隆遥回头看向她,夙溪道:“这画上没画,但那场大战之中,的确有龙。”
“其余的,我都不知道了。”隆遥垂着脑袋。
夙溪摇头,伸手摸了摸他的鬓角道:“想不起来,就别想了。”
反正不是什么好回忆,那场战争中,羽族是妖中唯一一个可以在空中战斗的种族,自然面临了龙、凤凰、麒麟三神兽。站在鬼车身上的首领名隆戟,当时带着年纪轻轻的儿子一同上了战场,却死在了儿子面前。
隆遥记不起来也好,记起来了,也都是伤心往事,起不了什么作用,也改变不了他们当下的情况。
卞芙听二人的谈话,嘀咕一句:“怪了,她怎么知道两百年前大战有龙的?”
“谁在那里?”
一道苍老的声音在塔中响起,话音一落,便是一阵阵雀鸣。
这声音太吵,雀鸣声尖利,这里果然不单单只有他们三人,夙溪与卞芙立刻伸手捂住了耳朵,抬头朝上空瞧去。
在雀鸣之下火焰所能照到的地方很少,浅黄色的光芒在第七层就几乎没有了,就在那一层,苍老的声音又道:“是我族人吗?”
卞芙连忙开口:“是!我们是!”
“原来……又是一个可怜的族人。”苍老的声音一瞬有些悲凉,已经没有方才那样防备与凌厉了。
夙溪暗自为卞芙点赞。
一道黑影从上空落下,隆遥将夙溪护在身后,只盯着环绕火焰又巧妙躲避火焰,从七层飞身而下的影子,那黑影落在了幽暗的角落里,随后慢慢走出。
那人身上裹着黑色的长袍,长袍大半拖在地上,而他本人也只有卞芙的腰那么高,看上去,似乎不是人形,墙上倒映的影子里,能瞧见他露出来的尖嘴。
“入了这塔,竟然还能保持人形。”那老人慢慢朝这边走来,卞芙吓得立刻缩在了夙溪的身后,只露出半个脑袋。
那人走路的姿势怪异,等靠近光源,夙溪才瞧见,那从长袍中露出来的双腿,竟然是鸟的双腿。
“我被囚禁在此已经两百多年了,还没瞧见哪个关进来的人,能有你这般能力。”老人站在了隆遥跟前,几片羽毛从袖中抖落,他的拐杖头轻轻地戳着隆遥的双腿,又慢慢抬头看向隆遥的脸:“我鸦族,竟然还能有此修为之人。”
“那狄风伤我族人上千!凡稍有修为者,皆被关入这八角塔中,我用两百年的时间,将他的恶行刻在这八角塔的墙壁上,就是为了有朝一日,若有人能破开这八角塔,也好将狄风这混账的罪恶,昭告羽族!”老者愤愤说完。
隆遥见对方竟然是鸦族的,也无恶意,出于同族之中远古血脉相连的羁绊,隆遥对他放松了警惕。
那老人一只翅膀伸出了披风外,慢慢靠近火源,隆遥提醒:“小心。”
老者却不管不顾,几片羽毛被烧着,也被他攥出了一团火苗:“狄风违背妖界禁令,采禁地之火,丢入八角塔中,凡是被火照耀到的妖,都无法使出法力,他打算将我们一直囚禁在此,这样,他就能奴役鸦族,永远做羽族的首领!”
“狄风,狄风……他野心勃勃,终会不得好死!”老者说完,将那团火朝壁画上扔去,一团火星炸开,星星点点又回到了最中间的火堆之中。
狄风早就死了,如今羽族的首领是他的儿子狄朗,这老人被关在这里两百年,对如今的妖界一概不知,也是可怜。
老人像疯了一样,自言自语了一阵后,又猛地想起什么,回头看向隆遥:“你!你是我们的希望!”
“什么?”隆遥皱眉。
“你!你见禁地之火还留有人形,你越过山门,定当还留有法力!你可以带我们冲出去,离开这鬼地方,带领鸦族推翻狄风!”老人疾步上前,黑羽盖在了隆遥的手臂上。
隆遥立刻缩回了手,总觉得对方的眼神太过渴望与炙热,心里想着这人恐怕已经疯了。
“你……你叫什么名字?!”那人问。
隆遥见他可怜,于是回答:“隆遥。”
老人一听,顿时像是石化了一般,僵在原地,嘴里喃喃:“隆遥……隆遥?隆戟的儿子……隆遥!”
“我不认识隆戟。”
“你认识,你当然得认识!你是隆遥……哈哈哈哈哈——”
“你是隆遥!!!哈哈哈哈——”
“听到了没有?天未亡我鸦族!鸦族盛兴指日可待!首领的儿子没死!隆遥没死!我们有救了!我们有救了!”
顿时又是一阵吵杂的雀鸣,也不知这塔中究竟关了多少只乌鸦,都因为惧怕火光而留在塔上楼层之中,听到了老人的这声呐喊,顿时欢呼了起来,骤然间,一片黑压压的鸟雀在塔顶盘旋,大约有上百只,翅膀挥动着风,将火焰扇得忽明忽灭。
夙溪骤然明白,这是被囚禁了两百年不屈不甘的鸦族长老与其部下们,苦苦等待不见天日,而终于迎来光明,不顾生死欢呼雀跃,只是不知道,隆遥是怎么决定的。
夙溪朝隆遥瞧去,后者眼神黯淡无光。
片刻后,他低声说:“我救不了你们。”
他连夙溪都救不了,又救得了谁。
夙溪听见这话,将手轻轻搭在了他的肩上以示安慰,隆遥朝她瞧去,眨了眨眼睛,拉着夙溪往角落里走,远离了那片火光,也远离正在靠近火源,不服生死的鸦群。
夙溪找了块干净的地方坐下,隆遥就靠在她身边,随后躺了下来,头枕着夙溪的双腿。
“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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