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亭亭嗲声嗲气地说。
上车后,我问大江:“怎么改航班了呢?”
“我在多伦多机场碰到柴小兵了。”
“马市长的秘书?”
“对。他送马小丫回去。”
“他跟马小丫……”我压根没想到他们俩会成为一对。也许早好上了,不然马小丫哪能那么轻率地跟她丈夫离婚?
汽车不知不觉地开到两条道的中间了。不是后面的车按喇叭,我还没意识到。
大江吓了一跳,说:“回去再说吧,你专心开车。”
五十三
一回到家,我就迫不及待地问大江:“你认识马小丫?”
“头一次见。没说上几句话,她就走了。”
“她回去探亲?”
“柴小兵说是马市长让回去的。他根本就不想让马小丫回去。”
“马小丫也牵进去了?”
“她是跑批文的。怡龙出事,她能没事吗?”
“那柴小兵,他有事吗?”
“说不好,但他知道我的事。”
“他有没有常瑞龙的消息?”
“他说常瑞龙在俄罗斯自首了。”听后,我大吃一惊,宁可相信这是柴小兵编造出来的谎话。
“你觉得可信吗?”
“柴小兵他有什么必要骗我?”
这么说,大难将至。别说司马了,就是加拿大的警察也不会放过大江。
“要不你还是回哥国吧?”
“还回哥国呢,我都后悔,不该去多伦多。”看得出,他忧心忡忡的。
从多伦多回来后,大江除了接送孩子,几乎足不出户,连每周一次的购物也不去了。电话加装了来电显示。号码不熟的来电,一概不接。他都快与外界隔绝了。
一周后,当我从学校回来时,看见一辆警车从我家门口经过,我的心一下揪起来了。
一进家门,我就喊:“大江,大江!”见他闻声走出来,我才松了口气。
“警察来过咱们家吗?”我问他。
“来过了。”
“来干吗?”
“问了我几个问题。”
“问什么了?”
“问隔壁1306住的是什么人,家里有没有室内游泳池。”他边想边说。
“没别的了?”
“就这些吧。我也在想,是找茬进来呢,还是隔壁真有事?”
“什么时候来问你的?”
“一刻钟前吧。”
“那肯定跟你没关系。”
“为什么?”
“警察刚走,一定又去别家了。再说,真要抓你,拿照片一对,还不就把你带走了?”
“你说得对。我在家都快呆傻了。”
我自己都没想到脑子会转得这么快。看得出大江有点自卑。我心里虽很得意,可怕刺激他,没敢表露出来。
礼拜六一早,我就被外面警笛声吵醒了。见声音越来越近,我翻身下床,走到窗口,拉开窗帘的一角朝外看。没多会儿,大江推门进来了。
“你醒了。警察进1306了。”他对我说。
“隔壁到底怎么了?”我转头问他。
“估计是种大麻。”大江一边说,一边走到我身边,探头往外看。
“你怎么知道?”
“这几天新闻里尽是这方面的报道。”
“吓死我了。”说完,我又回到床上,靠床头坐着。
“你接着睡吧。”
“哪还睡得着?”
见他要走,我忙叫住他,让他坐过来。
“亭亭不上学,你也不多睡会儿?”我对他说。
金狱 第四部分(36)
“出来后,我就没睡过一个踏实的觉。”
“瞧瞧你,都瘦成什么样子了。”
“还不是自找的?我刚接到大多的信,说我爸快不行了。”
“得什么病了?”我这才注意到他眼角有泪水溢出来。
“肝癌晚期。半年前就查出来了,大多一直瞒着我。我跟大山他们也没联系。”
“大山是你大弟?”
“嗯。”
“就他一人留在湘潭?”
“是呀,两个老人就靠他了。我这个大哥,算是白当了。”他眼泪不由得滚落下来。他没用手擦,任由泪水尽情地流淌。我伸手从床头柜上的纸巾盒里抽出几张面巾纸,递给他。
过了会儿后,我说:“已经这样了,你就想开点吧。”
“都是我的错。”
“你不要这么自责,这一切都是命。”
“有时候我真想回去。哪怕坐牢,也认了。”
“我不也一样吗?知道我姐的事后,我恨不得马上回去,可冷静下来就好了,回去只能白白送死。”
“可心里不好受呀。”
“你别太难过了,别再犯病。”
“我吃过药了。真要病了,又没医疗保险,还不等死?”
“花钱事小,搞不好,你身份就暴露了。”
“为了这点钱,落得这个地步,真不值。”
“你究竟有多少钱?”我想换个话题,免得他没完没了地懊悔自责。
他看了我一眼,说:“我的钱也不多喽。”
“你放心,我没想要你的钱。等我读完书找到工作,我挣钱养你。”
“是呀,以后要靠你养了。”
大江起身刚想走,亭亭不知从哪里冒了出来,把他堵在门口。亭亭递给大江一份表格,说:“爸爸,这学期最后一天我们去field trip(郊游),我想让你再做一次volunteer(义工)。”
我忙跳下床,走过去,问亭亭:“怎么又要你爸做volunteer了?”
亭亭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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