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之水狱出奇的平静。这里没有火狱的烈火相逼,更没有树狱的巨木毒刺,一切都显得那么平静,平静得让有莘不破和桑谷隽都有些担心。
兹兹兹兹
有莘不破说:蚕老大,别老说外语行不行,我听不懂。
兹兹兹兹
桑谷隽笑道:蚕祖说外语水平低下只能说明一个问题你没有文化。
有莘不破苦笑道:好吧,我承认我没文化,哪位有文化的翻译一下
蚕祖刚才说,这里有人进来过,把这个幻之水狱的机引破坏得差不多了。所以我们没遇到什么事情,不必担心。
有人进来过有莘不破沉吟着说,那还能有谁,肯定就是江离啦。嘿,这小子真牛我们两个闯过两个幻狱,就已经搞得遍体鳞伤
桑谷隽插口道:只是你遍体零伤,别扯上我
好好,是我自己遍体鳞伤行了不总之他一个人破了两个狱,这不是把我们的风头都压下去了吗白虎老大,你得反省反省。
白虎奇道:关我什么事
还不关你事有莘不破说:大家的属性都被克制住,你看人家青龙脱离了幻之金狱以后还有力气把这水狱也破了,老大你却闯过火墙就奄奄一息了,这不是让人家压你一头了吗
白虎怒道:你还好说不懂得五行生化之术也就算了,连我的力量和特长也不懂发挥,以金斩火,以己之短碰敌之长把大家弄成这个样子,居然还有脸来怪我
有莘不破脸上一热,又听青铜幻蝶兹兹兹兹,虽然不知祂在说什么,但看桑谷隽那嘲弄的神色,多半也是不是对自己有利的话。
这两大始祖幻兽和两个年轻人在水狱唧唧喳喳地胡扯着,一点不像被困在绝境的样子。
雒灵站了起来,看来精神已经恢复。于公孺婴指着九尾布下的妖气幻境说:里面还没什么动静,看来双方多半处于胶着状态。
雒灵却向若木看了过去,脸上深有忧色。于公孺婴顺着她的眼光一看,不禁吓了一跳:若木的头发又恢复原先乌黑亮泽的颜色,连精神状态似乎也都已经恢复正常。于公孺婴却知道若木受了这么重的伤,就算能够挽回性命,也不可能恢复得这么快,唯一的可能就是:这是临终前的回光返照
幻之水狱被破坏了部分机引,空间状态显得很不稳定:一会儿幻化成南海,一会儿幻化成洞庭,突然一变,青铜蝴蝶身下出现一条大河。
兹兹兹兹
桑谷隽不等有莘不破问起,直接翻译给他听:蚕祖说这是真实情况在水狱之境的反射,这条河多半就是大江了。现在我们逆流而上,顺着青龙残留下来的气息,应该就可以找到水、土交会的两狱边缘。嘿,这次不用你动刀了,看我的还没说完,他突然呆呆地不说话了,眼睛盯着前方,不知是呆了,痴了,还是醉了。
干嘛有莘不破向前望去,不禁眉毛跳动,吹了声口哨:世上竟还有这么酷的女孩子
这少女跪坐在一片长长的芭蕉叶上,如风如电,迎面飞来:褐衣、短发,脸上的线条就像雕刻出来的一般,眼神锋利如刀,双唇紧闭那是长年不苟言笑的人才能累积起来的冷酷江离是个男孩子,但江离还不如这个女孩子来得阳刚;长得还算英俊的血晨自以为很酷,但他若站在这个女孩子面前他简直就是在装模作样;雒灵的神色也有些冷,但她就像初春的井水,在冰冷中蕴藏着温柔,但这女孩子却像一柄万古玄冰雕刻成的冰刀,在阳光中尽显刚直而锐气,偏偏又绚丽无比。
这次不用白虎和天蚕提醒,有莘不破也知道那只是一个幻象。但看桑谷隽时,他却显得万分紧张:这个迎面而来的女孩越飞越近,他的神经也越绷越紧。来往的双方都在江心的上空飞行,眼见就要撞上,白虎、天蚕和有莘不破都知道这个幻影会从他们的身体穿过去,但桑谷隽却完全没有这种意识,他的样子,看起来就像一个处男面临他的chū_yè。
就在双方交叉而过的一霎那,桑谷隽奋起勇气想拥抱她,但终于不敢,侧了身避开让行,低下头喘息着。
喂,你没事吧有莘不破撞了一下桑谷隽,他才回过神来。想泡她
桑谷隽怒道:你闭嘴口里不干不净
对不起,对不起,有莘不破笑道:别生气嘛。不过以后遇见她真人的时候,可别像刚才那样。要追人家就得鼓起勇气上
桑谷隽喃喃道:真人真人
突然一阵巨响,眼前凸现一座拦路的大山,山上积雪皑皑。蓦地山崩雪化,洪水从天而下。有莘不破大吃一惊,打了桑谷隽一拳:先搞定眼前事,那女孩子飞不了
桑谷隽回过神来,轻轻叹了一口气,似乎还有无限缱绻之意,全不把这从天而降、声若轰雷的九天洪水放在眼内。
洪水未到,数十点水化夹着这银河倒挂之威势,打得两人脸上生疼这九天飞流并非幻影眼见瀑流压顶,桑谷隽手一举,青铜蝴蝶一个弧形向那高山山脚射去。万丈瀑流一个转折,尾随追来。
地耸山出,水来土湮。
九十九脉太行山耸了起来,把洪流挡住,围成一个高原湖。
有莘不破看得咬牙结舌:和你打了几次架了,从不知道你原来这么厉害。
这是在九尾的幻境里,主要是得懂牵引这个幻境的气机,加上蚕祖的天外力量。要在现实世界里,我哪可能这么厉害啊,到了
山顶积雪化尽,显出一道裂痕来,青铜蝴蝶双翼翩翩,穿了过去,突然都觉身子一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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