孩子,从小就这样,太能忍了,也太懂事了,什么都不说。”他又给我倒了一杯水,我握着不动,整个人沉默又可怜。
欧叔叔是我爸爸相交多年的好朋友,我只在饭局上见过他几次,他出身乡野,白手起家,对人很是慈和,他的声音,让我想起了父亲。
“好了,我也不说你了,你自己多休息,程烨他忙完了应该就会过来接你,我还有事,先走一步。以后有什么事就联系我,我能帮得上的一定会帮你。”
我低着头,不发出一点声音,欧叔叔拍了我的肩膀,叹了口气。我听见他走远的声音,终于再也忍不住,趴在沙发上哭出声来。
晚风一吹,我觉得冷,坐在那儿发了一会呆,平复心绪之后,我就离开了。
我没有再进去会场,我不能质问他,你为什么不那样对我,你为什么不喜欢我,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如果我这样问他,他一定会连轻蔑都懒得给我,然后对我冷笑:“这是你自找的。”
我是自找的,在他面前难过,那是自虐,是咎由自取。
我漫无目的的走下去,虹霓闪耀,车水马龙,歌舞升平,无处是我的安宁。
路过天桥的时候,有人正在唱歌,沙哑低回的嗓音,在浮躁喧嚣的尘世中,有一种被磨砺过的纯净和沉静,仿佛岁月回归美好的往昔,情窦初开那年,我在街头遇见你,怦然心动。
我站在他旁边,他弹着吉他,低低地唱,很忘我。除了我,没有其他观众,但是他很陶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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