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我有心即储,将来就是羲和国第一尊贵的女人,哪会稀罕一个上有太后与正宫娘娘的元妃名号。
暗自一嗤,我垂眸忖起圆谎的说辞。虽是不善狐媚娇态,然亦只有硬了头皮,临阵磨枪,半眯起眸,媚眼如丝:“本姑娘当初就是不屑做即大人的小妾,才会甩了皇上面前的大红人。可惜他刚休了大老婆,跑来繇州找我重归于好,就倒霉地给你们逮个正着。如不是看在他是我的老情人,又有心娶我做正夫人的份上,本姑娘才懒得和你们来这种鸟不……生蛋的鬼地方!”
如若朱雀守已有妻室,即夫人也不必对此心存愤怼,我很快便会为冒充第三者付出代价。果不其然,面前的男子因是我满脸不屑地讥讽,神色y晴不定,良久不语。若他恼羞成怒,一掌劈死我,反倒正中下怀。可未想他竟是毫无征兆开始朗声大笑,紧锢住我的腰,轻而易举就将我举了起来:“小东西,你以为本汗会轻易给你的谎话糊弄过去吗?”
本姑娘前世不过小你一岁,竟然叫我小东西?!也罢,早知这等拙劣的扯谎一点即穿,我也不加辩驳,反倒是他故意改用托姿,让我坐在他的左臂,两腿被制,动弹不得,任我如何控制平衡都不得要领,无奈之下,只得搂住他的脖子,怒目而视。
“不管你是谁,本汗要定了你!”
他不以为然,邪魅一笑,强按住我的后脑勺,倾近身来封住檀口。自知挣扎亦是枉然,我窥机重咬住他的下唇不放。淡凝我隐怒的眸,他眼底笑意渐深,直待一抹甜腥漫漾,彼此亦未动分毫。待我渐渐消气,适才发现他的唇已被我咬出了一个血口,冷声一哼,无所忏意地侧眸看向别处。
“确是个有趣的小女人。”
夜赫龑浅笑,托着我往床榻走去。我瞥了眼屏风的方向,暗恼未将匕首带出,唯今之计,也只有借月信搪塞过去:“我……”
“你叫什么名字?”
被他一阵抢白,我反是怔楞,待是恍神,已然坐在羊皮毯上。夜赫龑悠悠落坐身畔,捋起我耳鬓的发丝绕在指间把玩,久未见他逾越,我方才暗松了口气,淡应道:“夕雾。”
即便羲和语说得流畅,可到底是九皋国人,繁复的方块字不见得识全。见他惘然,我只得耐心拆字:“夕阳的夕,雾霭的雾。”
“夕雾……”
他若有所思,“你这花名虽然别致,可听起来甚是凄凉。”
敢情他当真将我当作青楼女子。我释怀恬笑:“做这行本就命苦,借艺名发发牢s罢了。”
深望了我一眼,夜赫龑淡问:“云霄是你什么人?”
我微怔,不动声色:“男朋友之一。”
“果然如此。”
夜赫龑冷淡一笑,“你这小东西确有过人之处,难怪那个脂粉堆里无往不利的男人都这样迷恋你。”
连九皋国的君主都曾听闻他的红粉逸事,登徒子果是花名远播。我暗嗔在心,很是诡凝地皮笑r不笑:“大汗谬赞。民女和云大人不过泛泛之交。”
“哦?若是如此,本汗倒是要为那个男人不值。”
不知想到了什么,夜赫龑目露冷芒,“素闻云霄有许多红颜知己,本汗也曾遣了几个绝色女子到他身边,最后都是无功而返。不过那日在满芳楼,本汗看他对你很是上心。你们走后,本汗还被那个强悍女人刁难了半天,方才脱身。”
强悍女人当是指雷厉风行的女州牧。我暗地窃笑。难怪他对我的身份一无所知,记得那日离开满芳楼,少隽让我和登徒子先行一步,现在想来,她所说的善后,想来是去盘查夜赫龑的身份,免得他往后对我痴缠不休。而夜赫龑那日微服潜入繇州,是为刺探敌国军情,我不过是他的一时兴起,自然不值他暴露身份,与繇州州牧冲突。索性以逸待劳,借朝贺之机,请羲和皇帝问自己的臣子要人。可惜任他机关算尽,也不可能算到那个在青楼给人伴舞的舞娘是皇帝最疼爱的小女儿。羲和皇帝的强硬态度亦令人玩味。即使是对我身份的好奇,这高傲的男人也不会就此作罢。想必那日见到朱雀守重伤的模样,定在心底偷笑天助我也。
冷睨了他一眼,我试探:“大汗带走民女后,没折回去加害即大人吧?”
他静凝住我的眸:“你们中原人有句话,叫做君子一诺,驷马难追,本汗堂堂一国君主,对你允下的承诺,绝不反悔。”
我点头,晓之以理:“既然大汗是一国君主,光天化日,做出那等强抢民女的行径,您的臣民若是知晓,定有微词。”
他却不以为然,不屑冷哼,轻搂过我的肩,强行抱我坐在他膝上,“你们羲和人常说我们九皋人荒y无耻。本汗不过是应验了你们的话而已。”
这种我行我素的洒脱个性,倒也令人羡慕。
我淡淡一笑,未置可否,亦不徒劳反抗,任他圈在怀里,只侧眸看向近前的矮几矮凳。宛如情人,依偎良久,蓦听他高声朝帐外唤了一声,蔻娃随即应声而入。纵使草原女儿奔放豁达,乍见我们这暧昧的拥姿,亦是红了脸,垂脸听从君命,取来几条发绳。我不由困惑,仰首相望,他只讳莫如深地一笑,捋起我的头发分成数股,编起草原上待嫁少女常扎的发辫。
“为什么?”
不仅蔻娃目瞪口呆,我亦然。他一言不发,只时不时抬首,对照蔻娃身前的繁复发辫,给我梳头。然,分明优美纤长的手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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