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问大江:“飞过来要多长时间?”因为朱迪跟在身后,别说拥抱了,就连我的问话也显得不亲不热。
大江边答边看我身后:“不到四个小时。”他小声问我:“她是……”
我回答说:“朱迪,我同学。伊妹儿里我不是跟你说过吗?”我转头向朱迪介绍说,“老谢。”
大江对朱迪说:“hi!”
朱迪也说:“hi!”
回城的路上,朱迪对我说:“陆姐,现在天气不错,咱们哪天去班芙玩玩吧?”
大江呼应道:“好呀,这个周末我们就去。”
难得大江有兴致。我说:“好吧。不过,朱迪,你妈会同意吗?”
朱迪说:“没问题。”她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
大江逗她说:“你妈要不让你去,我们可不等你呀。”
朱迪对大江说:“谢哥,你就别担心了。我妈准会同意。”她嘴倒挺甜,没喊大江“老谢”。
夜里,我跟大江躺在新买的大床上。我问他:“司马有没有去多伦多找你?”
“接到你的信后,我就让我儿子带我去魁北克了。听我儿子同屋的说,有人来找过我儿子。我估计就是司马。”
“他怎么会知道你来加拿大了呢?”
“我也一直在想这个问题。在温哥华时,我有一次接到个莫名其妙的电话。我喂了两声,对方没说话就挂了。会不会是冯蕾打来的?只有她能听出我的声音。”
“我看十有###是。你当时怎没告诉我?”
“嗨,我以为别人打错了,就没多想,过后就忘了。”
“以后咱们可不能再这么大意了。”
。。
金狱 第四部分(18)
“你有英文名字吗?”
“怎么了?”
“以后跟陌生人打交道,别用中文名字。”
“在国内学英文时,老师给我取了一个,可我不喜欢。”
“我看就叫nancy(南希)吧。”
“南希?”
“南希南希,越难就越有希望。你就是我的希望。”没想到他还赋予了这个名字新的涵义。
“我怎么就成了你的希望了呢?”我故意问。
“我来投奔你,你不是我的希望,是什么?”
“我当你想说什么呢。”我本以为他会说,我的希望就是娶你。
“你觉得我会说什么?”他反问我。
“不说了。”我心想,他不愿明说,我又何必强求?
他话题一转,说:“以后跟那个小丫头说话,可要注意点。”我想他指的是朱迪。
“我知道。唉,你说我们整天就这么呆着,会不会引起别人的注意?”
“你想说什么?”
“我想出去做点事。再说,手头的钱也不多了。”
“等躲过这一阵子再说吧。你要嫌在家闷得慌,就接着去学英文。不管今后干什么,英文总要过关。我让大多再汇点钱来。现在要紧的是保命。”
“我可不是跟你要钱……”
他打断我,说:“好了,别说了。早点睡吧。”
“我还有事要问你呢?”
“什么事?”
“你真带朱迪去班芙呀?”
“嗯。不是答应人家了吗?”
“怎么住呀?”
“你们仨住一起呗。”
“不,我想跟你睡一块。”
“这不睡在一起了嘛。”
“你坏。”我边说边扑到他怀里。
“我知道你意思了。”
“你答应了?”
“答应了,早点睡吧。”说完,他拍了拍我,想让我躺回到自己的枕头上。
“我不让你睡。”都说小别胜新婚,我当然不想放过他。
“好了,好事留给班芙吧。”他边说边打哈欠。
多伦多比爱民顿早两个小时,现在应该是多伦多的后半夜了。见他一副疲惫的样子,我心一下子就软了。心想等到班芙,再让他加倍地补偿吧。
8月的爱民顿,很像中国北方的初秋,早晚凉,中午热。落基山脚下的班芙的确是盛夏里的避暑胜地,天高云淡,风和日丽,即使中午也感觉不到一个“热”字。镇上游人如织。跻身于洋人的世界里,我们四个倒成了不折不扣的老外。逛完班芙大街后,我们乘缆车登上海拔2000多米的硫磺山。站在山顶观景平台,俯视四周,真有一种“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的感觉。小小的班芙,依偎在弓河之边,依山傍水,宛如洛基山脉里的一颗璀璨明珠。
“陆姐,我帮你们拍张照片吧?”朱迪提议道。她从没问过我跟大江的关系。也许在她看来,大江就是我丈夫,用不着多问。
“好。”我边说边拉大江。
这是我跟大江第一次合影。拍完后,我又叫亭亭过来。我们一起拍了一张全家福。
5点刚过,亭亭就喊饿。大江牵着亭亭的手,往山顶的自助餐厅走。我和朱迪跟在他们后面。
“以后你叫我南希,叫他philip(菲利普)吧。”我对朱迪说。
“你们都有英文名字了?”朱迪问道。
“入乡随俗。”大江回头对朱迪说。
“我中文名字叫周娅,可我还是愿意人家叫我朱迪。”朱迪说。
“朱迪挺好听的。”我对朱迪说。
“你爸爸在国内做什么?”大江放开亭亭,停下来问朱迪。见我们跟上来了,他才领着亭亭往前走。
“我只知道他做房地产开发。更多的,我就说不出来了。他从来不跟我说,我也不问。”朱迪边走边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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