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漱咬了咬后槽牙,果然最毒不过妇人心,他的直觉还是很准的,苏荨这女人必须拉入拒绝往来户的黑名单之中。
“谢谢你相信我,你们朋友的家事外人不好插手,我来只想请你帮我找辆车,我现在急着赶回江临去。”陶然觉得讽刺又痛心,姜禹对她的信任还不如韩漱的多。或许他是当局者迷,可毕竟他是最该信任她的人不是吗?
“行,你别急,我帮你问问。”
酒店地处近郊风景区,打不到出租车,公交也只有一小时一趟往青门市区的巴士,陶然要赶回江临去,只能自己想办法,除了韩漱姜禹她一个人都不认识,要借车搭车都不容易。
韩漱很快帮她找婚礼的租车行借了一辆车,司机人手不够,只能她自己开回去。
“回去之后你把车子还到这家车行在江临的分公司就行了。”韩漱送她上车,还有些不放心,“你一个人开高速行不行?我听姜禹说你车技很糟糕的……额,要不要我开车送你回?”
陶然摇摇头,“没关系的,我开慢点就好。你已经帮我很多了,谢谢你韩检。”
“别那么客气,叫我韩漱行了。真是对不住你,本来以为会是个放松的周末,谁知道弄成这样。”韩漱歉疚,随即眼中光芒一闪,“姜禹和阿群那边你放心,我不会让狐狸精瞒天过海的。”
陶然勉力牵起一个笑容,她现在最担心的是家里的事,不知柳博延怎么样了,光谷集团的事到底闹成什么样?
她定了定纷乱的心神,手扶稳方向盘,结果车子刚开出酒店大门就差点跟一辆飞速而来的宾利撞上。
她吓出一声冷汗,不远处的韩漱也吓得赶紧跑过来冲那宾利喊道,“怎么回事啊,你会不会开车?”
车上下来的人松了松领带,面色焦灼,竟然是柳博延的助手陈久。
“陶然小姐,你还在就好,老板让我来接你。”
陶然也急忙拉住他,“大哥他还好吗?柳叔叔和我妈妈怎么样?”
“他们没事,老板还在医院,怕你自己赶回去不方便,特地让我过来接你。”
两个小时的路程,他一个多小时就开到了,还差一点就错过。幸好,否则柳博延不知要怎么发脾气。
陶然对杵在一旁的韩漱解释和道谢,“他是我哥哥的助手,自己人。我跟他们的车走,谢谢你帮我的忙还有……相信我。我们回江临再见。”
韩漱点头。他从陈久的态度里品咂出一些柳陶然自己都没有察觉的况味来。
姜禹这傻子,有个柳博延这么强劲的情敌都毫不知情么,还不对人家小陶然好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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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然赶到医院,外面下起了雨,阴云连绵,可病房里还是宽敞明亮的。
柳博延躺在病床上,阖着双眼,头发好像长长了一些,黑色的发丝微微凌乱,脸色也就越发显得苍白。
如果不是他的脸色比平时还糟糕许多,陶然会觉得他只是躺在豪华宅邸的房间里。他的房间里也有这种淡淡的药水气味,很多时候去见他,都是捧本书坐靠在床头或者轮椅上,聚精会神。
“你来了?”他睁开眼睛看过来,“是不是下雨了?我都说了让他们别联系你,反正来了也帮不上忙,还紧赶慢赶的过来干什么?”
“你好些了吗?怎么会晕倒呢,是不是有人动手?”她帮他把床背升起来些让他可以坐靠,然后在他床边坐下,“我听陈久说了,出事的员工有三个,家属情绪不好,闹到公司来了。到底怎么回事,这才几天功夫,怎么会发生这么多事呢?”
在路上陈久告诉她,除了上回高坠死亡的事件,又有两位光谷的员工身亡,前后不过一个礼拜,一个在工地被坠落物砸伤不治,一个是在自己家里煤气中毒,死亡方式不同,是否自杀也有不同的认定,唯一的共同点就是他们都在光谷集团工作。
除了高坠的案子之外,其他两个案子都不在姜禹的辖区,但都在江临市,很快引起了轰动。一时间谣言四起,家属说什么的都有,更多的是把光谷当成恶魔企业,工作压力太大导致员工自杀,把失去亲人的悲伤都化作仇恨迁怒,闹到了集团总部大楼。
柳博延没有回答,反问她道,“你觉得光谷是会逼得员工自杀的公司吗?还是觉得我是压榨下属吸干骨髓的万恶资本家?”
当然不是。陶然坚定地摇头。
“那就行了。公关部会做好危机公关,你什么都不用担心。我会晕倒,也只是因为身体不好,跟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无关。”
他身体真是糟糕,不说殚精竭虑,只为这件事几个晚上没有休息好而已,开记者会的当天就撑不住了,人声嘈杂一拥而上,眼前就是大片金星和晕眩黑影。
有时他真讨厌这些扛着长枪短炮的记者,唯恐天下不乱似的,家属情绪失控也有他们挑拨的功劳。但身边这个却例外,看到她,甚至听到她的脚步从走廊那头过来,越来越近,都觉得心头宽慰,压抑的痛楚也渐渐散了。
他见她若有所思,找话题跟她聊,“这两天去青门了?你有朋友在那边?”
“嗯,不是我的朋友,是姜禹的同学结婚,顺便去度周末。”
柳博延听到姜禹的名字心里有小小的咯噔,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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