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海清吃过的盐比她吃过的米还要多,哪里看不出她的掩饰,只是似笑非笑地不戳穿她,故意端出长辈的架子慢慢教育:“没有就好,别怪姑妈不提醒你啊,不管什么是21世纪也好女人顶半边天也罢,有些事情吃亏的总是女方,男人的保证做不得准数,没有婚姻保障千万别出岔子……”
“姑妈!我真没有!你知道我不敢的!”程佑宝红着脸辩驳,就差指天立誓表明心迹了。
程海清睨了她一眼,又改了话题吆喝着:“好了好了,赶紧坐下来吃,东西都要凉了。小聂,还站门口做什么,赶紧进来,也不知道你喜欢吃什么,就随便做了一些哈。”
聂维扬笑了笑,表情看不出什么,换回自己衣服的他又恢复成那个赏心悦目的聂司长形象。
他慢步走进来翩然落座:“已经很丰盛了,谢谢您的招待,是我太打扰了。”
他也是长年在官场行走的人,哪里会听不出程海清这番话与其说给程佑宝听的,不如说是专门说给他听的呢?她是以长辈的身份警告他,在没有任何保障的情况的下,不准动佑宝半分。
其实他自己也舍不得伤害佑宝,所以她老人家的担心是多余的。
局中人程佑宝似乎感觉到空气中的厮杀,从碗里抬起半边脸看看姑妈,又瞅瞅聂维扬,决定还是不说话的好。
早饭过后,程佑宝在厨房洗完收拾,程海清在小露台泡了茶招呼聂维扬。
程佑宝一心二用,歪着身子想偷听他们说话,却也只是朦朦胧胧听到一字半句,就知道他们是故意使开她的!她心里嘀咕,聂维扬最好不要乱说话让姑妈多心,不然她,不然她……会让他好看!
茶烟袅袅,其实程海清和聂维扬都不志在品茶,毕竟刚吃饱早餐还没消化。聂维扬察眉观色,恭敬地给程海清斟茶,然后静静地等着她发话。
程海清语气温和:“小聂,我看得出来你很喜欢我们家宝宝,对吧?”
聂维扬收起在程佑宝面前的嬉皮笑脸,认真地颔首回答:“您说得不错,我很喜欢她,也许比喜欢更喜欢吧。”
他没有说“爱”这个字,反而显得更慎重,让程海清既欣赏又担心,欣赏他异于一般人的稳重,也担心他太过冷静,以后佑宝要是和他在一起,也许得他的宠,却拿不住他,容易被吃得死死的。
程海清怅然一笑,觉得自己顾虑得太多,自己这样处处和前夫分庭抗礼,最终又得了什么好处?不会哄婆婆不会和丈夫服软,最终也是离婚收场。
也许像他们这样性格互补的,反而是好事。
再说了,他们现在也不一定在一起,只是作为疼爱侄女的长辈,她有些话一定得说在前面。
“小聂,佑宝人单纯,却不蠢,她能知道什么是好什么是坏,也正因为她天真,所以她一旦相信了谁,就是全身心地交给他的女孩子。所以不只是她家里人,还有我这个做姑妈的都很担心她遇人不淑,所以一直不愿意她太早地谈恋爱,就怕她受伤害。”
她透过茶烟,认真严肃地凝这聂维扬。
而聂维扬同样严肃:“我明白的。”
“你很优秀,可却不一定是最适合她的人,你比她大那么多,心智阅历都高了不少,这是你的优点,可我们情愿找个平凡点却能一辈子对她好的。宝宝藏不住话,肯定也和你提过我的事,有我这个前车之鉴,所以我两个女儿找的女婿都不是太本事的人,却老实敦厚,过得比我好很多。”
“请允许我僭越地说一句。您说的话对也不对。”
程海清挑起眉:“哦,这话怎么说?”
聂维扬坐得笔直,正色说道:“谁都无法保证能一辈子对谁好,承诺什么时候都能说出口,可做不做得到,得用时间来证明。就算现在老实敦厚,不一定就来就不会做错事伤人心,当然,我没有非议您女婿的意思,请您多包涵。您可能会觉得我城府深,将来肯定吃定佑宝,她没办法拿住我反而被我吃定,可我想说,这有什么不好呢?难道非得争个你强我弱才是相处之道?她对的我便依她,不对的我劝着她,有事情都有能力挡在她面前,让她不受伤害,让她一辈子都这么单纯这么快乐,这有什么不好?”
他连续的提问着实很有震撼力,把一向自诩老辣的程海清也镇住了。
是啊,正如他所说的,这有什么不好呢?
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那她就拭目以待吧。
程海清满意地笑了笑:“好口才,希望将来你也能这般说服宝宝她爸爸那个老顽固。”
这意有所指的话让聂维扬眉头突跳了一下,有种不妙的预感。
程佑宝洗好碗就借着添水的名义端着开水凑近露台,刚好就听到聂维扬说的最后一句——让她一辈子都这么单纯这么快乐,这有什么不好?
这人,是不把她感动死不罢休是吧?
她悄悄地缩了回去,长长叹了口气,摸着自己的心,也许很快,就在她不知道的时候它就会主动投降了吧?
幼儿园周六日休息,这天是星期五,幼儿园上半天课,程佑宝还想去帮忙,却被程海清拦着:“你李阿姨有个外甥刚刚幼教毕业,这两天从市里回来,我想请她来帮忙,你留下也帮不了我几天。待会儿你就陪小聂到处逛逛,坐中午的班车回去吧。”
程佑宝不依,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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