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那挂在脸庞的泪,
不知怎的,
让人觉得,和今天的一切是一种颜色————红————
102
世界上最伤心的事儿,莫过于眼见着自己最爱的人伤心若此,
伤心,
当初给他取这个名字,无非寄托一捧哀思,依然有美好的愿望:希望,爱之深、痛之弥、伤之切,之后,他能拥有一颗最快乐的心,却没想,今日,让他亲眼所见自己的伤心痛彻心扉若此!
“伤心!”
童希滔追了出去,心,真的在流血,儿子的泪颗颗凌迟着他的心,
伤心转过身,泪,还挂在脸上,却在微笑,
“爸,我没事儿,”
“伤心————”.
童希滔此时真想掏心陶肺,脑海里翻腾着的——
伤心跟红旗说着的话谁也没有听到,那是属于他们的秘密,可,那一吻————痴缠痴狂,仿佛用尽了他所有的情感————
伤心爱着她,深爱,
惊!疼!愧!
几种猝不及防的情绪交织在一起,让一直冷静洒脱若此的童希滔,瞬间失了主张,他不知道怎么跟自己的儿子说,甚至,不知道怎么去安慰他,因为,一种痛彻心扉同时也在伤着自己,而这种疼,有伤心,有——红旗————
“爸,我真的没事儿,只是,她嫁了,————”他看向那一只只延绵至远的红色五角星气球,“我想给自己一个交代。爸,没事儿,真的没事儿,您别放在心上,”
“伤心,我——”
“爸,”伤心突然一只手紧紧握住了他爸爸的手,诚挚地望着他,一字一句,“您别放在心上,只要我们知道,她值得,就够了,没有什么在改变,真的,您别放在心上,”
一字一句,
一字一句,
童希滔震惊地望着自己的儿子!
他知道!他什么都知道!却————
一瞬,
襁褓里的伤心,
牙牙学语的伤心,
跌跌撞撞学着走路的伤心,
小学门口等着他来接的伤心,
倔强的伤心,
冷漠的伤心,
疏离的伤心————
眼前的伤心,
什么时候,他的儿子真正成为了一个男子汉————
望着伤心离开的背影,
童希滔再也抑制不住心里的伤与疼,滚烫的泪水涌了出来,
这是一个父亲,一个多么心疼的父亲————
如果这是伤心成长中必经的痛,那,对于自己,对于伤心,也太残酷,太心酸,太心酸了————
一个优秀男人的蜕变,一个女人的“功劳”。只是,这个女人似乎永远也不会意识到她所拥有的这项“残酷而又辛酸”的“功劳”。
不过,她记住了伤心的五角星,伤心的红心蛋糕,伤心的泪————
余下的时间,
就见她衣领上依然拴着那只巨大的红色五角星气球,安静地坐在那里一勺一勺舀着蛋糕吃,她的表情,没有伤,没有疼,就是那样静静的,象莱蒙托夫的一首诗,“一只船孤独地航行在海上,它既不寻求幸福,也不逃避幸福。它只是向前航行,底下是沉静碧蓝的大海,而头顶是金色的太阳。”
这样一个艳丽却能让人如此心碎的女孩儿————
她的订婚仪式“惊世骇俗”,和一个男孩儿痴缠激吻,
所有人都看着她,看着她安静地坐下,静静吃着那个男孩儿献给她的“心”,————
也许,有在场的人忌惮着她身后的势力,可是,也不可否认,奇异地,没有人轻视她,没有人在用不堪的情绪在看她,
好像,这个女孩儿天生担得起这样的“惊世骇俗”,
此时,
她的静,
她的净,
她的执着,
她的认真,
她的大气,
她的沉秀,
-
再再的红旗,
今后,
小成的红旗,
春绿冬白,思无邪。
担得起所有的情。
“红旗,”
所有人也看见了小成蹲在了她的面前,
看见了他抹去了女孩儿唇边红色的奶油,看见,他对女孩儿说了句什么,————
看见,也就那么一瞬,女孩儿望着他,微微笑了,看见了,女孩儿眼中落下的泪,
红旗从来不哭,
即使,她现在确实落下了泪,可她,依然在笑,
小成说,
向毛主席保证,永远不让我的红旗孤苦无依,让她永远幸福。
这是,
再再正式收养红旗时,郑重在一颗五角星下说的话。
103
第二十二章
上帝归上帝,凯撒归凯撒,日子总要过。红旗同志被收入到“小妇人”行列后,感觉,过的还不错。当然,主要是人家小成确实不错好不好。
首先,她觉得,小成也不是那么“可怕”。这东西甚至还蛮文艺地想,小成蛮像她常吃的冰激凌上的那颗樱桃,清爽如雪的冰激凌,白皑皑的一座,出奇的宁静,风雪之巅,轻轻镶嵌一颗温润带露的红,白的愈白皙,红也愈惊心。
小成就是那抹红。你轻轻咬开了,贴着舌尖,隐隐有暗香袭来,细嚼几下,却又清淡似清水。不敢相信,浓烈光耀丰盛的外表底下,却深藏着一颗灵淡脱略的心,蛮想叫人探求,探求,再探求,
小成可以优适牵着她逛到东四十条的一座明代粮仓中听昆曲,那美妙之极的曲调,那如泣如诉的箫声,红旗听得如醉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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