踪我。走到邮筒前,我毫不犹豫地把庄肖林的信投进去。回去的路上,我心情格外的轻松,不由得哼起小曲,这几天的痛和不快一扫而光。寒夜虽冷,可我心里却热得发烫。
上楼后,见大江站在我家门口,我大吃一惊,忙问:“你……你怎么来了?”
“你去哪儿了?”他反问我。
我一下子就慌神了,支支吾吾地没说清楚。
他满脸狐疑,说:“快把门打开。”
我开门后,他把我往屋里推,用脚后跟把门踹上。我急忙溜进房间。
他跟进来后,关上房门,问我:“你是不是拿庄肖林的信了?”
“我,没拿。”
“把它交出来。”他用命令的口气说。
我头一次听他这么跟我说话,心想他一定急疯了,又想诈我,就没理他。
“我知道信在你手里,你的表情早就告诉我了。刚才要不是有急事,我也不会走。”
见我沉默不语,他又说:“实话跟你说吧,我的事他庄肖林知道得不多,我不会那么傻。就算揭发我,他能有什么确凿的证据?他写举报信,能害谁?害你。他一定会说有人要置他于死地,检察院和公安局首先怀疑的是谁?是你。假如你不突然回去,他不会死。假如你不是自己开门而是叫门,他也不会死。你知道,他这种死法叫什么吗?叫‘马上风’、‘腹上死’。死者患有严重的心脏病,酒后偷偷摸摸地干那事,再突然受到某种刺激才会导致猝死。这个突然的刺激,谁给他的?是你。杀人是要偿命的。万一你有个好歹,孩子怎么办?她这么小就没妈了,你让她今后怎么生活?其实,当初我也给过庄肖林出路,可他偏不听。他是‘傻’字多一点,太傻。我不希望你跟他学。摆在你面前有两条路,你自己选,我绝不强迫你。希望你放弃天真的想法,不要觉得这世上只有你讲良心。绝不能向着死去的庄肖林。我能帮你。他就算想帮,也帮不上了。这第二条路,就不用我说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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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狱 第二部分(42)
我做梦都没想到,我心爱的人会这么威我。他的话扎到了我的最疼处。我心里不是在流泪,而是在淌血。
见我还是不吱声,他大声地问:“你听明白了吗?”他都有点歇斯底里了。
我真受不了,眼泪不由自主地淌了下来。
他有点不耐烦了,说:“我跟你苦口婆心地讲了这么多,你怎么就听不进去?你真要我们俩去刑场上举行婚礼呀?”
我知道他今天拿不到信,绝不会饶我。可信已经发出去了,我怎么交得出来呀?急得我嚎啕大哭。
他把我搂在怀里,没再大喊大叫,轻声细语地说:“交出来吧,为什么要没事找事呢?为什么就不能好好过几天安生的日子呢?”
“信……我刚才出去发了。”我哭着说。
听后,他松开我,半天说不出话来。突然,他用手捂着胸口,抬脚刚迈步,就重重地摔倒在地。
我吓了一跳,忙蹲下问他:“你怎么了?”
“我心……”他大概想告诉我,他心口疼。
把他扶上床后,我想起庄肖林的那瓶药还在我家里,警察并没搜走。我急忙去客厅找。大江服了一片xiāo_suān_gān_yóu后,躺在床上,闭目休息。我抓起听筒,拨打120。接通后,我刚说两句,大江就伸手拽我的衣服。
“你要再打……我……”他有气无力地说。
怕他生气,使得病情加重,我忙把听筒撂下了。他这才又闭上眼睛。
歇了好一会儿后,他睁开眼,掏出手机拨电话。
“好点了吗?”我问他。他没理我。
电话接通后,他跟对方说信的事。他说话虽然还有点吃力,但明显比刚才好多了。没想到庄肖林的药倒救了他的命。
“……我看派人守……不行。炸……到哪儿弄炸药……太危险,事搞大了……难收场,还是派个人来,用冲击钻把它弄开……比较好……你快联系,越快越好……人出来了,给我电话……在西六里庄一带,开辆大车来……干的时候,不容易被人看见……把车牌摘掉……”
半个多小时后,对方打回电话。他们约好20分钟后,在西六里庄小学碰头。
见时间差不多了,大江叫我开车跟他一起去。他已经完全恢复过来了。我们到小学门口时,路上没人,也没车。
大江对我说:“我到附近躲一躲,你把车留给我,坐大车去。”说完,他下车了。不一会儿,他就消失在夜幕里。
没过多会儿,一辆白色面包车驶过来,停在我车的后面。我没拔车钥匙,下车后上了那辆车。车里只有司机一人。他身穿一件连体工作服,头上的毛线帽把整个头全都包了起来,只露出两只眼睛,这打扮倒像是去打劫银行的。见我上车后,他压低声音说:“你指路。”
车掉头后,向废路驶去。他车技不错,车停得紧贴邮筒。见我要下车,他忙说:“呆着,别动。”他的声音有点像方园,体型就更像。他熄了火,但没拔钥匙,出风口还有暖气的风声。下车后,他拉开侧门,带上手套,拿出冲击钻。电钻接着一只变压器,跟车里的点烟器相连。他举起电钻,对准邮筒上的锁眼钻下去,没几下就把锁打掉了。他把电钻扔回到车上后,拉开邮筒上的小门,把所有的信全都抱进车里,又回头检查了一遍,确认一封都没拉下后,才拉上车门。我们回到小学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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