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让你不要插手这件事?”
她说:“我从来没想过,这件事会和你有关。”
“你想太多了。先出去冷静冷静。”
她不动,仍然站在原地,不明白眼角湿湿的,究竟是水汽还是什么。
“你说过,你们是兄弟。他是你在美国最好的朋友。”
两个人像是在说着两件完全风马牛不相及的事。可是谁都没有让步,仍然坚持着自己的话。
他动了气,拎着她的胳膊把她推出去,嘭一声关上门。
她滑坐在地板上,觉得这一切像是噩梦一样,梦里面她原本熟悉的人忽然变得狰狞可怕。这不是她认识的陆子鸣。
从前做噩梦的时候,她总是对自己说,这是梦,这是梦,马上就醒了。然后就可以醒过来,松一口气,翻个身继续睡。
可是今天这个突如其来的噩梦,自己却明明白白的知道是怎么样也不会醒的事实。
过了一会,他穿好衣服,从浴室里走出来,经过坐在地板上的她,拉着她的胳膊把她拽起来,用不耐烦的口气说:“多大的人了,还像个孩子一样,不知道地上凉气重吗?”
她只是不解的看着他:“为什么你的口气可以当作什么都没发生一样?这是一件经济案子,不管案件最终的结果如何,韩沐辰很有可能要为此负责而被董事会弹劾下台!”
“那是他们公司内部的事。”他的口气还是那样事不关己。
“可是这是你亲手布的局!”
雷允晴无法理解他的冷漠,她的两手都冒出了冷汗,额头上更是冷汗涔涔。原来被最亲近的人背叛,是这种滋味。就在昨天,她还在纳闷陆子鸣的态度为何如此冷淡,今天的事,对她来说更是晴天霹雳一般的打击。
她一直以为,不管他们之间发生什么问题,那都是感情上的事,至少在为人上,陆子鸣是一个绝对值得相信的人。
她望着他,就像隔着千山万水:“到底是为什么?”
陆子鸣沉默片刻,终于站起身,逼近她:“你问我为什么,你何不问问他,问问你自己?”
“我……?”
“如果他不对你抱着幻想,我会这样对付他?我说过,只要谁敢打你的主意,我一定会不惜手段,杀了他!”
他句句紧逼,恨不得每一句话,都把她逼到万丈深渊。她一脚踩在悬崖边上,颤抖着反驳:“你胡说!这怎么可能?”
他的语气却是冷漠而陌生:“是他先罔顾兄弟情谊,他竟然敢觊觎你……而你敢说你心里对他一点感觉也没有?如果你不是在乎他,又怎么会连续两天都为了他的事来跟我争吵不休?”
她彻底愣住了。并不是恨,只是觉得怕。
他完全就像一个陌生人,疏离而遥远,冷淡而无情。
原来一直以来,他竟然是这样想她的。
她觉得自己全身都在发抖。本想质问他,到头来却是自取其辱。
她含着眼泪,奋力指责:“陆子鸣,你发什么神经?韩沐辰喜欢的是江措,他们就要结婚了,你竟然以这么可笑的理由就去对付他,你简直就是个疯子!”
“是!我发疯也是被你逼的!”他终于承认,脸色却是煞白,连声音也变了调,“你不爱我你为什么要嫁给我?为什么要为我怀孕生孩子?现在孩子没了,你就开始后悔,成天跟我闹着要离婚,不就是因为他吗?”
雷允晴被他一句连一句彻底问傻了。怔怔的看着他,一句话也答不上来。
他以为她是移情别恋了才坚持要跟他离婚?
室内一下子静下来,雷允晴有气无力的看着他,觉得愤怒,又觉得好笑,可是更多的是悲哀。他对她的信任和理解,也不过就是这么一点点。
她闭了闭眼,决定把那天跟踪他出去看到的一切告诉他。可是这时,忽然有人在外面敲门。
“少爷。”
雷允晴有点诧异,是景瑞的声音。
陆子鸣没有应声,仍旧逼视着她。雷允晴也没有动弹。
柳嫂见房内许久没有人应,拿了备用钥匙把门打开,一开门,却看见陆子鸣压着雷允晴,一副剑拔弩张的样子。
柳嫂“呀”了一声,慌忙转身走开了。景瑞却八风不动,好似什么都没看见一样,仍旧站在门口。
陆子鸣终于耐不住气,大骂了声:“滚开!”
景瑞却一动不动,平静的陈述着:“乔小姐自杀了。”
被压在床上的雷允晴浑身一怔,同时陆子鸣也转过脸去,不确定的问了遍:“你说什么?”
景瑞继续说道:“刚才我打电话给您,您的手机一直无人接听。所以我只好亲自过来向您禀告了。”
雷允晴一下子想起刚才她偷看陆子鸣的手机时,突然冒出来的那条短信。也许乔佩是想告诉他:她要自杀了。希望陆子鸣来见她最后一面,或者说几句话挽留。可是因为他们的争吵,陆子鸣却没有机会看到那条短信,所以乔佩才万念俱灰,萌生了自杀的念头。
她突然有点佩服乔佩这个办法,果然是置之死地而后生,于是本能的问:“她是真自杀还是假自杀?”
话一出口,就觉得不妥。果然,陆子鸣用愤怒和不可置信的眼光看着她。
倒是景瑞,仍旧据实回答:“乔小姐用刀片割开了自己的静脉,等到发现的时候,人已经昏过去了。现在在医院抢救,看情况,应该是真的。”
雷允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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