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说一天很快,也有人说一天很慢。中国到美国的时间无非就是白天到白天。忽略了时差,没有经过夜晚,白天就让人觉的无比漫长。这是杜漫宁第二十几次看手表了。越是接近了下机的时间,越是让她坐立难安。
可儿还好吗?她站不起来了,一定很害怕很难过吧。她说她的头发掉光了,爱美的她一定哭了很久吧。她还能正常吃饭吗?听说抽骨髓很痛,她的女儿是怎么撑过这一次又一次的化疗,又怎么撑过手术和复发的痛楚的。那小小的人儿,身上有着多大的信念强撑着她?那小小的身躯,几十斤的重量里滋生了多少的忍耐和坚强?
他还好吗?几个月不见了,他一个人带着女儿一定很辛苦吧?有人说生病并不可怕,可怕的是眼睁睁的看着自已的孩子生病,自已却无能为力,无可奈何的时刻!也有人说真情之所以可贵,就是因为他的伟大。杜漫宁想起了一个新闻,一个孩子失明了。母亲在找不到眼角膜的情况下,跪在地上求医生挖去自已的双眼,额头都磕出了血。
亲情,让人落泪的感动啊!寒……也一定有这样的感觉吧。她想起在玻璃房时他的虚弱,又想起他夜不归宿时的疲惫。他承受一切的时候而自已又在干什么呢?
“小姐,你怎么哭了?”宝妹的低呼声打断了杜漫宁的思绪,她忙抹去了泪水,抬起头冲着她一笑道:“没什么,可能是风大迷了眼。还有多久才到?”
“五分钟吧!飞机已经准备降落了。”宝妹担心的看着她,并没有去揭穿她的谎言,她一定身心俱疲了,飞机里怎么可能有风呢?摇头叹息一声,宝妹静静的待在她身边。
很快!飞机像跑道滑翔,最后稳稳的停在了那里。杜漫宁起身往出口走去,一踏进阶梯,就看到了南宫寒和可儿。可儿一头可爱的短发,穿着一条白色的裙子,坐在轮椅上。南宫寒则为她推着轮椅,静静的站在她的身后。
他苍老了很多,虽然能找出仔细打扮过的痕迹,比如柔顺到一丝不苟的头发,白色的衬衫,黑色的西裤。还有那没有一根胡子的下巴。可是却依然掩不住那周身散发的苍凉。
“妈咪……”可儿挥手着小手,激动的唤着。杜漫宁的泪刷的一下子流了下来,说好了不哭的!说好了要坚强的,但是看到可儿的那一刻,她还是忍不住了。她将手中的黑色皮包往杜夫人的怀里一塞,然后一路小跑的奔下了阶梯,扑到了轮椅上,紧紧的将可儿抱在了怀里。晨晨也奔了过来,南宫寒将他抱到了怀中。真的有点想儿子了。
“宝贝!”杜漫宁哽咽着,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任她将嘴唇咬出了血,依然止不住哭泣。
可儿挣了挣,稍稍的推开了她,一边流着眼泪一边笑着道:“妈咪不哭,我已经好多了。你看我气色也很好,福雷斯特叔叔说已经有我的骨髓源了,过几天我就能动手术,就能像从前一样永远和妈咪在一起,再也不生病了。”
杜漫宁稍稍的放开了她,伸手想要摸摸她的头发。但是她的手却在接触到她的头发时拼命的颤抖着,她已经从董医生那儿看到了她病重时的相片,她知道这美丽的短发下面,是女儿被病魔折腾掉光了头发的头皮。努力的握回了手,她想要摸摸她的小脸,才惊然的发现,她的脸好小,除了一双深陷在眼窝的大大眼睛,双颊几乎全陷了进去。
她的另一只手还在握着她的肩膀,一只手却几乎盖住了她整个肩膀,她以前觉的非洲难民是最瘦的,现在才发现自已的女儿,几乎和那些孩子一个样子,同样的皮包骨头,同样的瘦小娇弱。一年前才比晨晨低了一个头尖的女儿,一年之后似乎缩小了一倍。
杜漫宁张了张嘴,嘴唇却颤抖的说不出一个字。她伸出的手,久久的颤在半空,不知道应该落在哪儿!她的眼睛紧紧的盯着可儿,眼泪却如决了堤般的止也止不住。
“妈咪,我剪了头发了,你是不是不喜欢?那我在留长好了。都怪爸爸啦,爸爸说生病的话留长发会吸收身体的营养的,非要让我剪掉,就成了这样丑丑的了。”可儿伸手摸了摸短发,笑着说了句。
杜漫宁想回她一个微笑,但是她发现自已办不到。她想要说上一句什么来安慰女儿,但是她发现自已一张嘴就是哭声。最后她只能哭着摇头。然后又一次紧紧的将可儿拥在了怀里。可儿乖巧的任她抱着,伸出了小手轻拍着她道:“妈咪乖,不哭了哦。我没事,真的没事了。”
她的话让在场所有的人都红了眼眶。南宫寒蹲下了身子,轻轻的分开杜漫宁和可儿。拿过手帕为杜漫宁拭着泪道:“别哭了,不会有事的。我们回去吧。”
“对对,回去吧,这儿风大,漫漫的身子……还没怎么休息,吹了风不好。可儿也还病着,也不能吹风!”杜夫人也忙从中帮腔。杜漫宁不愿意放开可儿,弯身就想把她给抱起来。她这个动作吓了宝妹一跳,她手术的刀口可才是二十来天啊,这一抱可儿那还得了?忙上前拦住她道:“小姐,您把皮包拿着就行了,我来抱可儿吧。”
说完不等杜漫宁反应,立刻将可儿抱了起来。众人没说话,南宫寒看了她一眼却有些不放心,伸手接过可儿道:“我来抱,你帮我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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