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得好好诊。”
余下的几个太医连忙跪地:“陛下身孕事关南璧社稷,臣等不敢妄言!”
正这时,殿外传话,早上替秋溯诊脉的刘太医求见。秋溯刚允了,便见刘太医一进殿便跪在地上,连叩三个响头,长伏不起。
秋溯掀了掀眼帘,淡淡道:“什么事这样惊慌。”
刘太医跪地悲声道:“臣罪该万死!陛下喜脉十分强健,皇夫身康体健,孩子是该强壮,但是新孕之子无论如何也不能有这样的脉象!”
秋溯怔愣了一会,垂下眼睫,疲惫地往后靠在床上,抬手道:“你下去吧,我不想听了。”
刘太医仍是不敢起身:“臣早上已诊出此脉,只是皇夫在前,不敢冒犯,因此犯了欺君之罪,求陛下念臣一片忠心啊!”
见秋溯神情萎靡,谢远山心里难受,也顾不上君臣礼仪,径直上前抱住秋溯,将林懿刚拉上来的枕头又放回原处,挥手让太医都下去。
秋溯翻过身子不愿看他,谢远山便翻身上床,双手撑住床沿,虚虚覆在她身上,一点不敢用力,只用脑袋拱拱她的颈窝,一路舔吻上耳垂,轻声道:“阿溯,林懿是什么样的人你就算不
知道,他和北裕交战的事绩你不会没有听说过。对南楚他是战神,对敌人,他就是修罗。你这个孩子若是他的,他自然对你百依百顺,既然不是他的……让我来保护你和孩子吧。”
秋溯吸了吸鼻子,低声问他:“你也觉得孩子的父亲不会要他?”
谢远山踌躇了一会,抱着她安慰道:“无论如何,这个孩子还是姓谢的。”
闻言,秋溯忽然起身,一面扶着肚子,一面吩咐人更衣。谢远山问道:“这样晚了,有什么地方明天不能去的?”
秋溯坚定地道:“我要去丞相府。”
谢远山皱眉:“你这又是何苦呢?”
并不打算回答这样无谓的问题,衣服既成,秋溯便向门外走去。初孕的身子十分惧寒,到了门口一阵冷风扑进,她不禁微微瑟缩,却还是坚定向前。忽觉身上暖洋洋地盖了一件黑色大氅
,正是谢远山进门时脱下的那件。
回头看,谢远山亦是习武之人,几不畏寒,只着单衣在她身后。只是垂头望着秋溯的眼神里似有风雪,和残忍的不舍,他一字一顿,清晰地道:“谢欢,要大婚了。”
十六陌上谁家年少
深秋的夜风里,快马一骑绝尘。谢远山以不惊动宫人为由,并未备马车,只是将秋溯满满裹在毛茸茸的大衣里紧紧抱在胸前。马蹄白毛如踏雪,惊风破尘,而马上却并不颠簸。
饶是如此,不过一炷香的时辰,感觉到紧贴着自己的背后热腾腾地杵着什么硬邦邦的物事,秋溯还是回头斜看了一眼年少而热血沸腾的谢远山。
谢远山尴尬地笑笑,解释道:“抱着自己爱的女人,难免……”
秋溯掉头不看他。
他却画蛇添足地怕秋溯不信:“真的,你不知道,很多时候我只要看到你……”
秋溯没有搭理他,只是把拢在衣服里的双手伸出来,自己拉住马缰,从他怀里探出来一些。
这不探还好,一探出去,上半身往外,下半身更被反向贴往那个滚烫的棒身,加上远山怕她前倾不安全,连忙加了点力要拢住她,却情急之中按住了两团柔软的拢起。
两人都默了一下。
皇宫到谢府的路少年闭着眼都会纵马,于是谢远山干脆垂着头,也不看路,只用暖热的手掌包住秋溯冰凉的双手,暖热了再放回大氅里,低声道:“你现在是双身子的人了,要多多保重
。”
秋溯回头看着他的双眼,今夜的云很重,月色几乎无法漏出,少年满溢星光的双眸也因此有些黯淡,只是眼角仍是如谢欢一样微微上挑。
秋溯扬头吻了吻他的眼角,低声道:“远山,你太小了,还不能懂什么是爱,什么是习惯。”
谢远山摇头:“我懂得。”
秋溯问他:“不要说爱了,你喜欢我什么?”
谢远山凝眸思索了一会,亲了亲她的小脸:“你长得美。”
秋溯“噗嗤”一声笑出来,摇了摇头,正要说话,前方光亮起来,候在门外多时的管家扬声道:“小公子回来了!”
秋溯闻声正带着一点笑意转头,却见寒冷的夜色中,两盏风中打着转的昏黄灯笼下,谢欢一身月白斜襟长袍,遥遥望着她。
这晚的月色很淡,夜色很浓,谢欢身上惨白的颜色明明和这个墨黑的夜格格不入,然而他满身冰冷寂寞的气息,竟几乎要融到夜色中去了。
十七心字成灰
直到被谢远山抱下马,秋溯还有些回不过神来,呆呆地看着他。
她是来找谢欢的没错,可是却没想到会在这样猝不及防的情况下碰见他。
自己该说些什么?
谢远山便开口道:“哥哥,阿溯找你。”
“阿溯?”门前挺立的谢欢反问,冷冷地看着他:“直呼女皇陛下名讳,你该当何罪?深夜违禁携女皇出宫,你又该当何罪?”
谢远山不满地正要开口,秋溯上前一步挡在他面前,直直对着谢欢道:“是我求他带我出来的。要治,就治我的罪吧。”
谢欢的眼眸在看到她义无反顾地挡在弟弟面前时便微不可见地忽然收缩,如今听到她的话,不禁冷笑道:“微臣不才,如何敢治陛下的罪。”
秋溯知道谢欢厌烦自己对他的死缠烂打。然而之前几次交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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