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楼下突然一声门响,乔佩从一楼的房间走出来。那房间原本被空置了作为影音室,现在腾出来给乔佩的孩子做儿童房。她怀里抱着孩子,厨房拿热好的牛奶,出来时,自然而然的抬起头,看向僵持在二楼的两人。
雷允晴被这声响吸引,本能的朝楼下看去,乔佩的眼神也正落在她身上,良久以后,牵出抹笑容。这笑让雷允晴无端的心慌意乱,总觉得此地不宜久留,于是更急着想脱身。
雷允晴的心不在焉陆子鸣当然也意识到了,目光随着她转到楼下,也看到了乔佩,不由的就把说话声压低了。
乔佩似乎又笑了一下,耸了耸肩,仿佛没看到一样,一边颠着怀里的孩子,一边哄道:“艾瑞克,我们回房间好不好?”
陆子鸣顿了顿,仍旧继续说道:“在我的心里,你一直就是陆家的人。我已经把你当作骨血相连的亲人,这和我们离不离婚没有任何关系,奶奶也是这样想的。不知道你明不明白。”
“我希望你能收下房子。只要我在,没有人敢对你怎么样。”他信誓旦旦的说。
雷允晴的心思却全被刚才出现的乔佩所搅乱了。
亲人,说得好听,到底不如情人。
她漫不经心的问:“你和乔佩的喜事打算什么时候办?”
“嗯?”他一时不解。
“你们俩现在男未婚,女未嫁,又有个宝贝儿子,难道不该及早的办好事?哦,我忘了,你要为老太太守丧呢,那难为你们了,还得再等一百天。”她好像忽然想起,恍然大悟道。
“雷允晴,你到底什么意思?”他终于沉不住气,额上的青筋都冒了出来,“这跟房子的事完全是两码事。你不高兴,你可以赶我走,没必要这么酸我。”
雷允晴也冷笑起来:“你非要把这房子塞给我?好,既然我是这房子的主人,那你给我赶乔佩走,现在就让她滚!”她把手指向楼下,手指却控制不住的发抖。
陆子鸣一怔,雷允晴直直的逼视着他,他却仓惶的别开脸去。
她就知道他舍不得!此时又何必在这纠缠她?
雷允晴什么也没说,已经没必要了,他的表情已经把什么答案都告诉了她。
她毫不客气的推开他,从他身边绕过,起初他什么也没做,只是低着头,在她要离去的时候,突然转过身,猛的攫住她的手——
“如果我现在让她走,你是不是就会留下来,留在我身边?”
他这话却让雷允晴怔了一怔。
也只不过是一两秒钟的吃惊,她已经甩开他:“你做梦。”
签字的时候,雷允晴以为自己豁出去了,管它什么十多年的暗恋,夫妻之情,什么都无所谓了,反正人本来就是付出的越多,收手时越舍不得,往往越错越深。这样也不错,少了牵挂,她会更轻松。可临到这个关口,还是觉得撕心裂肺的疼,面对他的挽留,她觉得整颗心都在被人撕扯,活像在意识清醒的时候将血肉连着筋撕剥开来。
难怪说人都有劣根性,就算她如此坚决的斩断这一切,依然会时不时惯性的为他心疼一两下,并且习以为常。
她从楼梯上飞奔下去,几乎是一只脚还没踩稳,另一只脚已经踏出一个阶梯,仿佛生怕身后的人会追上来。
可事实证明她是多虑了,他自始至终就站在原地,一动也没动,直到她跑下楼梯,扑到大门前,旋了几次门锁,也没发出意料中的咔嗒声。
她这才发现,陆家的大门不知何时已经换了把锁,这锁是内外都需要钥匙的双开锁,崭新的锁头在她手下泛着湛亮的哑光,金属触手冰凉。
陆子鸣站在二楼,悠悠俯视她:“是,我是在做梦。我每一次梦到你,醒来时身边都是冰冷的空气,既然如此,我为何不让这梦一直继续下去?”
他的声音平静而没有起伏,慢慢扬起的右手里,捏着她的随身证件。
雷允晴一慌,忙伸手到口袋里去找,钱包,手机,什么都不在身上了。她实在太大意了,竟然会在这里睡着……可她做梦也想不到的是,陆子鸣会让人搜她的身!
柳嫂从厨房里探出头来,战战兢兢的偷看客厅里发生的事。
雷允晴已经明白帮凶是谁,只是她没法责问柳嫂,毕竟这一切,还是受楼上那人的指示。
“你……”她仰头瞪着他,竟然发现找不到合适的措词去唾骂他,到最后,也只挤出两个字:“无耻!”
他不置可否,晃了晃手里的证件:“鉴于你会不惜跳窗跳车等一切危险的举动来逃开我,所以,这个,我先暂时替你保存。”他知道她不会坐以待毙,索性收走了她的证件,这样就算她逃出去,也无所作为。
“我知道你对我有一些误解,为了避免你受他人误导,在误会解开之前,就请你先待在这里。我会向你证明,我并没有骗过你。”
雷允晴咬着唇,一句话也说不出。这算什么?非法软禁?
他虽然用词客气,但骨子里仍透出一股居高临下命令的姿态,这让她极度不爽,胸口剧烈的起伏,仿佛被人愚弄的小丑。她从没有觉得眼前的男人这么的面目可憎,是谁说“分手后不能做朋友因为彼此伤害过,不能做敌人因为彼此深爱过,所以只能做最熟悉的陌生人”,全他妈的狗屁,陌生人会非法拘禁她吗?
陆子鸣的这一举动等于彻底摧毁了她对他的最后一点点好感,她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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