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线索在慕家这里中断,但元原的计划倒也并未太过沮丧。他早就想到过这种情况——若是慕家家主不知道以前的情况或是不肯说,那他就去其他的地方再寻找线索就好了。
只不过,这家主的态度实在很让他奇怪。
就像甜儿所说,他们所询问的内容并不是什么不得告人的秘密,这家主何以这般讳莫如深?难道说,这中间还有什么别的原因?
元原坐在马车之中,右手轻轻抵着额头,将是日慕家家主道出拒绝之语的表情又在脑中过了一遍。
这里一定有什么不对。
而且不论那家主不肯说的原因是什么,至少他的态度很明显地表明了——他是知道些什么的。
那就好办了,无论用什么办法,无论那个家主有多么守口如瓶,自己都会让他说出来的。
“七悠,我们这是要去哪里啊?”
马车外,慕清琅骑着骏马与白七悠并肩而行,面上满是疑惑。
他虽然知道原随云他们是要去陆东,却并不知道具体的目的地。可这都走了大半天了,身边这个一身白衣的少年也没有给他解释一下的意思。
“流烟谷。”白七悠这次倒没有沉默不言的意思,毕竟他很清楚,要是自己不快点回答,这个人肯定是要磨叨个不停的。
“流烟谷?!”慕清琅一愣,随即眸子“刷”的睁大、眼中竟带了点不安,“怎、怎么去流烟谷了?难道你家公子认识流烟谷那位?”
流烟谷位于陆东,背靠温升海,是个宁静悠然的地方。
而此谷之主,正是在江湖上赫赫有名的“引魂使”、风殷澜。
这风殷澜与江南千杯客之主唐原一样,都是神龙见首不见尾的人物。不过与唐原不同,风殷澜闭不出户的原因倒是因为病弱。
关于风殷澜身体不适的原因江湖上有很多传言,但都未被证实,不过最为可信的却是关于她年幼时练功不慎、伤了经脉的说法。
但具体练得是什么功,伤的是什么经脉、伤到什么程度便不可考了。
就连她武功到底如何,江湖上知之者亦甚少,因为这位奇女子几乎没在江湖上动过手。
她之所以震惊江湖,靠的是智商。
但她震惊了慕清琅,靠的却不是智商。
靠的是不要脸。
年幼时慕清琅曾与父亲拜访过流烟谷,彼时风殷澜也是个小萝莉,很是萌萌哒。
但就是这么个萌萌哒小萝莉却对彼时并不很是出彩的慕清琅一见钟情,此后一发不可收拾。
除去每年生辰的都能收到的贺礼,风殷澜还时不时地给他寄一封又一封的情书以及一件又一件珍贵的礼物。
这情谊听着虽然动人,对于慕清琅来说却算是个负担。
他敢肯定,要不是父亲想要低调处事,且这风殷澜当年平定流烟谷内乱时的手段太过残忍狠厉,他父亲早就给他们而人订婚了。
可他真的是对这个丫头一点感情都没有啊!
天地可鉴!他们也就见过小时候那一面,天知道到底是什么样的感情能支撑这风殷澜十几年来如一日的明恋啊!
“你认识她?”白七悠微微侧头,颇为意外地看着慕清琅满面的惊讶。
“算是吧,只见过一次。”慕清琅苦笑道。
“看来这风殷澜果然是位巾帼呀!”原本一直安静坐在元原对面的宋甜儿闻言便撩起了马车车帘、对慕清琅笑道,“居然能让你露出这么凄惨的表情,真是不错!看来这次真的要好好拜会她了!”
慕清琅嘴角一抽搐:“我可不可以 ”现在就走啊!
他话未说完,众人便明了他的意思,白七悠当先冷漠打断道:“不行。”
慕清琅:“ ”
白七悠淡淡扫了他一眼:“逃兵,死。”
慕清琅:“ ”很好,他已经感受到杀气了。
风殷澜不一定真的会要他的命,白七悠 却说不定啊
咦!不过,这股杀气怎么越来越重了?
慕清琅不解地看向白七悠,却见他和正从车窗处往外望的宋甜儿竟都突然一脸凝重。
又过了片刻,他才明白这两人神色变化的原因。
——有人在靠近,而且这人,武功还不弱。
几人勒马停车,好整以暇地待了片刻。
果不其然,一阵清脆笛音骤然响起,由远及近。
这笛音好听得很,却不知为何,直让人打心底里发寒。
宋甜儿已将手搭在了“冥光”上,只待来人靠近便拔剑而出,只不过当这笛音真行到他们面前时,她却愣了愣——
来的竟是四个孩子。
这四个孩子两男两女,笑得天真可爱,见到了宋甜儿几人便齐齐俯首一礼:“见过原公子。”
元原微微挑眉,笑道:“找我的?”
“正是。”一女童道,“我家公子有请。”
“你家公子 ”元原倏忽莞尔,“秋长容?”
女童一怔,似乎无论如何也想不出这人是怎么猜出自家公子身份的。
然而却有人比她更吃惊、更快地问道:“你是怎么猜出来的?”
问话的人穿了一身轻软紫衣,飘飘而来幽若仙子。
白七悠垂眸看了眼这人手中的笛子,看来刚才吹笛之人便是这人没错了。
世人只道这人不会武功,现在看来却未必如此,刚才那笛音可不是毫无武功之人吹的出来的。
“随便猜猜。”元原当然不会说出自己是从系统上看到的,“长鸢,好久不见。”
来人正是秋长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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