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就再也没醒过来,不过见他起伏的胸膛,大家都知道他还活着。
隆遥吃的比较少,省了一半给夙溪,牧崇音娇生惯养吃不惯干粮,每天就吃一点儿,剩下的那些也够卞舞华与卞芙吃上好几天了,饶是如此,整个包裹里的干粮,就剩三四块饼了。
这几日夙溪的身体倒是好了不少,除却较为严重的伤口之外,她暴露在外的外伤都已经完全愈合,那张脸,那手臂,依旧没有半点痕迹,白净光滑得让卞舞华恨不得立刻补一刀上去。
她的乾坤袋中有几套换洗的衣服,之前那套已经完全不能要了,换了一身青白的长裙,裹着霜色的大氅,更是让隆遥为宿无逝也换了一套衣服。
那软榻上的被褥全部丢入了外头的废墟之中,地上的血迹也洗净了,短短半日,便营造出一种仿佛什么也未发生的假象。
卞舞华知道夙溪的意思,无非是不想将自己被宿无逝意外伤到的事情说出,而当着他们的面做这一切,也就是让他们跟着隐瞒。
又过了两日,夜里,宿无逝才醒,他这一觉睡了太长时间,若非他道行高深,普通人估计就这么睡饿死过去了。
宿无逝醒来的时候,只觉得自己的手酸胀得很,半睁着眼睛疲惫地往手臂方向看去,目光骤然柔和。
夙溪正坐在地面的软垫上,趴在宿无逝的胳膊上熟睡,她瘦了许多,下巴都尖了,此时月光从外头照进来,正好洒在他们俩的身上,柔光一片,岁月静好。
宿无逝正躺着吐出一口气,手麻就麻吧,夙溪还是第一次这样主动靠近自己,慢慢牵起的嘴角在他看见屋顶上巨大的洞后便僵硬了。
似乎有什么与他梦境中的内容重叠,一道道剑光将屋顶破开了口子,灰尘撒了整个主殿,就连空气中都满是血腥气味,是谁的血?
那鲜红之中隐约能看见一个人影,当瞧见对方的脸时,宿无逝吓得顿时缩回了自己的手,夙溪也醒了。
她揉了揉眼睛,瞧见宿无逝正醒着,肩膀瞬间僵了起来,似乎是试探性的喊了一句:“师兄。”
宿无逝回神,朝她瞧去:“你醒啦。”
对上视线的那一刻,夙溪顿时放松了下来,她扶着软榻站起来,膝盖处的伤让她的动作变得迟缓,宿无逝朝她的腿上看了一眼,夙溪露出一抹浅笑:“蹲太久,麻了。”
宿无逝见到她的表情,一瞬有些发愣,月光下素白的脸上,浅淡的笑容转瞬即逝,但仅仅是那一刻,宿无逝也能感觉自己的心脏在胸腔狂跳,几乎要脱口而出。
她什么时候……会笑了?
宿无逝从软榻上坐起来,低头看了一眼身下的榻板,他记得这里原本是有被褥的,再看向卞舞华他们,因为正好是夜晚,主殿太黑又太大,那三人去了何处也不知道,隆遥倒是在不远处靠着柱子,睁大一双眼睛紧盯着他们俩。
“我睡了多久?”宿无逝伸手揉了揉脑袋,总觉得额头有些疼。
“大约七八日,算不清了。”夙溪坐在了他身边,眼睛一直盯着对方,这些天虽然一直看着,但对方始终处于昏迷,此刻两人都保持着清醒,久违的感觉瞬间从夙溪的心头涌起。
宿无逝瞧见自己换了一身衣服,仅这个动作,夙溪便解释:“师兄原来那套脏了,我让隆遥给你换的。”
他点了点头,只觉得今天的夙溪与往常很不一样,会笑了,就连话也多了起来,眉眼之间的情绪更加鲜活。
“这屋顶……”他记得自己抱着夙溪进来时,主殿是没有破损的。
夙溪抬头看了看屋顶的‘天窗’,正好能看见那轮弯月,于是侧头问了宿无逝一句:“师兄想上去看看吗?”
宿无逝搂住了夙溪的腰,转瞬两人便从屋顶的洞直接飞身出来,主殿倒是较大,屋顶的地方也算宽广,避开了洞口比较脆弱的砖瓦,两人坐在了勾了画的檐角上。
不得不说羽族所住的地方倒是别有一番美丽,成精的树木都散发着暗绿色的光芒,在其中穿插的夜间小雀儿非常多。远处还有灯火通明的城池,高耸的树木形成了一道坚固的城墙,灯火的橙黄与树木的幽绿映着月白,这气氛刚刚好。
宿无逝看向自己的双手,指尖白得不染纤尘,夙溪察觉到,问了句:“怎么了?”
“我做了一个梦。”宿无逝抬头看向月亮:“我梦见你受伤了,流了好多血,就趴在我的怀里,而这一切,似乎是我造成的。”
夙溪双手撑在了檐角的瓦片上,整个身体往宿无逝的方向倾斜了不少,她的膝盖由于太长时间的弯曲实在太痛,筋骨还未完全长好,只能以衣裙遮蔽,换个姿势都有些困难。
她的身体斜到一定角度,再坐直就太过奇怪,夙溪干脆将头靠在了宿无逝的肩上,这样倒是舒服很多。
“师兄看我现在不是好好的么,那种不愉快的梦,就忘了吧。”她看见宿无逝的手似乎还有些颤抖,于是伸手握住。
夙溪天生体凉的人,在碰到宿无逝的手时,都被他手指的寒冷给冻得一激灵。
宿无逝发觉了,耗灵力让身体迅速暖和了起来,大手裹住了夙溪的手掌。他睡一觉醒了之后,好多事情都变得不一样了,他甚至觉得自己此刻或许就在梦中,夙溪的变化太明显,明显得让他措不及防。
“你不躲着我了吗?”他问。
夙溪抿嘴,曾经的确躲过,虽说依赖,但对于感情方面,她从未正视过,不过既然活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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