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青紫,照着镜子左右看了半天,问:“明天我还有会,一晚上能消得下去吗?”
他牙龈也受了伤,垫进一块棉花,咬了两口吐出来。
医生说:“有点难度,回去让人给你剥个蛋在脸上揉一揉,明天要实在好不了就用点粉遮一遮吧。”
崔凤楼一阵叹气,说:“也只好这样了。”
许朝歌有些无聊地起身往窗子边走,崔凤楼远远喊她,说:“朝歌,过来,让我看看你的胳膊。”
许朝歌脚步顿了顿,还是往他面前赶,手臂伸在半路,上面除了深入皮肤的指甲印,几个勒痕同样触目惊心。
崔凤楼要抓住她手腕,刚一触到她皮肤,她触电般抽回。
他自己也觉得不妥,收回手,推开面前的医生,说:“去给她看看。”
医生很仔细地给许朝歌消毒,又好心地起身出去给她取点药,让她回去的时候带着每天用一回。
休息室里一时只剩下崔凤楼和许朝歌,静悄悄的。
或多或少,有几分尴尬,许朝歌试图缓解,问:“叔叔,阿姨走的时候为什么总惦记着烤山芋呢?”
崔凤楼一张脸上又浮现几分复杂的神色,看着她,欲言又止。
许朝歌差不多能想到这里头的故事,说:“不方便的话,就请当做我没问过吧。”
崔凤楼摇了摇头,居然将那段往事娓娓说了出来。那是一段很甜蜜的回忆,说的时候,崔凤楼脸上带着浅浅的笑意。
许朝歌却不禁用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他的不吝道来,多半源于是因为那其中的光明磊落,曾经有过的无悔付出,无损他现在的体面身份。
可若是要他谈及抛妻弃子的一段往事,他大抵就没有现在的这般平和了。不过也不尽然,能因岳丈权势甘心委身的男人,面皮应该够厚。
崔凤楼絮絮说完,看到许朝歌眼神失焦,其中一片空洞,笑着问:“我刚刚说的这些,应该很无聊吧?”
许朝歌摇头,说:“没有,我只是在想一些事。”
崔凤楼投其所好地问:“你跟景行怎么认识的?”
许朝歌说:“我的闺蜜是他的前女友,他们当时闹得不甚愉快,崔景行就甩了我的闺蜜,转而来追求我了。”
崔凤楼干笑笑:“景行这孩子做事,真是随心所欲惯了……幸好你们现在还不错,证明他当时的眼光很正确。那今后有什么打算吗?”
许朝歌说:“没有,我现在只是过一天算一天,从来没有想过未来会是怎么样,我跟他以后会怎么样。”
崔凤楼说:“夫唯不争,故天下莫能与之争。守株待兔,未必不是一件好事,有时候要学会等待,才能赢得你想要的东西。”
许朝歌轻声:“像你一样吗?”
有很多年了,高高在上的崔凤楼没有当面听到过这样直白的嘲讽,他笔直地去看这女孩,看到她朴素的脸上带着一抹奇异的笑容。
于是整个眉眼都亮起来,像一朵单薄但艳丽的花朵,崔凤楼有一种错觉,总觉得在哪见过这样一张脸。
许朝歌已经收敛起这份大胆,移开精亮的眼睛,说:“不好意思,叔叔,我是不是有点造次了,你会生我的气吗?”
崔凤楼心里不舒服,还是说:“没事。”
许朝歌又问:“如果给你一个机会,让你回到以前,你还会为了你后来的太太,抛弃景行和阿姨吗?”
她玩似的,像一条摇头摆尾的小鱼儿,要吃食的时候拼命冲过来,真要给你喂了,又跑开,在你莫名其妙的时候,在回来探探你的底线。
崔凤楼说:“你是为景行打抱不平来了?”
许朝歌笑:“看来你不会。”
大门打开,来的却不是那个医生,崔景行进来抓起许朝歌就往外走。
许朝歌飞快地再看了崔凤楼一眼,用唇形说:“我不会告诉他。”
崔凤楼觉得无趣,还要再听一次儿子的冷嘲:“早点回去休息吧,崔董。”
路上,崔景行向许朝歌认真道:“以后少跟他啰嗦。”
许朝歌点头,说:“我什么都听你的。”
崔景行把她甩到许渊身边,照应:“送她回去。”
许朝歌紧跟在崔景行身后,说:“不行,我要跟你待在一起。”
崔景行反问:“刚刚谁说的什么都听我的?”
实在打脸。
饶是如此,许朝歌仍旧紧紧跟在崔景行后面。
他几次劝说,她不听,最后他自己都厌了,也就随她高兴。
许朝歌跟着他去了专供休息的一层,问他是不是觉得累,他默不作声地拿房卡开门,进去,转身就把门关了。
“砰”的一声响,许朝歌被关在门外:“……”
许渊带来房卡,为许朝歌开门,在她进去前,恳切嘱咐:“请好好安慰先生。”
许朝歌看了他一眼:“我当然会。”
房间里静悄悄的,没开灯。
走两步,许朝歌就踩上一样东西,弯腰去看,是他脱下来的鞋子。
在往前,是他随手扔的外套,领带,甚至还有褪了下来,能做凶器的袖扣……
许朝歌一路捡拾,给他放上椅子,他终于听到声音,随手拿了身边的一个枕头猛扔出去,大吼:“出去!”
许朝歌:“哎哟!”
直挺挺躺在床上的男人坐起身来看,枕头不知道歪到哪个地方,撞上了一盏台灯。许朝歌在相反的位置,好端端地站着。
崔景行又躺下来,说:“幼稚!出去!”
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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