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崭新的笔记本上撕下一页纸。从前排女生那里借了一支钢笔。(因为,我只带了一支红色的标记笔。)再三思忖后我提笔写道:可以告诉我你的名字和宿舍的电话号码吗?因为我想认识你。放下笔后,将纸条小心翼翼地对折。
“等下课你直接去问她就好吗?”磊磊说道。
“这样要好些。”我推搪道。
磊磊便冲我说道:“大贺,无论今天你能否知道她的名字和电话号码。中午都会有人请你吃午饭。”
“请我吃午饭。为什么?”我不解地问道。
“因为,我和磊磊打赌一佰块。我说你可以问到她的名字和电话号码。磊磊则打赌她不会告诉你。赢的就拿那一佰块请吃中午饭。”涛子说道。
“你们丫的真混!还有没有人性啊!以后我每天都给女生传纸条,是不是这样每天中午都会有人请吃中午饭啊!”我开玩笑般的说道。
“你说呢?”磊磊和涛子异口同声得说道。说完之后还同时向我伸出了中指。
下课后,我想将纸条交给天天的冲动,也随着依旧回荡在廊上的铃声一同消失了。自己始终无法鼓起百分得勇气走到天天的面前将写好的字条交给她。
再次响起上课的铃声时我的胸口也随之悸动起来。
微微发胖的老教授继续在讲台上讲着国际贸易的专用术语。
“他们的速度都蛮快的嘛!”涛子指了指前面同座的男女生说道。
“是有够可以的。呃--大家都到年龄了嘛!这种事情也是可以理解的。彼此都有需要。照这种情况来看,供求还算平衡。”磊磊倒也可以活学活用。
“那为什么我都挂牌三天了还没有被摘牌呢?”涛子用十分诚恳的眼神看着磊磊问道。
“原因再简单不过了。”磊磊双手一摊说道:“你属于滞销商品。”
“那我怎样才能将自己变成紧俏商品呢?”涛子的眼神变得愈加诚恳。
“这个问题基本上很难。不过也不是没有办法。除非……”磊磊故意停顿了下来。
“除非什么?”涛子被吊起了胃口。
磊磊抬起左手伸出两根手指。涛子从口袋摸出香烟。递给磊磊一支并帮他点燃。
“除非……”磊磊深吸了一口香烟说道:“除非太阳变方形,母猪会上树,耶稣返人间,外加人人走路都蛙跳。这四大要素缺一不可。”
“看来这辈子我只能做滞销商品了。”
他们俩越聊越起劲竟忘记了这是在上课。这样做的后果是被老师赶出了教室。
下课后看看手表才九点四十五分而已,距中午吃饭还有一段时间。为了打发掉这段时光便拿上书本朝图书馆走去。走出教室时我侧目发现坐在窗边的天天依旧在整理着上节课的笔记。只是她的周身已经笼罩在了透过玻璃窗探身近来金黄色的光芒里。我落在天天身上的视线也被移动的身体慢慢地阻挡在了教室外那新粉刷过的墙壁上。
穿过树影奚落的小径来到图书馆自径上到二楼,在窗边的位子上坐定。或许是上午学生们大都在上课的缘故,偌大的阅览室里只是奚奚落落的坐了几个人,看上去他们的年龄应该都是稍稍长我一些。看着他们大多都是睡眼惺忪的模样心里揣测:他们或许是在为了半年后的研究生考试而在日夜苦读吧!
随手翻开了手边的课本,心思自是无法用在这些陌生的语句上。就连上课时随手画上的红线在此刻也丝毫无法起到警示的作用。三分钟后我的目光落到了窗外,视线旁是我的倒影。校园里的小径上偶尔会有几名学生经过我的眼前,或急行或漫步。不知怎的眼前竟泛出了天天的背影,无论从记忆中的何种角度望过去,天天背影那柔和的曲线竟如微风掠过草原般撩拨着我的心情。
我努力压制着自己对天天那犹如将石子丢进平静的湖面而产生的涟漪般清澈而连续不断的情感,将目光投向了远处的高楼大厦上。没过多久我便产生的厌恶之情,毕竟无论这高楼盖的有多么的美,它仍旧及不上山峦的曲线更能够吸引我。
收回目光,原本被我玩弄在右手拇指间的红色标记笔倏的掉到了地上。因为我望见了天天那张不拭粉脂、纯朴无暇的脸。原本以为心会无法自已地悸动起来,事实上却恰恰相反。自从目光触及到天天的那一刻开始,我的心竟变得安静了。耳畔也好似在那一瞬间响起了一首悠扬的钢琴小夜曲。天天一边踱着步子一边用她右手纤细而修长的食指与中指将垂下来的鬓发拢到了脑后。天天那无比柔和的动作竟在空中划出一道圆润的弧线。生怕与天天有目光接触的我弯下腰去找寻着掉落的笔。当我抬起头来的时候天天伫立在了我的面前。
“一起上课的对吗?”说着天天习惯性的撩着鬓发。
一时好象失掉言语的我只得点点头。
天天抽出我的身旁的椅子坐定从背包里拿出课本仔细地了起来。我的余光自是落到了天天的身上。天天给人的感觉总是那么的安静,圆润的额头、小巧而尖挺的鼻梁、细长而上翘的睫毛在无意间一分一合甚至连她臂腕弯曲的弧线都在我脑海里显现出一道无法用言语形容的美丽曲线。
自从天天在我身旁坐定的那一刻起,我周身的空间便随之凝固了。甚至连挂在远处墙上的石英钟都在我的耳边产生了奇妙的“滴答”回响。
我从口袋中摸出上课时写好的字条用手中的笔抵住慢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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