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晚上,刘大方在门房里刚睡下,为第二天陆红军的婚礼开始做梦,为他可能永远失去这个无知的妹妹而心伤。就听见有人敲门。他反应得稍慢一点,那敲门就变成了捶门。刘大方把门打开,见陆红军披头散发地站在门口,衣裳破烂,脸上有血,嘴角也冒出血沫子,一颗门牙已经给打掉了。刘大方大惊,问她:“怎么回事?”陆红军扑到刘大方的怀里,“哇”地一声大哭起来。刘大方被吓了一跳,忙扶住她,让她坐在自己的竹床上,一边为她擦泪,抹去脸上、嘴角的血,一边细问端详。陆红军伤心已极,话说得巅三倒四,好半天刘大方才听出个所以然。
原来跟卢少晖订婚之后,姓卢的从未带陆红军去见过他的家人,也不决定婚礼的日子。陆红军一心嫁他,什么事都顺着他,这些自然也一任他胡说八道地解释一番,并不深究。跟亲人所言的婚礼日子,都是她自己想当然定下来的。可是越到最近,卢少晖跟她相见的日子越少,近一个星期干脆再不找她了,让她一个人独守空房。饶是如此,陆红军仍然没有想到别的,只是安慰自己说卢少晖是在帮他父亲做事,自然要忙得很。她从来不看报的,这天闲着无聊,就翻看一张<澳门早报>。谁知不看便罢,一看之下,脑袋顿时“嗡”地一下,差点没昏过去。在那张报纸的头版上,赫然印着一张照片,一看就是卢少晖,笑容可掬,在他旁边还有一个年轻姑娘,两个人亲密地拥抱着在跳探戈。在照片的下面一行标题:“卢会长之长子与廖董事长之独女昨日订婚,共结连理”。
陆红军一下子就处于半疯狂状态,大哭大叫着,不顾一切地出门去找卢少晖。在澳门,没人不知道卢家华厦的,自然很快就找到了,正碰上卢少晖同那个年轻姑娘,他们一身运动装,显然是刚打完网球回来,有说有笑的,陆红军从未见卢少晖跟她在一块时有那么高兴过。她扑上去,怪叫着:“卢少晖,你这个人面兽,姑乃乃今天跟你拼了!”就去抓他的脸。卢家的人早已冲上前,把她粗鲁地扯开,摔到了当街上。那姑娘惊问:“她是谁?”卢少晖呸了一口说:“是一个吧女,我跟她跳过一回舞,就把我给缠上了。”陆红军气得要死,大骂他是人面兽心的畜牲,把她玩够了,已经搞怀孕了,就想这样一下子当一块破布似地甩开。卢少晖大怒,上前就揪住她的头发,把她打得满面开花,她顿时被打得昏迷了过去。等她醒来,已经被卢家的下人给塞进黄包车,送回渣打街了。
陆红军连哭带闹,把事情讲完,扑进刘大方的怀里,大叫:“方哥,我这回可没脸见人了,你可要给我出这口气啊!”口口声声她不想活了。刘大方把哭成泪人的她安顿好,在他的小屋里睡下,一直折腾了一整夜。陆红军终于安静下来,在睡梦中仍在一抽一抽的,小模样可怜极了。刘大方就出门,到黑市上买了一把苛特式手枪,不到晌午,悄悄来到卢家华厦外面,在大门对面一个长满长春藤的假山后头,藏下身来。足足等了一天,也没见卢少晖的人影。但他一点也不心急,目不转睛地看着对面,好象准备就这个样子等上一年似的。
晚上十点半,一辆黑色的小汔车从东边大马路驶来,车灯耀眼,进了卢家的车道。卢家的大铁门缓缓打开,让那车驶了进去。把门人没有注意到,此时有一个灵活的身影,紧挨着车身,随着它进了卢家大院。开车的正是那个女郎,坐在她旁边的是卢少晖。两个人在车里又说了约有半个小时的话,卢少晖才跟那女郎又亲嘴又亲手的,折腾了几回,才下车来。那女郎就把车往回开,卢少晖刚吹了一声口哨,要跨上台阶,就觉得有一个硬梆梆的东西顶住了他的腰眼。一个声音说:“别动,转身,朝右边走,出声就开枪。”他只好把双手垂下,全身象一只袜子那样松驰,乖乖地顺着枪口的暗示,朝右手边的小路走去,不多时就绕到房后的花园里。这里花多草密,白天钻进人来都难找,夜晚更跟迷宫一样。月光正明,卢少晖回头,才看出握枪着他的正是陆红军的哥哥,心就凉了一半。他记得这个年轻人给他的警告,问题是,他没拿那当回事。
刘大方说:“知道我是谁吗?”卢少晖颤声道:“知知知道。”刘大方问:“知道为什么找你吗?”卢少晖张张嘴,想说别的,最后还是说:“知道。”刘大方问:“你知罪吗?”卢少晖扑通一声就跪了下来,哭着说:“大哥饶命!”刘大方一声冷笑:“你还想活命?我妹妹的命怎么办?”卢少晖赶紧说:“我给她钱,多多的钱,让她把孩子生下来,够她们娘俩过一辈子的。”刘大方气得眼泪都出来了:“你他妈的澳门人,就知道钱钱钱,一分钱你们就能出卖朋友,三分钱连亲娘老子都不认了,有钱就能有一切,这就是你们的生活哲学,对吗狗杂种?” 卢少晖张口结舌,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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