具有独一无二超凡异能的木过,虽然暗地里对木槿充满了濡沫、崇敬之情,可一旦真正面对她的时候,还是忍不住将身份摆在儿子位置,为她当年的狠心而愤怒。
生下不足三天时间,木过就像一个多余的、犯了阶级错误的罪人,从大都市遣送到当时还处于封建形态的外婆所在村落,跟随年过七十的孀居外婆存活。
孤寂的十年时间过去,没有任何一个亲人探望过他,连父母双亲也一直音信渺渺,仿佛在人世间蒸发了一样。
这十年,年老得根本无法种田的外婆,艰难地开垦出荒芜的贫瘠土坡,种点红苕、土豆和蔬菜,从而维持两人生计。
因此,婆孙俩一年食物少得可怜,日不饱腹;连南方人的主食大米,也仅有遇上体弱身娇的黄鹂大姐姐从城回去,为全村子带回半袋,从而分享到零星半点的一两口。
逢到作物换季的数月时间,和村子中所有人一样,相依为命的婆孙俩,也不得不面临青黄不接的饥魄困境,一起拖家带口,进入海拔数千米的深山老林,过着随处流浪的野人生活。
苦难的生活,和所有村民一样,木过咬牙坚持,并且苦中作乐;虽然觉得艰辛,但他却比所有人都更憧憬未来,因为自己妈妈是个了不起的大学生,一定会将自己接入大城市生活。
可是,一切的一切,都在一个冬季的夜晚改变了。
那一夜很深、很暗。
村子中走出去的第二位大学生黄鹂,在漆黑中摸到老木家,告诉了从小很懂事的木过一个惊喜消息,木槿成了省会市了首位女市长,并计划在未来十年内,开发贫困落后的家乡。
点着火把,木过将黄鹂送出了寂静的山坳。而黄鹂却在淡黄火光之下,以惋惜、伤痛的怜悯神色盯着木过,道出了一句石破天惊的话语,“过儿,你根本就是一个没有父母之人!”
在短暂的惊讶之后,木过就哭泣了起来,哀伤问道:“黄姐姐,妈妈……她……不要我了吗?”
一身靓丽装束、十足城里人打扮的黄鹂,哀婉地凄楚一叹,“过儿,你以后不要再喊槿姨妈妈了,因为她一直不但没有嫁人,甚至连男朋友都没有交过一个。”黄鹂一对充满了敬佩和崇拜的美眸中,闪露着丝丝不忍的劝诫神色,更多是坚定的警告。
“我妈妈呢?我的家人呢?为什么她要将我从城里带到她老家来啊?”和外婆一起生存十年有余,涉猎过医术的木过,一直对外婆有着明显的血脉相连的异觉。
亲昵地抚摸一下眼前聪明伶俐的可怜小孩,黄鹂就像一个充满爱心的人道主义者,“姐姐也不知道。槿姨只说过,你是她大学毕业后,回老家探亲路上,在城里捡到的被丢弃的孤儿。你可要加油读书哦,槿姨将你交给木婆婆抚养,就是希望你将来比槿姨更聪明、更有本事。”成熟娇女黄鹂扬起一只粉拳,对呆滞的木过做了一个鼓劲争气的手势。
暗夜精灵般的成熟少女,早已翻过山坡,返回家中。可是,木过却感觉寒风早已不再冷涩,因为他的心早已降到了零下四十余度了;本就孤寂的那一脉亲情,也伴随期盼中的血脉纽带被生生掐段而冷却。
大山的女儿果然没有食言,在当年春节还未结束,电力公司就赔本给遥远的山村装上了电缆。
一直好奇心重、任何东西都要搞懂的木过,在遭受一次电击大难不死后,对电流产生了一种怪异依赖性,将其当成了维持体内异力的粮食,每日都会有段时间汲取电流的必修课程。
三年坚持下来,木过发现自己具有了电一般的流动性,能在四通八达的电缆中自由翱翔,仿若一个精灵国度的王者,主导电流为自己做任何事情,了解电流所覆盖范围内之人在数年中经历过的事情。
发现自己异能之后,木过所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去探索木槿的日常生活。
一直‘单身’的木大市长,在考进军事大学几月,就和忠厚老实的刘亮一见钟情;套出心地踏实、没有一丝心机的刘亮的家庭,家世显赫、出身将门的事实,反而激发了性格倔强木槿的好胜心之心。
既不想浪费在政治方面的天赋、又不想被人指责依靠了公公军委头衔荫庇。聪慧过人的木槿,怂恿爱极自己的老公刘亮,帮她一起隐藏身份,返回老家从省会城市基层做起,满足她获取社会地位的坚毅平民女子心理。
当然,在攀登高位的旅程中,就一定有无数牺牲品;很不幸的是,果敢决断的木槿,将亲生儿子——木过,当成了官途之路上的第一个牺牲品。
事实证明,木槿当年虽然有点心痛,却快速地抛却了妇人之仁,迅疾地沉迷到政治角逐游戏的快感之中。
木槿工作顺能力超强,做事滴水不漏、对政敌一旦抓住贪污犯法污点,就狠厉打击,连根拔起。
在短短四年时间,木槿就依靠铁血手段,引导整个省份民心走向,跻身于市级领导层集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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