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多小时之后,崔景行带着许朝歌来到医院。许渊已经提前准备了花,在许朝歌走进胡梦病房之前,递到了她的手上。
来得不巧,胡梦刚睡,许朝歌把花递给她母亲,寒暄几句之后走出房间,迎面正好遇上了几个穿制服的警察。
为首那个五官端正,剑眉星目,很有几分飒爽之气,远远见到她就问:“你是许朝歌许小姐吧?”
许朝歌莫名觉得这人有一点眼熟,又怎么都想不起来在哪儿见过,说:“是的,我是许朝歌,刚刚就是你打电话给我的吗?”
那警察向她掏出证件,说:“祁鸣,刚刚的电话是我打的。”
崔景行从另一边走来,牵过许朝歌的手,问:“看过人了?”同时注意到对面的几个人,他眼睛一扫,语气敷衍地说:“祁警官,好久不见。”
祁鸣向崔景行点了点帽檐,说:“是啊,好久不见,崔总别来无恙啊?”
你来我往,既不是陌生人的寒暄,也不如朋友的亲切。许朝歌觉得这两人的气场似乎不合,都是带着一身棱角出来的。
崔景行就像能看懂她的不解似的,指着祁鸣解释道:“宝鹿失踪之后,是请祁警官帮的忙,虽然到现在还是没有一点线索,不过我们还算合作的愉快。”
祁鸣笑嘻嘻的:“准确来说,宝鹿不能叫失踪,没有人失踪还会时不时发自拍写心情的。警察可以管打架斗殴,但不能管夫妻拌嘴吵架是不是?听说崔总之前也当过警察,应该能体谅的吧?”
明摆的针锋相对,不过崔景行没兴趣把时间浪费在这种斗嘴上,说:“祁警官有什么问题就快问吧,我们一会儿还有点事,不能耽搁太久。”
“我今天找的是许小姐,可没找崔总,许小姐是学生今天放假,崔总有事的话大可以先走。”祁鸣看着许朝歌说:“许小姐,咱们找个地方聊聊吧。”
崔景行不常吃瘪,于是吃下一次的时候,许朝歌忍不住贪婪又小心地盯着他看。谁知他眼珠一转,准确抓住她不怀好意的注视,不怒自威。
她吓得收回视线,腹诽这男人气量怎么可以那么小,又开始担心他是不是真的不再陪着自己。
等到来到休息室,崔景行虽然大人不记小人过地要陪着许朝歌,祁鸣却慎重守着门不让崔景行进来。
祁鸣一脸坦然:“警察问询,闲人莫扰,这是规矩。”
崔景行立马拧起眉头,旁边一位年纪大点的警察出来打圆场,说:“祁队,做事变通点嘛,崔总又不是外人,咱们警队熟人了。”
祁鸣白他一眼:“老张,规矩就是规矩,怎么变通?”
老张笑呵呵地掐了他下胳膊:“你把人请局里还不是一样旁边都是人,说了是聊聊,你今天怎么这么轴起来?”
老张话音刚落,崔景行搂着许朝歌已经进到门里,他给她指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将窗子开了半扇,清爽怡人的暖风立刻灌入。
祁鸣板着脸坐到许朝歌对面,老张乐悠悠地端了两杯热水过来,热情招呼:“崔总,小许,你们俩喝,别局促,就是例行的问几个问题。”
他给祁鸣使眼色,祁鸣专业素养不错,方才的插曲被抛之脑后,他带着一抹笑地看向许朝歌道:“确实别有什么心理负担,就当唠唠嗑。”
许朝歌喝了口水,不管他们把气氛营造的多温馨,心里还是有根弦绷着。
祁鸣这时候指了指自己和老张,说:“许小姐,咱们三个之前其实见过面,你还有印象吗?给你个小提示啊,音乐节。”
许朝歌认真地又看了一遍祁鸣和旁边的老张,两张脸忽然就跟脑子里的模糊画面对上号了,恍然大悟道:“原来是你们俩。”
那天押她回警局的车上,坐着黑白双煞,她当时心情糟糕又羞愧,没仔细记他们的脸。一经点拨才发现,可不就是他俩吗,一个印堂发黑,一个唇红齿白。
祁鸣跟老张都笑起来:“难得还记着我俩,你那天心情挺差的,我们跟你说话心里都发憷啊——你还说你会功夫!”
许朝歌低头:“惭愧。”
“是该惭愧,看起来好端端的一姑娘,怎么二话不说就跟人动手了,那人鼻梁都断了你知不知道?幸好有崔总给你善后,不然抓你进来蹲几天是肯定的。”
祁鸣这时候斜眼瞧着崔景行,说:“花了不少钱和心思吧,崔总?”
崔景行一直在旁看手机,一脸“我不惹你,你也别来找不痛快”的样子,换了一边翘二郎腿,懒得搭理。
许朝歌接过话茬,说:“那天我情绪是不太好。”
祁鸣朝她笑:“我问过你同学,大家给你的一致评价就是温柔善良,从没见你跟人红过脸。就算你情绪再不好,应该还没到动手打人的地步吧?”
许朝歌抿唇:“祁警官,你到底想说什么?”
祁鸣说:“那我就开门见山了,当天在现场,不止你一个人,另有一个男人逃了,那个人应该就是常平吧?”
许朝歌忽然觉得自己前面像是被挖了一个坑,祁鸣抓着把锹子,正向她一遍遍的招手,说请君入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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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鸣说:“那个人应该就是常平吧?”
许朝歌看着他,神情自若。
“你先别急着否认,我们来的时候可是做过很充分的准备的。当天现场的监控我们仔细研究过,虽然因为隧道很黑看不清人,但可以很清楚的掌握事件发生的时间。”
祁鸣找随身带的小本子,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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