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霖听到陈晓提出分手时,一点也不惊讶,仿佛早就知情般平静得异常。陈晓严重怀疑是不是林琳酒醉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被他听到。为了分手合理,陈晓找了个不是理由的理由——年龄,她以自己比徐霖大一岁为由,说自己心理上接受不了姐弟恋,当初喜欢他时并没发现,后来发现就在心里产生隔阂,随着徐霖变优秀,她的压力又增加一层。其实陈晓的这个理由很经不起推敲,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徐霖没有纠缠这个,只抬眸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含了少年全部的情意,“如果我的爱对你是负担,我愿意放手,喝酒伤身,以后别再做这种傻事了。”
徐霖的坦荡无私反衬托出陈晓的矫情虚伪,她为了减少自己的内疚感,多此一举地提出以后二人就以姐弟相称。徐霖也同意,但要求口头上还是像平时一样叫,姐弟的事只他们俩自己心里清楚就行,不用告诉外人。
把恋人转为弟弟的陈晓心情十分愉悦,志得意满的感觉让人飘飘然,说出的话也就不知所以,“你看看你,衬衣一穿七八天,都不知道洗吗,这样别的女孩看了会嫌弃的。赶紧回去脱下来我帮你先了。”
本还欲张口解释自己的白衬衫有好件,看着都差不多,并不是自己没换的徐霖,在听完陈晓的话后觉得这个误会挺好的,他欣然接受此意议,跑回宿舍换好衣服交给在楼下等待的陈晓,这一连窜动作让美少男“香汗淋淋”、玉面生霞,但脸上的神情却是幸福的,“那就多辛苦谢姐姐了。”
陈晓很大气地拍拍比她高半个头的徐霖肩膀,“这是姐姐应该做的,以后好好学习,不要想那些歪七歪八的事。”
衬衫上犹带着男孩的体温混着淡淡的汗味,轻轻地、薄薄地染上陈晓。回到宿舍,陈晓随手将衬衫塞到床下的盆里。她现在心情大好,思绪如潮,陈文豪要把自己如何“扭转乾坤”的伟大事迹好好记录下来。翻开浅绿色封皮的笔记本,执笔写下今天的日期——12月28日。。。。。。。
早上的闹钟完全失效,要不是陈妈妈亲自动手,陈晓今天又难逃迟到。坐在办公桌前的她目不转睛地盯了对桌的安逸长达10分钟,并且还有继续下去的趁势。安逸被她那“专注”的眼神盯得全身发虚,软软地扶着桌子站起来,尿遁了。20分钟后,再回来,陈晓还是保持着刚才那个视角,只不过注视的对像因为安逸的离开换成他椅子的靠背。
下午徐霖电话打到陈晓的手机上,约她晚上一起吃饭,陈晓不去——有什么话公司里说。徐霖——你不介意在公司里和我谈关于那38次的事情我也无所谓。陈晓闻言浑身一软——好吧。
餐厅一角,那个坐得笔直的背影刚硬中透着孤单,这是自己以认识的徐霖吗,还是她从来就没真正认识过他。陈晓才在徐霖对面坐下,体贴的服务生就跟上来递菜单、倒水。
服务生刚退下,陈晓就迫不急待地开口,“有什么话就说吧。”
徐霖微撇嘴角,“急什么,吃完饭再说,现在我有别的事问你。”
陈晓没再说话,静待徐霖开口。
“你准备裁员!”听完徐霖问题的陈晓,骤然激动起来,声量也微有提高,招来徐霖鄙夷的目光。
“有什么大惊小怪的。”徐霖不屑陈晓的激动,“像金泉这种私营企业,大都是家族管理方式,各部门交织的人情关系网会使它的发展受到限制。那些不必要的人情关系,当然是要裁掉。”
陈晓冷哼,“最瞧不起你们这种喝人血,吃人肉的资本家!”
徐霖笑了,笑得那么不屑,“我看你是因为自己也是那人情关系中的一员,所以才对我的裁员这么排诉吧。”
陈晓语竭,“你。。。。。。。”
桃花眼斜瞥过来,唇角带着一抹戏腻,“你不用担心,鉴于我俩即将开始的亲密无间关系,我不会裁掉你这个在金泉混了六年的没升也没降的米虫。”
陈晓被徐霖以如此方式说出的事实噎得一个字也不出,幸好服务生及时的将晚餐送上来化解了她的尴尬。陈晓把满腔愤怒全化到手上,刀叉切割食物时与瓷盘发出的磨擦声,撕心裂肺,刺激得两人耳膜阵阵疼痛。徐霖是痛的,陈晓却是痛并快乐的——她这完全是损人不利己。
磨磨蹭蹭老半天才吃完东西的徐霖放下手中的刀叉,“我们要不要换个地方,这里好像不太合适?”
“有什么不合适的,现在就说。”早就等的不耐烦的陈晓,被徐霖这种磨死人的态度折磨得就快要头顶生烟。
徐霖拿起餐巾,轻轻擦拭嘴角,“那时间你检查得有没有多一天?”
陈晓挺直脖子,小脸微扬,“差不多,多一天少一天的,我也没太注意。”
“是吗,你可要记仔细了,不然别说我占你便宜。”
“这本来就是你占我便宜,我不过就是和你分手了,又没欠你什么,你至于这么折磨我吗,还是说你对我余情未了,故意找个理由想和我再续前缘?”陈晓说完这话,脑中一闪——天!他不是真的是这么想的吧。
听完陈晓的话,徐霖微微一愣,但很快又回过神来,桃花眼微眯,笑得冷酷,“你应该回去把后面看完来,就知道当年的你对我是多么的“好”。好到我想忘也忘不了你,所以这么想和你重续前缘。”第一个“好”字被他特意加重了音,显得别有寓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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