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车上下来的人是玺暮城……
他仿佛从天而降,迈着稳健的步子朝她走过来!
她鼻子一酸,眼泪夺眶而出。
那一瞬,风停了,世界安静了,这个世界所有事物都静谧无声。
她一双晶亮的瞳孔映着那道高大挺拔的身影,仿佛又看到了几年前森林里,绝境之地,她看到了萧瑾彦,此刻,她已经分不清前方的男人是萧瑾彦还是玺暮城,呜咽着朝他飞奔过去。
玺暮城这才确定前方跑过来的人是他找的心急火燎的墨初鸢,加快了脚步。
墨初鸢努力地朝他奔跑,风刮在脸上很疼,吹乱了她的一头黑发,吹疼了她的心。
她朝着他奔跑,前方人影越来越近,短短几米之距,她用尽全身力气跑过去,只觉得和他的距离太长,想念他的怀抱,他的气息,他的那句:我会对你好。
终于,她扑进了他的怀抱,熟悉的气息将她所有的恐惧湮没,一双坚实有力的臂膀给她力量和温暖,仿佛了她整个生命,那一瞬,他眷恋着他的怀抱,深深地嗅着他身上好闻的气息。
他的怀抱很凉,却温暖着她的心。
“玺暮城!”
她一双手臂抱住了他的腰,紧紧的,死死的,怕这是一场梦,梦醒了,他也消失了。
从没有哪一个时刻像现在这样想他,渴望他的怀抱,渴望他的每一寸呼吸。
他的手臂充满力量,仿佛要将她揉进骨子里。
“玺暮城……”她软软地唤着他的名字,脑袋埋在他胸膛,眼泪开始哗哗而下。
在她命悬一线的时候她没哭,在恐惧将她重重包围的时候她没哭,一个人游走在山道上的时候她没哭,在一次次绝望中她也没有哭,可是,此时此刻,在他温暖宽厚的怀抱里,她所有的软弱统统现行,抱着他大哭了起来。
玺暮城抱紧怀里颤抖的墨初鸢,心落了地,又急火攻心,对她一声大喝,“我不是让你在家休息吗?谁让你大半夜一个人跑出来的?你是个懂事的?”
霜冷严厉的嗓音,吓得她一个激愣。
可是,她一点儿也不害怕,更紧的抱住他的腰,被他骂着凶着也是满足的,安心的,幸福的。
“玺暮城……”她唤着他,只想喊着他的名字。
玺暮城狠狠地箍住了的腰,将她打横抱起,朝车走过去,又低头,狠狠地在她脖颈咬了一口,“以后再想开车!想都别想!”
她疼的吸了一口气,泪如雨下,又喊了一声,“玺暮城……”
“干什么?”他收紧了手臂,语气冷的吓人。
她没说话,哭的更厉害了。
玺暮城把她抱上了车,有了光线,想扒开埋在他胸膛的人儿。
墨初鸢刚想抬头,突然,想起自己一脸血,立马捂住了脸,而她的手早已沾满泥巴,这么捂着脸,等于又给自己摸了一层天然青泥面膜,整张脸不敢想象还能不能看清本色。
管家从后面的车上调来一个人开车。
玺暮城抱着她坐在后排座,她双臂像蛇似的缠住他脖子,整个人挂在他身上,捂着脸,呜呜直哭。
玺暮城借着光线,视线里——
墨初鸢长发凌乱,一身米色洋装沾着泥污,已经湿透,裙子下面一双纤白长腿泥泞不堪,脸颊可见丝缕血迹,瞥见她鬓角大片血迹,瞳孔一紧,闭了闭眼睛,又缓缓地睁开,收紧手臂。
去扯她的手。
她挣了挣,呜咽着说,“别看……有血……”
玺暮城铁青的脸更沉了。
他从来没有一刻像这样懊恼自己恐血症。
唯有给她温暖和力量。
好一会儿,墨初鸢悄悄放落小手,脸埋在他怀里,闻着他身上熟悉而好闻的气息,血和泥巴蹭了他一身。
坐在副驾驶的管家开口,“少爷,这里离老宅近,还是先送少夫人回宅里吧。”
玺暮城嗯了声,又道,“叫医生先去准备。”
“是。”
在回玺家祖宅的路上,墨初鸢始终埋在玺暮城怀里,即使头疼目眩,也安心,只要他在身边。
玺暮城抱着墨初鸢直奔前庭内院卧室。
医生早已等候。
玺暮城将她放在床上,瞥了一眼她糊满脸和泥巴的脸,气的想把她拎起来,狠揍一顿。
医生进来,看到浑身泥泞的墨初鸢也是一惊,尤其那张脸已经看不清底色。
玺暮城惧血,医生给墨初鸢处理伤口的时候,他坐在她身边,移开目光,却握着她的手。
医生一番忙活,将她整张小脸清理出来,处理了额头上的伤口,才对玺暮城说,“玺夫人头上伤口比较严重,我开的消炎药要按时服用,以免伤口感染引起发烧,还有一定忌口。”
玺暮城嗯了一声,管家送医生离开。
偌大的卧室只剩两人。
她躺在软绵的大床上,房间里开着一盏落地灯,光线适宜,床边坐着玺暮城,一双深邃的眸子看着她。
墨初鸢坐起来,忍不住眼泪又涌了出来,扑进他怀里,呜咽道,“玺暮城……”
玺暮城无奈又颓败,双臂抱住她,语气依然严厉,“知道错了吗?”
她点点头,小脸蹭开他的衣领,脸颊贴着他烫热的皮肤,感受着他的存在。
“一个人开车还乱跑吗?”他收紧双臂。
她摇头,哭的更大声了。
玺暮城以为语气重了,叹了声,“好了,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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