槐月十日,楚魏帝对于太子子嗣一事对行歌行了封赏,赏赐之多,胜过契王爷的头胎金孙皇子,足见楚魏帝对太子子嗣的重视。随着楚魏帝的封赏,其他嫔妃、朝臣的礼品也陆续涌入东gquot;/gt;,一时间仪和议事殿堆满了各式珍奇异宝,璀璨华美,等着太子妃一一拆封。有些机灵些的嫔妃、朝臣夫人等命妇则是亲自登门拜访,让东gquot;/gt;应接不暇。
行歌见势不可挡,身子怎堪得住,与沈琼玉商量后,密令千颜至流云殿。是夜,千颜蒙上了黑头巾,在流云殿寝gquot;/gt;内,对行歌盈盈一福。
「奴婢参见太子妃娘娘。」拿下头巾的千颜还是一张萧诺雪的容颜,伏在地上,极为恭顺。
「千颜,免礼,起来吧。」行歌软声说道。
「娘娘恕罪,之前千颜未曾注意到萧后宣召娘娘一事,害得娘娘玉体微恙,请娘娘责罚。」千颜犹记得那日太子狠绝的责罚,外人虽瞧不出来,但在萧诺雪脸皮之下,她可是鼻青脸肿,全身乌紫。
「你何罪之有?我也没想过要你充当我的替身到景仁gquot;/gt;受罪啊。」行歌浅笑站起身,亲自弯身扶起千颜。雁候在一边,吓了一跳,跟着过来,就怕行歌有什麽闪失。
「娘娘,千万不可。你如今身怀太子子嗣,我自个儿站起来便是。」千颜赶紧由地上爬起来,反倒是伸手搀扶行歌。
「千颜,可是这次得麻烦你充当我的替身,代我应付那些个嫔妃、命妇,我需要专心养胎。」行歌拍拍千颜的手背,微笑说道。
「这有什麽问题?奴婢谨遵懿旨。」千颜这才学着行歌的笑颜,绽开了笑。
「何时要掀脸皮给我看?」行歌瞧千颜以萧诺雪的容颜笑得些什幺?
「我也不清楚。」行歌微微摇头。
行歌听过秦家暗行汇报契王府的状况,因契王跋扈yquot;/gt;虐,对娘家已然式微的契王妃完全不放在眼底,契王府的姬妾瞧契王妃怯懦,也对这位王妃极其轻视,契王妃无子处境更糟。但即便有子,她又要如何保护自己的子嗣不在豺狼虎豹环伺的契王府活下去呢?
见到契王妃这模样,行歌才明白所言不假。一个人要是连气势都没有,畏畏缩缩,便只会落得让人欺负的下场。且,她们现在身在帝王之家,这般情况只会加剧,不会更好。
就如同这家宴,她贵为契王妃,但却与周遭环境格格不入,皇子妃们与她也颇为疏离。行歌之前也是这般尴尬的地位,直到有孕,楚魏帝表态,才让她地位逆转。对契王妃虽然同情,却也让行歌对自身身分维持一事警惕在心。
「契王妃有事要与太子殿下商议吗?」行歌软声问道,就怕惊吓这个看似如同惊弓之鸟的契王妃。
「唔…这…」契王妃迟疑地看了周遭一眼,双肩颓然放下,细声道:「不。太子妃保重玉体。」语毕,低下头,紧紧地攒住了衣角,不再说话。
行歌瞧着契王妃,忽然行风的话在耳边响起:「对待下人要恩威并施。这个皇gquot;/gt;会吃人。该有的态势不摆出来,那些人不会认为你温婉,而是觉得你好欺负。」
行歌突然觉得自己好幸运,进gquot;/gt;半年有余,若无行风为她撑腰,大抵是寸步难行。而他一言一行都在为她奠定皇族内的地位,即便让天下朝臣唾骂上谏废太子的情况下,也不曾退缩或向她抱怨过一句。
她,好想念行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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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宴结束已是戊时,幽静回廊上点着绘牡丹gquot;/gt;灯,将赤红色的廊柱照得通明。一路蜿蜒曲折,宛若游龙,景致相当绚丽。行歌步入回廊时,已经极为疲倦,无心赏景。
雁有些担心,问道:「娘娘,要不在这候一会,我回gquot;/gt;让人备软轿过来?」原先她们便想备轿,却又担心这幺颠簸会不会伤了胎象不稳的娘娘。但备车却无法经过这一路回廊。
「嗯…不用,就快到了…」行歌微微摇头,自那道蔘**贝柱汤后她便吃不下任何东西,下腹有些燥动,突然一阵反胃,转头向回廊侧的花径呕了出来。
「宁仪,你陪着娘娘,我赶紧回东gquot;/gt;备软轿过来。」雁见状足尖轻点往东gquot;/gt;飞掠而去。
宁仪拍着行歌的背,抽出白巾递给行歌,心里后悔早该派马车接送娘娘。
「奴婢参见太子妃娘娘…」才刚吐完,便听见回廊另一侧有人叫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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